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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谎言:迟来的道歉不配说爱无删减+无广告

大空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跟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程心,竟然跟人撩骚,甚至已经出轨了?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阵眩晕的感觉,血压直接飙得我失去了理智。我红着眼,也不管收费软件是不是骗人了,直接扫码支付了三百块钱。付完钱,隐藏的聊天记录开始解锁,很快全部显示了出来。我颤抖着手,滚动鼠标,眼睛死死的盯住电脑屏幕:“宝贝,对不起,都怪我没忍住。”“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宝贝,我厉害还是你老公厉害?”“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宝贝,妹妹好美!”“……”那一个个一行行暧昧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的扎在我身上,把我扎得遍体鳞伤,直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我心口位置一阵剧烈的抽搐,痛得我几乎无...

主角:程心方鸣   更新:2024-11-05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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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心方鸣的女频言情小说《妻子的谎言:迟来的道歉不配说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大空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跟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程心,竟然跟人撩骚,甚至已经出轨了?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阵眩晕的感觉,血压直接飙得我失去了理智。我红着眼,也不管收费软件是不是骗人了,直接扫码支付了三百块钱。付完钱,隐藏的聊天记录开始解锁,很快全部显示了出来。我颤抖着手,滚动鼠标,眼睛死死的盯住电脑屏幕:“宝贝,对不起,都怪我没忍住。”“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宝贝,我厉害还是你老公厉害?”“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宝贝,妹妹好美!”“……”那一个个一行行暧昧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的扎在我身上,把我扎得遍体鳞伤,直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我心口位置一阵剧烈的抽搐,痛得我几乎无...

《妻子的谎言:迟来的道歉不配说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跟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程心,竟然跟人撩骚,甚至已经出轨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阵眩晕的感觉,血压直接飙得我失去了理智。

我红着眼,也不管收费软件是不是骗人了,直接扫码支付了三百块钱。

付完钱,隐藏的聊天记录开始解锁,很快全部显示了出来。

我颤抖着手,滚动鼠标,眼睛死死的盯住电脑屏幕:

“宝贝,对不起,都怪我没忍住。”

“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

“……”

“宝贝,我厉害还是你老公厉害?”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

“宝贝,妹妹好美!”

“……”

那一个个一行行暧昧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的扎在我身上,把我扎得遍体鳞伤,直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我心口位置一阵剧烈的抽搐,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闷哼一声,蹲在地上喘息着,左手死死的按住胸口,右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我不断告诉自己,我不能倒下,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冷静。

事已至此,现在要做的不是悲痛,也不是愤怒,而是收集证据,掌握完整的证据链,让那两个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狗男女付出代价,身败名裂!

过了将近十分钟,我才缓过来劲。

我打开程心手机上的APP,开始逐个进行排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不相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有句话说得好,如果能在阳光下看到一只蟑螂,说明在阴暗的角落里,已经多得藏不住了。

现在微信里的秘密已经暴露出来,沿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一定能搜集到更多的证据。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在购物APP里找到了一个有用的线索。

那是去年的一个购物记录。

程心花了四千多块钱买了一支凌美帝国系列的钢笔,还在上面刻了两个大写字母“C”和“H”。

在C和H中间,是一个心形图案。

这两个字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程心姓氏“程”中拼音的前两个字母。

但程心不是一个喜欢乱花钱的人,她不可能为一支钢笔花几千块钱,这不符合她的消费习惯。

结合微信聊天记录里,程心发出去的“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这句话,我推断出“C”代表的是程心,“H”代表的是韩英俊。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程心爱韩英俊。

这特么的不只是走肾,还走心了啊!

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怒火了,打开了书房的门走向卧室。

狗杂碎韩英俊跟我是同一天生日!

