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一点文学 > 其他类型 > 揣崽流放,弃妃活成白月光结局+番外小说

揣崽流放,弃妃活成白月光结局+番外小说

久别重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有了柴火,不但能顺利过夜,连冰凉的米饭都可以加热,常嬷嬷第二日早晨就醒了,得知谢晚意的太极佩如此神奇,竟没有半点震惊,好像一早就知道似的。谢晚意让念右他们拿着从佩儿身上抢的首饰去换水,自己留下来照顾常嬷嬷。“这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您也是看着母亲长大的,可知这玉佩究竟什么来历?”谢晚意顿了顿,又道,“玉佩对面的···又是什么人?”常嬷嬷昏迷了好几日,眼窝都塌下去了,谢晚意给她一杯热粥抱着暖手。“你母亲阮氏出身清流一族,她这一脉都短命,旁人不知其中缘故,我却是知道的。”谢晚意自懂事起就知道阮氏在百年前是大云国望族,传闻经历了一场浩劫从而避世,逐渐没落。但民间依然有传言,阮家男子可封官拜相,女子更是做皇后都不为过。她娘却选择给谢钧...

主角:谢晚意裴恒   更新:2024-11-23 16: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晚意裴恒的其他类型小说《揣崽流放,弃妃活成白月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久别重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了柴火,不但能顺利过夜,连冰凉的米饭都可以加热,常嬷嬷第二日早晨就醒了,得知谢晚意的太极佩如此神奇,竟没有半点震惊,好像一早就知道似的。谢晚意让念右他们拿着从佩儿身上抢的首饰去换水,自己留下来照顾常嬷嬷。“这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您也是看着母亲长大的,可知这玉佩究竟什么来历?”谢晚意顿了顿,又道,“玉佩对面的···又是什么人?”常嬷嬷昏迷了好几日,眼窝都塌下去了,谢晚意给她一杯热粥抱着暖手。“你母亲阮氏出身清流一族,她这一脉都短命,旁人不知其中缘故,我却是知道的。”谢晚意自懂事起就知道阮氏在百年前是大云国望族,传闻经历了一场浩劫从而避世,逐渐没落。但民间依然有传言,阮家男子可封官拜相,女子更是做皇后都不为过。她娘却选择给谢钧...

《揣崽流放,弃妃活成白月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有了柴火,不但能顺利过夜,连冰凉的米饭都可以加热,常嬷嬷第二日早晨就醒了,得知谢晚意的太极佩如此神奇,竟没有半点震惊,好像一早就知道似的。

谢晚意让念右他们拿着从佩儿身上抢的首饰去换水,自己留下来照顾常嬷嬷。

“这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您也是看着母亲长大的,可知这玉佩究竟什么来历?”谢晚意顿了顿,又道,“玉佩对面的···又是什么人?”

常嬷嬷昏迷了好几日,眼窝都塌下去了,谢晚意给她一杯热粥抱着暖手。

“你母亲阮氏出身清流一族,她这一脉都短命,旁人不知其中缘故,我却是知道的。”

谢晚意自懂事起就知道阮氏在百年前是大云国望族,传闻经历了一场浩劫从而避世,逐渐没落。但民间依然有传言,阮家男子可封官拜相,女子更是做皇后都不为过。

她娘却选择给谢钧做妾,在她四岁时郁郁而终。

虽是庶出,因有阮氏血脉,裴恒选她做雁王妃,帝后也并未阻拦。

见常嬷嬷瞳仁微微收紧,谢晚意也跟着屏住呼吸。

“大云开国皇帝身边有位大国师姓阮,传言裴家能得天下,全靠国师逆天而行。一旦做了有违天道的事,阮家后代都要被牵连。”

“这也是阮家避世的缘故,因为子孙福薄,为了延续下去,只能远离尘世。你娘当年看中谢钧良善,没想到他···”

常嬷嬷叹息一声,转而道,“这玉佩是一代代传下来,不是俗物。我们只知它关键时刻能救命,却并不知道怎么救。”

“至于对面的人···”常嬷嬷遗憾摇头,“能持有此物的必是和阮家有渊源之人。”

