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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阅读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欧阳元泉”笔下的一部​现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江凌霄云雪尧,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   更新:2024-08-22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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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欧阳元泉”笔下的一部​现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江凌霄云雪尧,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她伸手,从缝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抓出一叠照片资料,举在自己和江凌霄之间。

“霄爷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顶楼幽会,这是你们相拥在一起的照片……”

“这是你参加她生日宴会,和她搂搂抱抱的照片……”

……

“还有这个,对,就是上周,你们在会所外面卿卿我我。”

“你们去Turelove选钻戒,当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别说什么给她爷爷冲喜,就算只是做戏,也是你默许的……”

“江凌霄,我今天把这些摆在你面前,就是告诉你,我不傻,也不贱,不想再当你们之间的绊脚石,我放你自由!”

说出这些话,云雪尧觉得胸腔里积压了这么多年的郁气在渐渐消散。

然而说到下一句,她依然哽咽,

“也请你,念在我父母当年……念在我妈妈当年为了你,从秋毫顶楼……”

云雪尧努力咽下所有的痛,浑身发抖,

“……江凌霄,放过我吧。”

她松开了手,那些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片带着锋利边缘的雪花,落满一地。

摆在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张七年前,江凌霄和殷柔晴在秋毫顶楼相拥的画面。

他们可以在这世上任何地方定情,可以相拥可以亲吻可以互许终身。

可为什么是秋毫?

为什么是那个云雪尧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秋毫,是一段她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记忆,是她脑海中最肆意的痛点。

但江凌霄那么残忍,戏弄她轻蔑她至此。

他有什么资格,不允许她为他们的关系,亲手画上句号?

这段感情,始于她没有自知之明的纠缠,也该由她来痛下决心终结。

然而下一秒。

江凌霄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脸颊,把她的下颌骨都捏到生疼。

“怎么?”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和俞子舜明修栈道,我又怎么不能多一个殷柔晴?这么几年,你也在江家占着我未婚妻的名头,让她受够了你的欺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云雪尧疼得泪花要溅出来,但她竟然努力笑出声,“我很满足,和你分手,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不想解释了……

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释,她和俞子舜之间的清白。

也不想为了证明自己,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自己的人格。

离开江凌霄这些天,她才像回归了一个完整的人。仿佛终于找回了久失的人性拼图,凑出了一幅属于自己的生活绘卷。

他非要认定了她是不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会被他盖章为“做戏”,徒增被轻贱的机会。

“你既然承认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对我兴师问罪?”她一字一句地问,因为他把她下颌捏得酸疼,而有些口齿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响你的归属权吗?”江凌霄冷笑。

云雪尧的狼狈似乎反让他兴致盎然,他跨坐上来,愈发挤压她蜷缩的空间。

“云雪尧,我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不珍惜,”他的手指往下,捏住她纤细的脖颈,

“就算你想当俞子舜的破鞋,你依然是我江家养大的一条狗。”

他眸光幽寒,一字一顿,“一条,不听话的狗!”

指腹为所欲为地用力摩挲着她脖颈上细嫩的皮肤,他轻声冷笑,

“……是时候给你脖子上栓一条铁链,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咚咚咚!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沈颂安就摇着头,顺带咬了一口手里的糖画蝴蝶。


是蝴蝶……

李明姗觉得格外刺眼。

只有和俞子舜一同长大的她,才知道,俞子舜很喜欢蝴蝶。

在他家里,满满几大本,全都是他利用假期,自己去野外捕回来制作的标本。

她也曾经央求着他送她一本。

可是俞子舜很吝啬,别说一本,就是一个也不愿意给她。

李明姗于是给他撒娇,让他送自己蝴蝶的首饰。

他却直标标地给她三个字:“自己买。”

但是现在,他却给沈颂安买糖画蝴蝶,那么大一只,大得像一只凤凰,一看就是专程叮嘱糖画师傅做的。

最后,两人走到了一家烧烤店外面。

李明姗清楚地看到了俞子舜皱眉。

但沈颂安说了什么,他立马就笑了起来,两人一同走进了店里。

李明姗捏着杯子的手,青筋都暴了出来。

她知道,俞子舜最讨厌油烟,平时的饮食也很清淡,不喜欢重油重盐的食物。

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每次他们团建,她都特意嘱咐不要吃什么火锅烤肉。

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跟着沈颂安进了一个街边的烧烤店!