我记得十分清楚,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程心去单位加班了。

我抱着可乐一直等到她回来才切蛋糕,结果她一脸嫌弃的说,太油腻了我不想吃……

老公和情夫同一天过生日,给老公的生日礼物是“对不起,我最近太忙忘记了”,给情夫的生日礼物却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想到这里,我恨意滔天,杀人的心都有了,握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绽。

外面天已经亮了。

但对我来说,天亮与天黑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的天已经塌了!

我没控制住情绪,推门的声音大了一些,吵醒了程心,她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她。

这一刻,我们两个近在咫尺,却好像远隔十万八千里。

程心那张脸明明我很熟悉的,但此刻却是那么的陌生,我好像突然间不认识她了。

“出来,我有话要问你。”我声音嘶哑的说道。

一夜没睡,我一点困意都没有,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有精神。

“怎么了?”

程心坐了起来,倚在床头,脸上挂着七分不解和三分不耐烦。

她的起床气一向很重。

我指了指床头柜,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

程心怔了一下。

扭头一看,发现手机不见了,神色立马紧张起来。

进了书房,程心看到自己的手机用数据线连到了电脑上,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她早已删除的聊天记录……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我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程心一脸死灰,神色木然,什么都没有说。

她一直是个乖乖女,不擅长撒谎,此刻保持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

我竭力控制自己不让情绪失控,因为此刻我有一种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不止是痛彻心扉,更是痛彻灵魂!

曾经我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不,是千倍万倍的恨,甚至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程心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不说是吧?那当着你妈的面说清楚吧,让她看看她大女儿干的好事,真给你们老程家争脸啊!”

我拨通了丈母娘的视频电话,连妈都不叫了,直接说道:“程心出轨被我抓住了……”

丈母娘刚起床,还没有洗漱,听了一脸懵逼:“小鸣,大清早的,你胡说什么呢?”

我冷笑一声,切换镜头,对向了程心:“当着你妈的面,你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程心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丈母娘自然知道。

见女儿这个样子,她也傻眼了:“心心,你糊涂啊,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程心没让丈母娘多说,便很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话:“妈,这是我和方鸣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见丈母娘也问不出什么,不再理会她絮絮叨叨的说教,直接挂断了视频。

不经意间,电脑屏幕上恢复的一段聊天记录映入我的眼帘,像一桶汽油直接浇在了我的怒火上:

“来,我的好老婆,你给我翻译翻译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程心:我现在很不舒服,一周来了两次例假,上次吃药的原因。

韩英俊: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程心:没什么可对不起的。

……

我还要继续念,程心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再念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一个大耳刮子抽在她脸上。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女人,打的还是我此生挚爱!

打在她身上,痛在我心里!

“你还知道好好过日子?你跟那个狗杂碎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好好过日子?你考虑我的感受吗?考虑过孩子吗?考虑过这个家吗?考虑过双方的老人吗?”

我气得浑身颤抖。

天天大米白面不香吗,你非要去尝尝吃屎是什么滋味?

贱不贱啊!

程心捂着半边红肿起来的脸,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我问。

程心再次沉默。

爱一个人的时候,废话连篇都不会腻。

不爱的时候,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程心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我直接原地爆炸,我抡起胳膊就要再抽她,这时手机响了。

韩英俊:亲爱的,想我了吗?昨晚睡着了,对不起啊。

我怒极反笑:“你亲爱的宝贝上线了,要不要跟他诉诉苦说你老公打你了?”

饶是程心心理素质再好,面对这种情况也开始慌了,她扑上来就要抢手机,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她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央求说:“方鸣,求求你别这样,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好过日子?

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悲的笑话。

放心吧,老子会好好过日子的。

但在这之前,我要先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当着程心的面,我给韩英俊回了一条信息:昨晚真的好想你,几乎一夜没睡。

对面的男人大概是精虫上脑了,几乎秒回:宝贝儿,要不我开车去接你,在我车里睡一觉……

程心:车里?

韩英俊:是啊,我们还没有在车里做过呢 涩涩jpg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知道生活艰难了?