其实单看冻伤膏也能猜出对方非富即贵。

谢晚意这几日都快把太极佩看出个洞了,最终也只能认同对方所言的命中注定。

罢了,死不了就好,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便是。

没多久,簪雪他们从东谷回来,远远看到一群人围着小木屋,有男有女,踮着脚往屋里瞅。

念右迅速抡起事先准备好的棍子,“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人回头打量他,非但不害怕,浑浊的眼神甚至发光,好像在看水灵灵的一盘肉,尤其那几个男人看着簪雪和清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念右手心出了汗,“官爷昨日允许我们住下去,你们赶紧离开!”

那些人很惊讶,半个月过去,屋里的人非但没饿死,看上去还很精神,说话声音都这么大!

新流放来的人一般过个七八天就会饿奔溃,会用带过来的东西,甚至是身边的丫鬟仆从换一口野菜吃。

可这几个人竟还有本事跟官兵要屋子住。

更重要的是,昨儿后半夜有人看到他们屋里有亮光,像、像火光。

这儿的树木是不准砍伐的,一来为了防止风沙,二来那点树木烧光了,来年连树皮都没得吃。每年秋冬冻死的人不计其数,只要有人死,就能有人活下来。

火光对他们而言,做梦都不敢想。可若是人肉能烤熟···

不过,念右口中的“官爷”有效遏制了他们的念头,一名骨瘦如柴的妇人忽然跪下来,“我、我把自己卖给你们,求你们给我的孩子吃些东西。”

“我、虽然瘦,可还年轻···”妇人面黑如土,依旧能看出曾经是个五官还算精致。

她这话听得念右胃里一阵翻涌。

年轻,意味着肉质新鲜。

念右瞥了眼那几个闷不啃声的男人,狠下心道,“我们若有吃食,还用得着去东谷买水!”

这些人当然不信,杵着不走。

妇人不停磕头,“求求您了。”

“要、要是我一人不够,我、还有个女儿,只求你们施舍一口饭给我的小儿子。”

妇人说着,从两个男人身后拉出个干瘦的小女孩,破烂的衣裳露着纤细的脚踝,有种一碰就碎的错觉。

小女孩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任凭妇人怎么拉扯,她都不跪。

满脸的倔强,满脸都是对母亲的质问,凭什么要用她的命换弟弟的命?

簪雪和清秋于心不忍,偷偷拽了拽念右衣裳,被念右一个狠戾的目光瞪得不敢开口。笑话,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有吃食柴火,只怕他们都活不过今天。

念右咬牙,“你求我也没用。我们不过是用带过来的东西跟官爷做了交换。”

昨儿那两个黑甲兵一路在日头下把玩耳坠子,很多人都见到了。

那妇人无奈,捂脸啜泣,“我的浩儿才那么小,我答应夫君一定给张家留下血脉,我···”

这时,一个半裸着膀子的刀疤汉开了口,“你把你女儿给我,老子玩儿两把,再把人做成肉干,凑合吃半个月。”

“老子把从东谷换的药给你,能不能救你儿子看命。”

小姑娘却吓得瑟瑟发抖,用一种既畏惧又憎恶的目光偷偷看刀疤汉。

妇人哭声一顿,她的迟疑已经给出答案。

簪雪和清秋也是被卖到谢家的,见状不免感同身受,可念右死死抓着两人腕子,掐得她们喘不过气。

“小敏,娘···”妇人哽咽,没法看女儿的眼睛。

小姑娘气笑了,含着泪道,“弟弟烧得不省人事,活过来也是个白痴!你宁肯保他也不愿留我···”

小姑娘哭的不是自己,因为在方岭的每一天都能看到自己的结局,她哭的是自己永远不被选择,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个。

“我不会帮你救他的,我宁愿去北区喂狼,也不会跟着他走!”小姑娘看了刀疤汉一眼,决然跑开。

清秋挣扎着伸手,念右在她耳边低低道,“你要是想害死小姐就去拦人!”

清秋哽咽着缩起手指。

妇人哭着追了出去,念右看着其他人,“还不走?”