烧烤店门外摆了一大排冰柜,里面放着各种串儿。

不一会儿,李明姗就看到俞子舜独自走了出来,在外面的桌子上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大概他觉得不算太脏的篮子。

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打开冰柜拿食物。

他一边拿,一边看向店里,似乎是在和里面的沈颂安商量什么……

李明姗不想哭,但她最终还是趴到了桌上。

胡悦霞坐她对面,惊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此时此刻,什么言语都是苍白的,事实像一耳光,重重地打在脸上。

但胡悦霞更怕的是,俞子舜会洞察到她们的计划,会因为沈颂安说点什么,而针对她。

李明姗可以让她升职,俞子舜却可以让她直接丢掉这口饭碗。

李明姗哭够了。

坐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眼里闪着狠辣的光,对胡悦霞道,“刚刚看到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

……

“听说了吗?娱乐部的沈颂安要到我们部门来了?”

“什么?我们部门造了什么孽?”

“什么关系户都朝金融部塞吗?”

“完了完了,金融要成为兴业最垫底的版块了……”

“别关心部门了,关心关心大家的业绩吧!”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沈颂安在娱乐部,人称业绩收割机!部门里最好的资源,第一时间都要喂给她,之前温若薇的报道,还有采访任泓,后来是宋慈……有她在,呵呵,我们就吃点残羹剩饭好了。”

“凭什么啊!她有什么资历?”

“脸蛋呀,你有那么一张脸,你想要什么资源就有什么资源。”

“我倒要看看,她到我们部门,有什么脸和我们抢!”

“我就不信珊姐能容得下她胡来……”

……

金融部吵吵闹闹,但沈颂安到底还是来了。

人事领着她,一一和部门里的人打招呼。

金融部里也人人都是演技派。

先前吐槽有多激烈,现在就对沈颂安笑得有多殷勤。

李明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扫了一眼办公区。

“雪尧师妹来了?”她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那个,静灵带一下新人吧。”

叫静灵的主编站了起来,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可是珊姐,我们这边没位置了。”

“没关系,那边不是有一张桌子吗?”李明姗随意指了指自己办公室前。

在那里,搁着一张落灰的小桌子,冷冷清清,孤零零的和四周格格不入。



但是,这妹子也太能折腾了。


从顾时乘到她组里来之后,马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心脏都在超负荷加速跳动。

“好了马姐,我会采访到宋慈的。”顾时乘安慰她。

马姐眼神贼亮:“你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顾时乘……:“?”

马姐管她这一身本事叫歪门邪道?

她明明是正道的光!

但现在……

就算她站在太阳底下进行光合作用,也是没用的。

顾时乘用手挡住额头,长吁一口气。

宋慈果然油盐不进。

她被连拒了三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继续吃闭门羹。

为什么会这样?

顾时乘想不明白。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甚至连江夫人和俞子舜都没放过,却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宋慈为什么会拒绝任何采访?

明明他也常会见朋友,去大学做讲座,参加一些公开活动,但他就是不想接受采访。

他这是……不想和记者打交道?

为什么?

顾时乘找了个避光的阴凉处,静静思索。

总会有什么被人忽略的地方,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所院子,宋慈几乎每周都会过来。这个隐蔽的消息,是江夫人给她打听到的。

顾时乘有点愧疚,她对江夫人说,“我离开的时候倒是干脆,如今有求于人就回来找阿姨你,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江夫人说:“自信点,把像字去掉。”

然后,反手给了她这个地址。

“反正都渣了,就渣得理直气壮一点吧,渣出气势,渣出风格。”

顾时乘就很感动。

如果她有一天能记起十岁以前的事,希望记忆里的母亲,就如江夫人这样……

刺眼的阳光之下,绿荫相夹间的道路白晃晃的反着光,尽头恍惚间浮现了一辆车。

车速均匀,直到近了,顾时乘才骤然直起身子。

曲书彤的车,每一辆她都记得。

每一辆的车牌号,她都熟稔于心……

顾时乘呆呆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劳斯莱斯。

一边祈祷里面没有曲书彤——章贺偶尔也会坐着他的车去办事……

一边悄悄纳闷,不知道这样戏剧化的局面,到底是纯属巧合,还是人为刻意。

等到车窗降下来的时候,想要走人,已经不太现实了。

曲书彤,就坐在车里,一脸冷色地看着她。

……

阳光炽烈。

曲书彤看到那个一身暗红连体裙裤的女人,站在精白的墙壁跟前,绰绰约约,像画家笔下一抹秾艳的色调,即刻要融到身后的画纸里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指尖已经拉开了车门。