早干嘛去了?

你出轨的时候,跟情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

自作孽,不可活。

怨不得别人。

这天,我开完会从办公室出来,发现不少同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当当时心里还有点诧异。

但当我看到工作群里单位发布的《关于规范XXX单位职工请假管理的通知》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古怪了。

这是被我牵连了啊。

本来是精准打击程心的,结果却误伤了一大片,连我们单位都波及到了。

从管理通知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单位职工请假必须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执行了。

曾经那个说一句“领导我今天生病了请假一天”仍有工资的“隐形福利”时代,彻底不复存在了。

“兄弟,你捅马蜂窝了!”胡志超消息灵通。

他告诉我说,几乎所有洛城市的单位都下发通知了,单位职工请病假必须严格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执行。

讲道理,单位的考勤本来就应该按照法律法规来执行,但因为之前这一块一直是大家默认的“皆大欢喜”状态,当政策正常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不适应。

而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我,自然成了被迁怒的对象。

这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程心、韩英俊这对狗男女的收入来源被我切断了,总算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但这远远不够。

程心缺钱,韩英俊又不缺,这点工资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怎么样才能打疼打痛韩英俊,是我要考虑的。

只是,想打疼他谈何容易呢。

这个狗东西家里有权有势还有钱,他唯一在乎的是他的前途,但我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破绽,这事有点难搞。

微博上依旧乱糟糟的,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有人拍到韩英俊和“我老婆”在一起的照片了,通过私信发给了我。

照片是偷拍的。

照片里的男人虽然戴着口罩,但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韩英俊。

他搂着的女人也戴着口罩,并且只拍到了侧脸。

从身形判断,这人不是程心。

程心去了庐州,而照片的地点是在洛城。

不得不说,有权有势的人比有钱人的生活更加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那边纪检委千呼万唤的等着问话呢,人家这边根本不鸟,直接请病假约美女逛街去了。

猖狂不猖狂?

离谱不离谱?

但人家就是干出来了。

谁能奈何?

不管你承不承认,阶级都是存在的。

我对提供线索的网友表示了感谢,告诉他以后有消息了请及时通知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又恢复到了中年男人不如狗的生活状态。

白天忙单位的事情,晚上回家带孩子,还要抽空请假带我爸去医院看病。

胡志超约了我几次出去吃饭,我都挤不出时间。

“给你找了两个妹子帮你放松一下。

“滚蛋,没兴趣。”

“不是、兄弟,你说你都几个月没碰女人了,没需求吗?”

有个毛的需求。

老子都累瘫痪了,连副业都不搞了,哪儿还有心情和精力去想男女的事情。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闲啊。

我在网上给可乐买了一辆捷安特儿童自行车,安装好以后,小家伙就骑着自行车在小区里撒欢跑了起来。


吃完饭,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

胡志超送我去了万世嘉合小区,秦忠和的家就住在这里。

“你进去吧,哥们在外面等着。”

我是来走流程的,不是来打架的,况且对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领导,老胡不方便过去。

我点点头下了车。

在小区门口给秦忠和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头发花白的地中海老头,和蔼可亲的走了出来。

我忙迎了上去:“秦叔,给您添麻烦了。”

我听说过秦忠和以前做过的不少事迹,知道这是一个愿意干实事也肯干实事的人,对他我是心怀敬意的。

秦忠和面带微笑的招呼我:“走吧,上楼进屋说,尝尝我亲手给你泡的信阳毛尖……”

到屋里分宾主坐下,照例寒暄了几句,我俩兴致都不高,于是就切入了正题。

秦忠和一边泡茶一边说道:

“小方啊,你也是在大城市历练过的人,见过大世面,按理说,应该能沉得住气的,但不是叔说你,这件事你办的有点鲁莽了,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为什么要闹这么大动静呢?”