这是官兵搭建的临时住所,就算打杀,也不能在这儿。

刀疤脸意味深长摸了摸胡子,带头离开。

簪雪和清秋把木门关紧,又用板凳抵住,“那些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念左捏着拳头,“小姐莫慌,奴才的腿好多了,下次提着剑杀出去,保管他们不敢再靠近半步。”

谢晚意只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都是不要命的。”

“其实这些人好对付,只是眼下食物有限,我们还没有自保能力,否则给他们些吃食,什么都能解决。”

她又道,“地窖还得挖,日后别在屋里取暖。”

几人分着进地窖取暖用饭,见天色变暗,谢晚意才借着最后一点光开始写信。

上好的香墨,一点水就能研出均匀墨汁,落在洒金笺上比夜色还迷人。

谢晚意把自己和常嬷嬷他们的情况简单交代一番,没忍住把白日那妇人和小姑娘的事也写了进去,一时感情没收住,骂了两句皇权昏聩,妇孺小儿都不放过。

裴恒看到那妇人心甘情愿要把自己和女儿给人吃时,不敢相信大云百年国祚,竟还有这样残忍不开化的地方!

天子脚下,说书人都不会编这样的故事,却当真有这种事发生。

那么她呢?

写得一手好字,清瘦而有风骨,敢将问题直指重心,她又是为何流露到哪儿?

人吃人的地方,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丫头和小厮,还有病重的嬷嬷要照顾,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传递了食物,他们要怎么活下去?

裴恒贵为皇子,许多苦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要不是他去过罗刹,几乎要怀疑玉佩对面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她说,木屋一间,无处存粮。柴火在地窖取暖,一点就够。

他的恩赐对她来说,是危险。

裴恒揉了揉眉心,又是一宿没合眼,第二日下了早朝就去工部,借口查看水利工程,翻遍所有图册,试图找到她所说的地狱究竟是哪。




谢晚意等了一夜,当初在牢狱等雁王救她都没现在这么忐忑。

是不是清秋拿饭团救济小敏,让他不高兴了?

还是他们六个人一人两顿吃得太多,给他造成了负担?

又或者他发现自己处境比他想象还要复杂,不想管了?

不过无论哪种原因,她都没资格埋冤。

到后来,她甚至想提笔解释或者···算了。

快到辰时了,方岭的天还那么黑,几节烧完的柴火没了光,余温也不足以抵挡外头侵蚀来的寒冷,她裹着棉被缩起身子,把太极佩紧紧捂在怀间,一面告诉自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是人之常情,一面又祈祷老天爷不会真的给自己一条死路。

这一夜,谢晚意尝够了被动的滋味,在这个地方,没有水源,没有土地,仅凭一颗想活下去的心什么用都没有。

抱着一块玉佩期待,和那三年守着冰冷的王府等一个没心的人有什么不同!

谢晚意刚要把太极佩丢回去,忽然黄色光晕一闪,早饭来了。

还有一碗红枣姜汤。

她眨了眨眼,双手合十虚空一拜,心道:莫怪莫怪。刚刚说错了,雁王那王八蛋怎么配和神明相提并论!

呸呸呸,他不配。

吃饱喝足,谢晚意熟练将食盒与棉被传递回去,对面又来了一封信。

和往日不同,足足两张!

谢晚意如获至宝,这么多字?

然而等她看过内容后,才知自己激动早了。

他说,你嫡姐恨你入骨,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她忌惮将军,必会想法子抓到你的错处。

白米饭是她最好的理由

就算那位将军贤明,肯为你主持公道,但饿着肚子的人听不进道理,他们就是死,也想尝一口白饭的滋味。

谢晚意想起昨日那些人围攻念左念右的情形,毛骨悚然。

他还说有食物是事实,早晚瞒不下去。

迎万难,赢万难。

然而事实比他说的还让谢晚意不安,天亮后簪雪和念右去东谷买水,那些人三五成群盯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他们有白米!”

“那女人被宋将军护着,难怪半个月还没死。”

“将军自己都吃糠,什么时候给她白米了?”