原本还定格在画纸前的顾时乘神情一顿,来不及思索,快速转身,顺着墙根朝反方向走去。

她越走越快,到最后都快要跑起来。

但身后的脚步声还是一点点逼近。

末了,她手臂一沉,已经被拖转回了身。

惯性使得顾时乘几乎撞到男人的身上。

但随即,她就被曲书彤摁到了墙上。

午后的太阳把墙面烘烤得滚烫,烫得顾时乘后背的衣裳都要卷起边来。

“欲擒故纵玩上瘾了?”曲书彤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头。

见顾时乘眼里有明显的不解和讶异,曲书彤讥笑,“等多久了?”

处心积虑的等在这里,见了他又跑,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别告诉他,她是来采访宋慈的。宋慈根本就不会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

顾时乘:“我是来采访宋慈老先生的!”

曲书彤:“……”

“呵!”

还真给他猜中了,连借口都编得那么没有新意。



这……会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边际的黑暗,无尽的空间挤压。

她不能动弹,不能发声,没有视力。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尧尧、尧尧、尧尧……”

像那个年少时的夏天,夏星尧去户外徒步摔断了腿,发着高烧被送回来。

她趴在他床边,担心地守着他,不肯离开。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际,手被捏得生疼,耳际传来反复不停的呢喃,“尧尧……尧尧……”

时晏迟醒过来,见到睡梦中的他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吓得连忙推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灯光下,夏星尧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似乎终于认出了她。

“俞子舜推我下去的。”他没有提及他梦到了什么,只沉着脸命令她,“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

醒过来的时候,难受并没有减少多少,部分疼痛的感觉反而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

视力恢复了,时晏迟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但并没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昵称,也没有那种仿佛被人狠狠拥抱的挤压感。

她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女人声音,在不远处温柔地询问别人,“不多吃点了吗?医生说这种粥养胃,我亲自守着熬了几个小时呢。”

时晏迟撑着发软的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

倒是身边传来另一个惊喜的声音,“云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时晏迟的动作定格。

因为,她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殷柔晴端着一碗粥,朝病床上的夏星尧倾着身子,勺子递到他的嘴边,撒娇道,“凌霄,你就再吃一口嘛。”

说完这句话,她眼神飘向对面的时晏迟,眉峰挑衅地扬了一下。

多棒的画面。

她从极度的难受中醒过来,就看到他们如此恩爱。

“你醒了。”夏星尧沉沉地注视着时晏迟。他抬手,挡开了殷柔晴的手腕,推掉了她的好意。

时晏迟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VIP病房,夏星尧坐在正中的病床上。

而她,躺在他对面的陪护床上。

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时晏迟低头,才发现自己正在打着点滴。

魏宏反倒是坐在她身旁,见状,压低声音对她道,“云小姐,你在外面晕倒了,是霄爷一路把你抱到医院的……”

言语间疯狂暗示她应该道谢。

但时晏迟不想理会。

她为什么会晕倒?

要不是夏星尧出现,对她莫名其妙的发难。

她现在恐怕已经熬过了药效,恢复如常,而不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低烧。

嗓子好疼,连吞咽都感觉困难。

“云小姐,医生说你是误用了药,加上身体疲劳,所以现在有点药物副作用,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会好。”魏宏尽职尽责地解释。

顺带看了夏星尧一眼。

夏星尧的眉尖已经紧紧皱了起来,好像时晏迟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挑起他烦躁的神经。

魏宏吓得赶紧移开了眼。

其实从刚刚殷小姐过来开始,霄爷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不敢当众说出的话是,在殷柔晴过来之前,霄爷一直都抱着云小姐不肯撒手,哪怕医生给她做检查,给她输液,他都没松开过。

“正好柔晴也在,”还是夏星尧打破了沉默,“大家把有些事说清楚。”