“叔,不瞒您说,我这样做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为的是不想给自己留退路,拒绝任何可以妥协和解的可能,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秦忠和泡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旋即一脸苦笑:“小方啊,你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向组织反馈嘛,真没必要用这种激进的方式。”

“我的诉求很简单,不妥协,不委曲求全,公事公办,程心和韩英俊两个人都是党员干部,依照章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这……哎!”

秦忠和大概是没有想到我态度这么坚决,他食指向上指了指:“这事闹得,你不知道,上面都炸锅了。”

“叔,你别吓我,不至于啊。”

我就是一个小科员,芝麻绿豆大小,扔到水里连泡都不会冒的那种。

就我这点破事,除了让吃瓜群众消遣乐呵一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会在意呢?

当时我的格局小了,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只是单纯的站在一个受害者的立场上进行维权,但这事却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我成了他们手里杀人的刀。

我是维权,他们是夺权!

随着事情越闹越大,幕后黑手最终也被揪了出来。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后面我会讲到。

当下我拿出程心的手机,准备把韩英俊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有选择的给秦忠和看。

打开微信,我愣了一下。

所有程心加入的工作群,全都被群主踢了出去。

最搞笑的是,有两个工作群的群主是韩英俊,在我举报信和聊天记录发出的一刹那,他直接把程心踢出了工作群,几乎是秒操作。

但信息都发出去了,踢出去有什么用呢?

可能是为了防止我再曝出什么更劲爆的信息吧。

“叔,大家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像电影台词里说的,矮要承认,挨打站稳。既然事情都已经做了,那就应该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秦忠和听了,脸上愁容惨淡,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你说得对,都是成年人,做错了事必须要接受惩罚。但现在的问题是,事情闹的太大了,单位也会被拖下水的,你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事一旦处理不好,有很多人要跟着遭殃啊。”

秦忠和站得高,看得远。

各级地方单位都一样,水太深了,因为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让一大群原本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跟着遭殃。

秦忠和是搞舆情管控的高手,他大概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所以才跟我说刚才那番话。

但我当时报仇心切,没有往这方面想,这为我接下来几乎成了整个洛城所有公职人员的公敌埋下了伏笔。

程心和韩英俊两个人婚内出轨的事情明明证据确凿,但就是无法还我一个公道。

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维权,竟然遭到了那么大的阻力,以至于最后进去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

在经历了漫长的三年煎熬后,韩英俊被双开的通知才落到我的手上。

而那时,早已物是人非,我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锐气。

算了,都过去了,不感叹了。

接着说秦忠和我们两个的谈话吧。

“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由单位出面,让韩英俊给你做出足够补偿,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不乐意了:“叔,您这话说得,我家都被毁了,孩子甚至都没有妈了,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再说,怎么补偿?按次收费,还是包年?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见我情绪激动,秦忠和忙安抚说:“小方,你别激动,既然你不想私了,那只能公事公办了。”

“怎么公事公办?”

“明天你带着举证材料来单位,写一封举报信,递到纪检委。”

“行。”

跟秦忠和约定好明天去他们单位的大概时间,以及需要准备的相关举证材料等,又随便聊了一些题外话,我便起身告辞了。

从秦忠和家出来,胡志超问:“怎么说?”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公事公办呗。”

胡志超哈哈一笑,给了我一拳头: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这么干,一定要闹他个底朝天,不死不休,这耻辱咱不能白受!说真的,哥们刚才还真怕你被那老头洗脑,最后忍气吞声的私了……”

他说着,朝我挤眉弄眼:“走吧,上车,哥们带你去个好玩地方,给你找几个女大学生解解闷,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快乐,属于男人的快乐!”