那些眼神都快把簪雪和念右盯出洞来了。

从外头回来,簪雪还忍不住打颤。

“小姐,屋子周围也有人盯着。”念右经历了昨日围殴,比之前更谨慎了。

谢晚意帮念左换药的功夫有了计较,于是突然问,“见着佩儿了吗?”

两人想了片刻,同时摇头。

谢晚意招手让簪雪附耳过来。

*

东谷。

谢瑶环看着面前的米汤,饥肠辘辘,她也想吃白米饭。

凭什么谢晚意那个贱人有饭吃!凭什么昨日正好赶上驻地将军巡逻!

她回来打听了宋清和来历,怀疑是雁王让他照顾谢晚意,心里越发嫉恨。要不是谢晚意,她就是雁王妃,一定能俘获雁王的心,享尽宠爱,让谢家跟着沾光,岂会落到这地步。

“小姐,您将就吃点吧。”佩儿把碗端过去,被谢瑶环一把拂掉。

“等到陛下派人来接我,我都瘦到皮包骨了,怎么得宠爱!”谢瑶环烦躁得紧,“母亲不是还有一对陪嫁的镯子,拿去买水,本小姐要喝汤。”

佩儿无奈,“老爷和夫人在流放路上染了风寒,到现在还没好。他们还要吃药,您···”

谢瑶环刚开始还守在床边尽孝,第三日谢钧咳了起来,她怕被传染,再没去看过二老。

“这儿比南区好多了,将养两日就是。实在不行,熬了汤,让他们多喝两碗。”

佩儿见她心意已决,无奈退下。

但没想到谢钧夫妇也没意见,水灵灵就把陪嫁镯子给了,还叮嘱买些好的食材,他们饿着不要紧,千万别饿坏谢瑶环。

佩儿很快回来,谢瑶环一看她两手空空,脸色黑如锅底,“他们不肯给镯子?”

“不是!”佩儿气喘吁吁,说不上高兴还是不安,凑上来道,“奴婢见到簪雪了!”

谢瑶环嫌她带了外头的脏味道,蹙眉推开人,“臭死了。”

“她又打你?”

佩儿摇头,然后神秘兮兮从袖袋中掏出两个饭团,虽是凉的,可米还粘手。

白米的香气让谢瑶环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她咽了咽口水,旋即惊道,“她真有白米?!”

听佩儿说清秋给了小敏两个白米饭团,谢瑶环是不信的,但她需要这个理由让谢晚意成为众矢之的。

昨日那么一闹,回来细想便觉佩儿看错的可能性很大。

可现在,软糯糯、香喷喷的米饭就在面前,比让她见到皇帝还更真实!

佩儿点头如捣蒜,“您昨儿那么一闹,念左被打了个半死,她们怕了!二小姐让簪雪跟奴婢说,以后也分给咱们吃,让您护着她!”

谢瑶环冷笑,“还当她有什么本事,跟我叫嚣!”

“两个饭团就想让我放过她?她打你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现在!”

佩儿动容,自家主子虽然脾气差了些,但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奴婢先把米熬成白粥。”

谢瑶环拦住她,艰难把目光从饭团上移开,“急什么。你去告诉她的人,本小姐不想喝白粥,要蒸米饭。”

谢晚意有白米,若真是雁王放水,她更该死无葬身之地。

*

簪雪带话回来,常嬷嬷气得啐了两口,“不要脸的东西!”

“小姐,您不会真的要养他们那群白眼狼吧?”

谢晚意抿唇,“嬷嬷别气,终归是一家人。”

“您就算怕她找麻烦,也不必、应承这种事!哪怕给她些银钱也算,如今她知道咱们有吃有喝,这不是引狼入室。”

常嬷嬷想不通,昨儿还觉得小姐长大了,怎么今天又犯糊涂!

谢晚意没作解释,又吩咐簪雪,“你告诉长姐,晚上米饭管够,但是要让她的人来取。”

她起身到桌前,咬着笔杆思忖片刻才落笔。

戌时,玉佩传送来的晚饭只有三道青菜,米饭有半桶,还冒热气。

常嬷嬷不甘心,“真要给他们?”