他的话,顿时引得病房内的所有人目光聚焦。

“我和殷柔晴,没有你写的那些关系。”这是夏星尧说出的第一句话,


两人僵持之际,第三个人插了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宋慈的管家竟然过来了,他指着身后开过来的车。

“先生说天太晚了,云记者一个女孩走夜路多少有点不安全,让我送你一段路,你请……”

“云记者是我的朋友。”曲书彤打断了管家,“她会坐我的车回家。”

他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

顾时乘快速闪到了管家的身后,这种下意识寻求他人庇护的姿态,让曲书彤心底压抑的火苗,噌的一下猛然拔高。

他看顾时乘的眼神,同逐渐浓黑的夜色混淆到一起,充斥在虫鸣鸟叫的林中,仿佛即刻就要将她攫取。

“霄爷,”还是管家处变不惊,他笑着挡在了两人之间,“先生他还给了云记者好几本资料,都放在车上,但先生要求云记者在车上翻阅,不得带走。”

这么古怪的要求,很符合宋慈的人设。

但顾时乘知道,这只是管家在替她解围。

她抓住机会,对着管家微微鞠躬,“谢谢宋先生了。”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宋慈派出的车。

曲书彤一直站在车前,目光沉沉地,看着顾时乘坐着别人的车,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宋慈的管家一路少话,安安静静把顾时乘送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区。

临到她下车,才叫住她,“云记者,先生还说了,如果你很喜欢这几本资料,可以带回去看。”

老先生心思细腻。

先前说什么不能带走,不过是为了让顾时乘顺利脱身。

顾时乘道了谢,回到家中,连夜赶稿。

到凌晨正打算洗漱入睡,门铃却被响了。

因为上次曲书彤突然出现,顾时乘安装了一个可视化镜头。

她打开手机软件一看,就看到魏宏站在门前,神情局促紧张。

顾时乘警惕,不敢轻易开门,“你来干什么?”

似乎预料到了顾时乘会这样问,魏宏连忙开口,“云小姐,是我一个人来的,我瞒着霄爷过来的。”

“我问,你来干什么?”顾时乘重复问。

“我、我想和你谈谈,”魏宏嗓子都捏紧了,“云小姐,求求你开门,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从顾时乘有记忆开始,魏宏就已经待在曲书彤身边。

她知道他很忠心,但她也知道魏宏性格相对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她打开门,“说吧。”

如果曲书彤要躲在后面,那她也是防不胜防。

她总不可能永远都不出门。

魏宏简直是喜极而泣,“谢谢你,云小姐。”

他说,“霄爷因为今天在外面等了你大半天,工作都耽误了,现在还在集团里处理工作,搞不好要熬通宵。”

顾时乘皱着眉,“所以你过来,就是指责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她求着曲书彤等她了吗?

魏宏却没有观察到她的脸色,他已经开始滔滔不绝,

“云小姐,我求求你回去吧,你走了,霄爷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我看他吃东西也很少,人都瘦了一圈。集团里那么多事,他还要分心来关注你的动向,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被拖垮的……上次就被你气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打住打住。”顾时乘几乎要举手投降。

魏宏这种老妈子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魏特助,你家霄爷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苏阿姨都不管他的吃饭穿衣睡觉,你为什么要管?”

魏宏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当然要管啊,我是生活助理啊!我就管他这些啊!”

好理直气壮……顾时乘为他的敬业点赞。



池知言摇头,“他已经走了,不会再来了。”

被激怒的时候,他可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但大多数时候,闻玉姝是理智冷静的。

她刚刚话说得那么绝,他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再回头,哪怕是回头胁迫……

俞子舜沉默。

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池知言。

比如说,池知言一定以为他和闻玉姝发生了肢体冲突,所以他拳头上的血才沾到了他闻玉姝的衣服上。

但实际上,闻玉姝是被魏弘和他的手下从窗边拉回来的。

那时候他身上就已经血迹斑斑。

俞子舜压根碰都没碰到他。

再比如,闻玉姝会突然离开,并不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

而是因为他……一直在呕血,已经撑不到把她带走。

池知言脸上的血,并不是来自俞子舜手上的伤,而是闻玉姝把她压在窗边的时候,不慎滴落在她脸上的……

但这些,俞子舜一个字也不会提。

他也有私心,心里也有阴暗的角落。

如果池知言不能狠下心来离开那个男人,他不介意当个恶人,替她做个了断。

“雪尧,没有回头路了,想清楚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最后问她。

池知言闭了一下眼,点头。

早没有回头路了。

十三年来,她踏上的,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独木桥。

……

……

医院的病房内。

殷柔晴哭得几乎摇摇欲坠,“阿姨,阿姨雪尧她怎么能这样呢……次次都怂恿俞少对凌霄大打出手,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怎么能这样呢……”

