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扶母后？”
“正如母后所说，吓坏了，没来得及。”她站在台阶上与他对视，难得冷淡的语气，听得祁言昭一刹那有些怔。
赞赏在赫连婉眼中闪过，她倒不笨，此时若是极力辩解反而会惹得祁言昭不快，两人便生间隙。
“言昭，梦儿也非故意为之。”赫连婉重新在石凳上坐下，静静地瞧着两人，她这一出就是要让薛梦淳明白，她能当上王妃，她也能让她从那个位置下来。
祁言昭一撩衣摆在赫连婉对面坐下，“她一向如此，粗心大意，之前事关她自己也罢了，可今日若是害母后受了伤，她如何担得起。”
“好了好了，母后不也没什么事么。”赫连婉拍着祁言昭的手，露出一副慈母的态度，语重心长道。
“儿臣不放心，还是唤太医来为母后瞧一瞧。”说罢，祁言昭提高音量，“来人，宣陈太医。”
祁言昭执意召太医，赫连婉也不多说什么，他这个儿子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认定的事便是永远，“也罢，母后这几日睡得不好，让他来瞧瞧也好。”
薛梦淳站在一旁简直想翻白眼，她这么没存在感吗，两个人都把她当空气。他们上演什么母子情深是他们的事，她还不想看了，“儿媳还有事，先告退了。”
赫连婉扯出一抹高深的笑意：“去吧。”
直到薛梦淳的背影消失在深宫里，祁言昭也没朝她看一眼。他不是不信她，而是不能信，母后的小动作逃不过他的眼，可她有心要害薛梦淳，他只能顺着她，不然后面会有更厉害的招在等着她。
“言昭，这里就我们母子两个，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恨言礼吗？”
“不恨。”他这话不假，不论是皇位还是袁绯絮，他本就没想过拥有，恨又从何而来。
赫连婉握着祁言昭的右手缓缓道：“母后明白，娶薛姑娘是是委屈了你，若是你愿意，母后另给你下一道……”
“不用了。”祁言昭连忙打断赫连婉的话，他也算明白了为何她要为难薛梦淳，原来是看不上她的身份。
赫连婉继续道：“上官太傅的女儿上官樱年芳十七，还未出阁，母后见过一面，她才貌无双，与你也相配地很。”
“母后。”祁言昭脸色微沉，他一再拒接，赫连婉却执意如此，只能用点强硬的姿态了。“儿臣不喜欢她。”
“不喜欢？是你的王妃，还是上官樱。”祁言昭语气果断，赫连婉倒是出乎意料，正如袁绯絮所说，祁言昭为人一贯平淡，宠辱不惊，不论是喜是忧很少能让他有什么情绪起伏，此番强硬的态度着实少见。
“自然是上官姑娘。儿臣只要一个王妃，不想多生事端，母后也别再管儿臣的事了。”
“哀家是为你好。”
祁言昭果断道：“儿臣明白母后的心意，在此谢过母后，至于王妃一事，儿臣觉得现在很好，也不愿改变。”
“陈太医到。”宫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
“既然陈太医到了，就让他为母后诊治，儿臣先行告退。”祁言昭行礼完便匆匆离开，他得去找他那蠢王妃。
身后的赫连婉蹙起眉间，一瞬间，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