谢晚意看了眼天色,“自然是咱们先吃饱,剩下的再送去。”

常嬷嬷愣了一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拍大腿,“念左,你伤刚好,多吃点补补。最好能全吃了!”

东谷。

谢瑶环看着凉透的白米,根本没想到是谢晚意吃剩的。

差不多有小半桶!

米香瞬间淹没了她的呼吸,自从下狱,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干净的白饭了!下午那两个饭团熬的白粥,她喝了个干净,一滴都没剩。

突然又有了这么多···

谢瑶环这辈子从没想到自己会有看见白米比看见黄金还要激动的一天!

佩儿道,“奴婢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

谢瑶环眼睫一眨,“等等。”




“爹娘病着,又饿了这么些天,还是先熬白粥给他们适应适应。”

谢瑶环紧接着叮嘱,“稀一点。”

佩儿傻乎乎动容,“小姐想得真周到,奴婢差点又办蠢事。”

谢瑶环摆摆手,“去吧。”

小半桶米看着多,可这鬼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架得住好几个一起吃!

东谷虽比南区富裕,可正经能一日三顿吃饭的只有那位贵人。

像他们这种花光积蓄在东谷落脚的罪臣比比皆是,吃的照样是野菜树皮。只不过东谷三面环山,寒风少,树木也多,勉强能过冬。

谢瑶环舍不得给谢钧夫妇吃蒸米。

她一口气吃了两碗白米饭,身子暖和,人也有精神,感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就这样接连四五天,谢瑶环每隔一日就让人去南区找谢晚意,从白米饭到简单的青菜,甚至还有一小碗牛肉羹。

但她每次只赏给佩儿一小碗白米,熬成粥让五六个下人和谢钧夫妇分着吃。

好几次丫头们蹲在她房外,羡慕地嗅着青菜和肉汤的香味,闻得多了,就滋生了不满。

而谢钧夫妇每日有一顿白米粥调养,身子也见好,刘氏能下床后第一时间来看谢瑶环。

“我的儿,苦了你了!这地方弄点白米不容易,你全给我和你父亲吃了,你···”刘氏泪如雨下,没发现女儿面色滋润,比先前圆润了。

谢瑶环挤出一点笑,“您和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虽然父亲没本事,但、陛下不会忘了我,等我进了宫,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刘氏就盼着那一日,“好,好。”

“以后每日都有白粥,您和父亲宽心。”

刘氏原话和谢钧说了一遍,还不忘嘲讽,“瑶环比生个儿子都强,瞧瞧你和那贱女人生的种,给了她当王妃的运都没那个命!但凡她有点本事,有雁王帮衬,咱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谢钧咳了几声,“别提了,当我没生过她,给谢家丢脸!”

刘氏在王妈和下人面前一个劲炫耀谢瑶环有本事,可下人都知道谢瑶环屋里有菜有肉。

第七日,谢晚意见过来的丫头面色蜡黄,一点提不起兴致,故意让簪雪关心两句,自己才上前问,“父亲和大娘子可好些了?”

那丫头见佩儿不在跟前,愤然道,“每次带回去的食物都是大小姐一人独享,老爷和夫人也只有喝一碗白粥的份儿。”

“轮到我们,能捞出一粒米都是好的。”

谢晚意皱眉,“这样啊。”

“不如我可以留住佩儿,你们几个去后头吃些饭。”

几人闻言,目露惊讶,恨不得跪下来给她磕头。

而簪雪趁着她们吃饭的功夫,让念右在装饭的盒子边缘戳了几个洞,一颠簸正好能掉出米粒。

这几日,谢瑶环的人频繁抱着四个盒子来往与东谷和南区,足够让那些盯着这儿的人生疑了。

吃完饭,簪雪又故意让佩儿发现角落还有干柴。

佩儿回去后,果然告诉了谢瑶环。

“干柴?”谢瑶环嚼着萝卜丝,眸光一冷,“你没看错?”

佩儿咽了咽口水,“没有!”

“二小姐真是太奇怪了,她哪里来的干柴,还有源源不断的饭菜?”