送走秦忠和,我正准备上楼,一辆120救护车开进了小区,停在我家楼下。

我当时还在想,这是谁家有人生病了吧。

结果,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直奔我家,把程心抬了出去。

对此我也没感觉太大的意外。

早上的时候,前岳母就嚷嚷着程心生病了,要送她去医院。

三天不吃不喝,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我一句话没说,冷眼旁观他们的忙碌。

医护人员忙着弄担架,前岳母和小姨子则是匆匆忙忙的往行李箱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也许我当时应该把这幅画面拍摄下来,因为这是程心最后一次在我家了。

这次离开家门,直到她死,都没有再回来过。

我儿子站在门口,很无助的看着妈妈被担架抬走的一幕,也在我心里永恒的定格。

前岳母跟着担架匆匆下楼了。

小姨子出了门又转身回来,抱住可乐,眼泪直往下淌:“宝宝乖,你要听话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妈、妈妈……”

小家伙一脸惘然的看着我。

他年纪太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我妈抱着可乐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我爸也是一个劲的叹息。

孩子有什么错呢,要遭这罪?

原本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了呢?

他们想不明白。

我起初不太理解为什么小姨子会去而复返,抱着可乐哭泣。

后来才明白过来,大概是觉得对不起孩子吧。

因为她们接下来要用她们自己的办法跟我斗智斗勇了。

而她们的办法,就是孩子。

小孩子普遍喜欢热闹,我儿子也不例外。

原本姥姥、小姨来了他很开心,尤其小姨还给他带了挖掘机和赛罗奥特曼玩具,姥姥虽然一直黑着脸,但抱他的时候,眼里都是爱……

大人置气不说话,但小家伙意识不到,他一会找爷爷奶奶玩,一会给姥姥小姨玩,别提多开心了。

但是现在,家里突然冷清了起来,可乐很不习惯。

具体表现就是,小家伙一直问我,妈妈小姨她们去哪儿了……

到了晚上,这种情况尤其严重。

小家伙满屋子的找妈妈,找不到就哭,死犟死犟的,哭得都快背过气了,谁都安抚不住。

我妈看着孙子遭罪,忍不住落泪,看着我说:“要不给他妈打电话让她们回来吧。”

我爸看着快哭晕厥过去的可乐,也是于心不忍的看着我。

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我虽然已经做好了既当爹又当妈的心理准备,但看到儿子哭得如此可怜,心里跟针扎似的。

但这口气我咽不下。

犯错不可怕,怕的是明道知错了,还要像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

程心这种死不悔改的女人,不配当可乐的妈妈!

与其委曲求全在今后的日子里拉扯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

事已至此,只能让可乐尽快度过这个阵痛期。

“妈,我爸你俩休息去吧,我带可乐下去散散心。”

“我、我不要散心,我要、要麻麻。”

“好好,爸爸带可乐去找妈妈,好不好?但是你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不带你找妈妈了。”

我爸妈知道我这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十点多,小区里的孩子们都回家睡觉了,小区里面的儿童游乐场的灯也关了,漆黑一片。

我用抱被把可乐包好,免得小家伙受凉,然后抱着他,一直沿着小区绕圈。

“粑粑,怎么还没到呀。”

可乐不哭了,瞪着大眼睛,一直期待着我带他找到妈妈。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时间里,这句话他问了我无数遍。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在小区的走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绕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最后小家伙实在扛不住了,在我怀里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的胳膊、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像我这个人一样,变得麻木了。

第二天早上,小家伙又是哭着找妈妈。

我安抚了好久都无济于事,最后他爷爷奶奶推着婴儿车带他出去“找妈妈”了。

我打电话把胡志超叫了过来。

我们两个把家里的结婚照清理了出去,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这些照片是我们在明珠市的时候拍摄的,相框都是实木定制的,很重质量也很好。

从明珠市运送到洛城,费了不少的功夫。

它们曾是程心我们两个幸福的见证。

但是现在,它们的存在格外扎眼。

只要看到它们,我就会想到程心背着我做的那些龌龊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人欺骗任人肆意嘲笑的小丑。