江夫人抄着手,目光鲜有阴沉地看着半躺在病床上闭目假寐的儿子。

耳边,是殷柔晴喋喋不休地控诉,“我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兴业娱乐可以拿到我和雪尧的通话录音,原来这根本就是雪尧一手导演的。”

“阿姨,雪尧是江家养大的,我不是挑拨离间,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凌霄?还重操旧业伪造我们谈恋爱?江家和凌霄这些年对她怎么样,我们旁观者都看在眼里……”

“好了,”江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殷柔晴,“柔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八婆的一张嘴?”

她心情不好,没心思像往常那样,给殷柔晴留条底裤。

殷柔晴委屈地用手掩住嘴,却忍不住给自己辩驳,“阿姨,我只是关心凌霄……”

“凌霄他有父有母,全家健在,再不济还有那么多买了云江股票的股民关心。柔晴有这个闲心,多去关心关心你身体不好的爷爷。”江夫人是真的半点也不客气。

殷柔晴总算明白闻玉姝的毒舌是继承了谁。

她擦了擦眼泪,把姿态放得更低,楚楚可怜,“阿姨,是我的错,关心则乱……”

“你乱你的,说给我听干什么?”江夫人找把椅子坐好,手搭在扶手上,揉了揉太阳穴,睨着殷柔晴。

“柔晴,你懂懂事,体谅体谅我这个儿子胃出血住院的老母亲,别在这个时候来添乱了。”

“阿姨,我不是来添乱的,我想照顾凌霄……”

“你照顾他?你学过护理?还是你是医生?”江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她,“柔晴,女孩子都要一张脸,殷家那样的家境,需要你来干倒贴这事儿?”

殷柔晴的脸色终于变了。

“阿姨……”

她好歹也是殷家大小姐,万千人追捧的女明星。

江夫人就算再不喜欢她,也该给殷家留点面子。

“我话先放在这里,”江夫人干脆一劳永逸,“你在外面和凌霄怎么搞我管不到。但我江家的门,没你进的那一扇。”


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洛扶薇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洛扶薇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洛扶薇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洛扶薇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洛扶薇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洛扶薇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洛扶薇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云,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洛扶薇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洛扶薇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洛扶薇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肖承景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洛扶薇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肖承景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洛扶薇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肖承景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洛扶薇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洛扶薇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洛扶薇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霄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肖承景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肖承景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洛扶薇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李明姗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落魄的样子,她只能一直坐在他身边,安慰他,陪着他。


到了后半夜,他酒慢慢醒了,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稳重自持的模样。

那晚上的事,他也没再提起过。

李明姗也没再问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她不敢问。

莫名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俞子舜一直以来不肯接受她的真相。

她害怕知道真相。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骗自己,还有可能和俞子舜在一起……

而现在,顾时乘又出现了。

李明姗表面很不屑,心里却重新不安起来。

尤其是听到胡悦霞说的那些话:

顾时乘是俞子舜带过来的。

她写的稿子得罪了云江的曲书彤,俞子舜为她顶住了云江的压力。

她的采访出现重大失误,俞子舜却特意叮嘱下面责任不在她。

李明姗了解俞子舜,他看起来好说话,却并不是老好人,下属犯了错,他从来没留过情面。

但现在,他却对顾时乘大开绿灯。

“按道理她现在还在试用期,犯了这么大的错,应该直接开除才对。”胡悦霞对李明姗道,“但我也不能明着来。”

李明姗在兴业是有背景的人物,胡悦霞或多或少都有点讨好她。

“我会给她施压,让她自己待不下去……”

“不用,”李明姗抬手,“施压是可以的,但不用让她走……”

她眯起眼,“你把她给我搞到金融版来!”