“谷里那位贵人都未必能吃到这么冒油花的菜,她却能有。”佩儿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

谢瑶环眯眼,有干柴取暖···她都不敢想像有多舒服!

上次那黑甲兵一定是收了谢晚意的钱糊弄自己,那间屋子指不定还有多少好东西!

再看这桌饭菜,谢瑶环不满意了。

佩儿适时道,“奴婢猜测,一定是雁王让那宋将军给她们的,这待遇本该是您的!上次没能制得了她们,这回要是那些饿死鬼撞见她给咱们送饭,您想想,就算将军来了还能制止吗?”

这话和谢瑶环的心思不谋而合。

他们是戴罪之身,不能亲自杀人,让谢晚意死在那些恶民手里是最好的办法。到时那间屋子就是她的,大不了花点钱买通送东西的士兵。

想到这,谢瑶环一双眼暗光流转,“你早些让人守着那间木屋,明日去拿饭菜时让那些恶民跟过去,想法子让他们撞见。”

佩儿担心,“若是那些疯子发现屋里还有干柴···”

谢瑶环啧了一声,嫌弃道,“所以才让人早些过去,到时你们几个在里头,发作起来就跌倒挡住东西。”

“场面乱,趁机带出来。”

谢瑶环说得轻松。

一想自己以后在方岭的日子好过,谢瑶环把剩下的米饭大方送去谢钧和刘氏那屋,激动的谢钧当场让人把包袱里剩的几张银票全数给了谢瑶环。

谢瑶环一高兴,亲自过去哄着二老。

“爹,娘,往后每日都有蒸米,管饱。”

刘氏只顾高兴,谢钧到底有些脑子,“这地方,就算咱们有钱有本事也弄不来这么多···”

谢瑶环昂着下巴,“不妨告诉您,是驻关将军那儿的关系。方岭也就咱们有这福气。”

谢钧眸光一颤,“莫不是···宫里打了招呼!”

至此,他终于相信皇帝看上了谢瑶环,否则瑞妃根本没必要费尽心机把他们赶到这儿来。

错不了!

有官家惦记,驻关将军亲自送米粮,哼,谢钧心想,那位贵人也比不上自己这等关系。

一家三口吃的正兴,外头却吵嚷起来。

他们住的园子在东谷最边缘,可以说出门走两步就是南区。这会儿,一群人横冲直撞围过来,眨眼工夫,篱笆都快被推倒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南区的恶民往咱们园里来了!”

谢瑶环立刻皱眉,“这是东谷,他们疯了!”

王妈一脸恐惧,“比疯子还可怕!而、而且他们说小姐有白米。”

谢瑶环脸色一变,立刻喊人收拾面前的蒸米,可已然来不及,外头的丫鬟没挡住,“哐当”一声,门板被踹开。

几十双眼睛盯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蒸米饭,下一秒蜂拥而至。

“放肆!放···啊!”

“把他们赶出去,都给我赶出去!”

谢瑶环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脏兮兮散着恶臭的人快要把她挤扁了。不知谁踩坏了她的裙子,还有谁趁机摸了她一把。

扑鼻的臭味呛得她喘不过气,越来越多的人往进挤,抢着吃桌上的白米。

厮打抢夺一触即发,拳脚落在谢瑶环身上,她连喊叫都哑了。




所有人匍匐跪地,连嚣张的黑甲兵都任由马蹄扬起的灰尘淹没脸上讨好的笑容。

谢晚意刚跪下,就有两个麻袋重重丢下来,灰尘呛得她咳了几声。

宋清和策马立在远处,过来的只有两个士兵,“这两袋土豆和干柴给你们过冬,将军不想再听见谁想教人做肉干,也不想一开春,北区恶臭连天。”

有土豆?还有干柴!

南区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虽说宋将军每年都会接济他们过冬,有时也会在关外搭粥棚,可这两年朝廷给他们的军粮越来越少,将士都吃不饱,更没有多余的施舍他们。

今年却有两袋土豆!

士兵刚转身,所有人一哄而上争抢,尽管黑甲兵拿着鞭子怒狠狠告诫,落在人身上都是血道子,可并不能阻止。

“别抢!每个人都有!”