汽车开到了郊区,老胡我们两个把相框扔在空旷的草地上。

老胡递给我一把斧头。

我抡起斧头劈了下去。

没有留恋,没有不舍,只有无尽的恨。

劈碎以后,一把火丢了进去。

熊熊的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着。

烧掉的,是我三十年的青春。

程心的背叛,让我意识到,一直以来我所谓的“幸福圆满”,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的心不再炽热。

我的血液不再奔腾。

我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说着,递过来一根烟。

我抽了一口,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抽烟。

回到家,我妈小心翼翼的告诉我,孩子哭的太厉害,实在哄不住了,她给程心打了个电话。

结果发现打不通。

前岳母、小姨子的电话同样打不通。

我觉得有古怪,于是用我的手机打过去,语音提示已经关机。

打电话给医院,医院说,程心没住院,只是用了一下医院的救护车。

我看了一眼已经哭肿眼睛的儿子,意识到程心她们一家这是准备把可乐当成筹码逼我就范呢。

我爸妈年纪大了,再加上我爸身体不好,我不可能彻底撒手不管把孩子交给他们带的。

而我还要上班要挣钱养家,孩子又太小离不开妈妈……

她们知道孩子是我的软肋,所以想用这个拿捏我。

我在心里把程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虽然你有错在先,但你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这无可厚非。

但你把孩子当做筹码,拿孩子来要挟我,想要逼我就范!

我只能说,程心你打错算盘了!


“小家伙睡着了,你可以进去看一眼,悄悄地,不要吵醒他。”陈主任叮嘱道。

我再次向她道谢,然后在小护士的指引下进了病房,隔着玻璃看了可乐一眼。

小家伙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医疗器械……

我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命运多舛的小家伙啊,你才三岁,为什么要遭这么多罪呢?

旁边的小护士递过来一张纸巾,我点表示致谢,然后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你好医生,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急切的问道。

给我送药的小护士忙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医生,我是师院的学生,因为被感染了现在出不去,医院里又急缺人手,于是就做了志愿者。”

我点点头:“我家里有急事,现在必须要回去一趟,我儿子要是醒了,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吧。”

我妈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必须得过去看看。

万一……

我也能见她最后一面,送她最后一程。

小护士问:“孩子的妈妈呢?”

“死了。”

“啊?”

小护士瞪大了眼睛:“可是他这么小,醒过来一定会想念爸爸妈妈的,我怕我哄不住。你,家里的事情很着急吗?”

再急的事情也没有孩子重要吧?

她心里想道。

“我妈快不行了,我得过去见她最后一面。”

小护士听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手足无措:“那、那……那,你快去吧,我先替你照看孩子!”

我郑重的向她鞠了个躬,连个电话都没来得及留,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先给胡志超打了个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了?

我愣了一下。

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打通了但没人接。

我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连片刻都不敢耽误,开车直奔定点隔离医院。

两家医院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相距二十多公里。

现在全城处于静默状态,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十分通畅,只是每一个大点的十字路口都设有关卡,想顺利通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在第一个关卡处耽搁了不少时间,因为我请求关卡处的一个大队长帮忙,帮我报备一下,让通往定点隔离医院路上的关卡看到我的车牌号主动放行。

这样可以避免不少麻烦,节省时间。

大队长先向隔离医院确认了我的身份信息,然后给我画出来一条路线,让我沿着他画的路线走,他会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进行报备,这样就不用停车检查了……

报备之后,畅通无阻。

每到一个关卡处,不管是交警还是公安,都主动放行。

通过第五个关卡的时候,我爸电话打过来了:“可乐……可乐怎么样了?”

我爸声音嘶哑,颤抖着问道。

我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道:“抢救回来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应该没事了。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

我爸听了,嘶哑的话音里透着一股子释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你妈也抢救过来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伏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像一个受了委屈却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爱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没有人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绝望,压力有多大。

我一度坚持不住,感觉自己也要倒在这场大疫之中了。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隔离医院那边有我爸和胡志超在照看着,我就没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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