过去在帝传,俞子舜一直护着顾时乘,所以李明姗没办法对她出手。

但现如今的兴业金融,是她的一言堂……

……

部门里的话,传得越来越难听。

“今天已经过去两天半了,某人说任泓必糊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手里有什么杀手锏呢。”

“想来也是没有。任泓现在是圈子里公认的上进劳模,零绯闻,那么多对家都没挖出来的黑料,难道她还能给变出来?”

“她要是真掌握了什么,任泓还会拒绝她的采访?我早说过,有多大能耐,就接多大的活,靠着点姿色,就想一步登天?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吃白饭的?”

“就好好笑,可能是曲书彤殷柔晴那篇稿子给了她什么错觉吧,以为自己真天赋异禀?”

“不是我说,那篇稿子有什么含金量?还不是三组马姐看她是太子爷领过来的,给她个面子,把全部资料堆到她面前,给她喂出来的?你让她自己去搞,就给你搞出个任泓事件!”

“任泓这事说到就气,换我们谁去,今天杂志都开卖了。偏偏让她去,最后便宜了橙丽!”

“兴业有多久没被橙丽踩过了?全兴业人辛辛苦苦维持的记录,就被她一个关系户打破……”

“简直是兴业之耻!”

“话说,曲书彤那稿子也给兴业惹了祸啊,大家忘记八千万了?”

“好了大家别说了归位,八千万过来了!”

……

顾时乘已经知道,自己的新绰号是“八千万”。

嗯,她还比较满意。

听起来就挺贵的。

寓意也不错,符合她现如今对金钱的渴望。

有时候她也觉得奇怪,部门里肯定有私群,这些人明明可以在她听不到也看不见的地方骂她。

但他们偏不,非要在休息时间聚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她冷嘲热讽。

可是只要发现她一过来,他们就立刻做鸟兽散状,佯装无事发生一般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当然,工作的时候他们也会作怪。

比如会突然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或者是相互传递眼神什么……



他无意识多看了两眼,结果就在包间里遇上了对方。见他注意到自己,女孩立刻带着笑,殷勤地前来献酒。


温若薇没给任何人脸,直接一杯鸡尾酒泼到对方脸上。

沉着声音让人滚。

章贺也在旁边冷着脸。

这些人为了拿到投资,真是极尽所能的打听霄爷的爱好。

上次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和殷柔晴十分相似的女人;而这次,已经摸到了白裙子上面。

“霄爷,您不喜欢这地方,我们换个场子?”牵线的人陪着笑脸。

温若薇过来到现在,不沾酒,不沾女人,半点突破口也不给人留。

云江的投资,很香。引人垂涎,但不易得手。

温若薇性格谨慎细致,头脑清晰,敏锐警觉。

谁想从他手里拿到钱,先要掂量掂量自家祖坟里有几根骨头能挖出来给他数。

“霄爷,”章贺接了个电话,插言道,“我这边查到胸针线索了……”

温若薇的注意力被转移,“说。”

“听闻宋慈先生以前收藏过这么一枚胸针,霄爷需要我约一下他老人家吗?”

章贺办事,一向靠谱。

温若薇点头,“明天回去,你尽量约后天。”

宋慈老先生这些年深居简出,已经很少见人了,要约他不容易,后天多半不成,但先约着总没错。

“霄爷。”听闻温若薇要走,对方几人都急了。

温若薇起身,“和我的助理约一下明天的时间地点,我给你们一天时间。”

章贺懂了,回程的航班要安排在明晚上。

在温若薇身边这么多年,章贺觉得他像个高速运转的陀螺,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曾经的御园,像个蓄电场,他每次回去短暂的充电,就会重新投入战场。

……

……

“阿舜!阿舜你真的要把那些资源都给出去吗?”

KTV外面的空旷走廊上,李明姗追着俞子舜,“你敢这样做,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找伯父伯母,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们?”

俞子舜停下来,转身,冷眼看着李明姗,“李主管,兴业现在的总编是我。”

他有权决定一切新闻资源的调度。

“我不明白,”李明姗情绪激动,“开除一个沈颂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你要这样?温若薇的事情是这样,任泓的事情你也这样!”

刚刚的短信推送,是橙丽传媒那边发过来的。

俞子舜这边已经着人去打听了。橙丽娱乐明确告知,他们手里有铁料,可以证明沈颂安勾引了任泓。

现在大家收到的这则短信,还只是小范围内推送。

如果兴业坐视不管,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热搜上。

届时,任泓一定会翻身,而兴业和沈颂安,都有得好看……

俞子舜听到这些,只有一句话,“问问他们,买断的价钱是多少。”

橙丽不要钱。

橙丽娱乐的负责人阴阳怪气,“知道俞少您有的是钱,但我们橙丽也不是叫花子。这样吧,我给您列个要求清单,您看看行不行,行我们就谈,不行就算了……”

没一会儿,兴业每个部门的主管,都收到了这份长长的清单。

李明姗第一个炸了。

“上半年的金融榜权威数据我们整理一个月了,橙丽张口就想要?”

体育那边也叫嚷起来,“呵呵,想要威廉斯的单人采访?做梦!我们走了多少关系才抢到这个资格!”

“我这个就离大谱了,”社会版的负责人笑着念出来,“我这边记者拿半条命换来的报道,橙丽要求联合署名?”



“你在说什么?”聂呈安脑子被他哭得嗡嗡直响。


她还处于晓晓有事这根弦上,一时间拨不到其他事情上去。

魏宏语无伦次。

“凌晨有大货车进城,警察说两边都是疲劳驾驶,我们被撞了……车头都撞烂了,幸亏车好……但是霄爷真的不行了,我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我居然没事呜呜呜……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聂呈安慢慢的,觉得冷汗从腰际爬了上来。

“我……”

她觉得喉咙有点堵得慌。

“聂呈安,”魏宏在那边咬牙切齿,“你敢不过来,我就把余晓晓赶出医院!我好歹也在霄爷身边那么多年,你真这么无情无义……”

聂呈安:“你给我闭嘴!”

她挂了电话,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门。

去医院的路上她给江夫人打电话,没打通。

江夫人睡觉都关手机,或许事情没魏宏说得那么严重……

但到医院的时候,聂呈安还是正巧遇上了江夫人。

不仅是她,谢宗玉他爸也在。

江夫人脸色苍白,江先生面色凝重。

聂呈安心里咯噔了一下,连膝盖都软了一霎。

……

“尧尧!”江夫人疾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聂呈安顾不得其它,“谢宗玉呢?他怎么样了?”

“没事的没事的,”江夫人一双手冰凉,却快言快语地安慰聂呈安,“伤得不是很重,就是看着吓人……”

聂呈安依然紧绷着神经,“但是魏宏跟我说他……不行了……”

“先前是以为不行了,但突然又还是行了。”江夫人说着就发脾气,“魏宏那个大惊小怪的,被撞傻了,张着嘴就乱说话,倒是把我们吓得不行了!”

江夫人带着聂呈安过去看人。

谢宗玉刚刚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转到病房观察。

魏宏守在外面,看到聂呈安那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江夫人扬起手,险些给他一巴掌,“你那个表情干什么?”

魏宏红着眼,“云小姐非要抛弃霄爷,霄爷想不通才出车祸的。”

这话江先生都听不下去,“少来!凌霄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就寻死觅活的愣头青吗?自己开车不小心,疲劳驾驶,我让他早点下班不下……哼!别什么事都赖尧尧身上。”

江先生一直以自家儿子为荣。

骂了魏宏,维护了聂呈安,还不忘夸一夸自己好大儿。

他说着就朝病房里跨步,“我进去看一看,”说着还劝住了江夫人和聂呈安,“我先看看,你们在外面等一等。”

万一情况不是很好,也别吓到了家里的女眷。

江夫人和聂呈安手握手的在外面等。

隔了几分钟江先生就出来了,脸色铁青。

吓得江夫人和聂呈安心跳都要停了。

“怎么了?”江夫人这下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江先生恨恨地咬牙,“你进去吧!我没他这么丢脸的儿子!”

江夫人:“这……”

她要和聂呈安一起进去,江先生忙叫住了聂呈安,“尧尧,你就别进去了,他伤得有点重,都是血啊什么的,别吓到你了。”

聂呈安:“哦……”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看。

论情侣关系,他们已经分手,他的死活与他无关。

但论其他,他们也有十几年相处的情分,他是江家的继承人,是收养了她的江家唯一的儿子。

没几分钟,江夫人也出来了,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江先生把她拉到一边,夫妻两个避开聂呈安嘀嘀咕咕。

“你说,他是不是被撞傻了,他还是我那个聪明睿智意志坚定的儿子吗?”江先生深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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