“操了!给老子安分点!”

“老子打死你们这些杂种!”

黑甲兵恼羞成怒,一颗小土豆滚到脚边,立刻有两个孩子追过来,他们瘦得脊骨凸出,可黑甲兵的鞭子照样不留情抽下来。

一下,两下···可那孩子好像感觉不到痛,蜷缩着身子把土豆藏在怀里,安安静静等黑甲兵打累了停下。

谢晚意躲了很远,看着如同饿鬼分食的场景,心下一阵窒息的痛。

突然,她眸光一颤,缓缓伸手摸了下脸颊,一看,却是溅过来的血。

昨日拄着棍子的老妪被人群挤出来,怀里的土豆被一个男人抢走,没走两步就被小安拦下。

十五六的少年长得和谢晚意差不多高,精瘦的身形和成年男子还差一定距离,但他就那么一拳砸过去了。

打斗中也不知是谁的血溅到了谢晚意脸上,等她反应过来,刺目的血腥味勾起胃里一阵痉挛,她没忍住,撑着墙壁干呕起来。

宋清和远远看到,剑目浮起嘲讽。

士兵道,“将军,雁王妃好像没抢到土豆。”

另一个士兵紧接着纠正,“根本没抢。你瞧那群人比畜生还疯狂,抢也抢不过。”

见宋清和调转马头,士兵犹豫道,“将军,雁王从南疆运来十车的干粮,咱们、真的不照顾一下雁王妃?”

宋清和冷哼,“什么雁王妃,是弃妃。”

“弃妃懂吗?自生自灭。”

“本将军已经看雁王的份儿给了她一间屋子。”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没敢再多言。

宋清和就这么走了,等两袋土豆抢夺完,风里都是灰尘和血腥味。

胡光那群人抢到的自然最多,有男人护着的女眷和孩子也能分到些,其他老弱妇孺非但没抢到,还落了一身伤,在小木屋前奄奄一息。

一声声沉重的呼吸隔着木门传进谢晚意耳朵里,连带她也觉得呼吸不够顺畅。

小安在外头哭喊,“奶奶坚持一下,我、我···去求将军施舍一点药。”

老妪脸上都是血,干瘦的手指几乎掐进小安掌心,“好、孩子。奶奶不中用了···”

“没有我拖累,你、以后能吃到更多食物。”

“能在这儿遇见你,奶奶、真、真的很高兴。”

到底还是个孩子,小安泣不成声,在老妪一声声的叮嘱和亮到不敢看的目光里,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回荡在空寂的南区,可这地方冷漠,无人与他共情。

常嬷嬷最是心软,可也知道自己都活不了,哪有本事救济他们,背过身偷偷抹泪。

清秋经过小敏那事,这会儿足够冷静,簪雪也咬着牙不说话,后来又捂住耳朵。

念左念右守着门,兄弟俩对视一眼,悲哀中又庆幸他们还能陪着彼此。

地窖温着干柴,屋里不至于凄冷,但谢晚意面色苍白,身子打颤,胃里也不舒服,捂着唇呕了两下,脸色更难看了。

“小姐,奴婢扶您去地窖取暖。”簪雪下意识也要帮她捂耳朵。

可还是挡不住小安的哀嚎。

清秋眼睛都红了,“那将军根本不是真心接济他们!按份发下来,何必争抢!”

“若是按人头发,那些男人会想办法弄死妇孺,霸占他们的份例。”谢晚意神色极度冷静,但忍不住牙关打颤,“现在争抢,他们只要土豆,若是高兴,给女人和孩子们几个也不是不行。”

谢晚意知道这里死个人很正常,而且换个角度说,死了说不定还是解脱。可是、但是···她想到昨天老妪真诚而自卑的目光,想到小安打着哆嗦送来两条小鱼。

越想,喉咙越是发苦。

簪雪见她没反应,又唤了声,“小姐?”

“上次给念左治疗的伤药还有,拿出来。”

她淡淡一句话,顷刻揪紧所有人的心。

“小姐!”簪雪理智,“那药军营都未必能有,若是被人知道咱们更麻烦!”

谢晚意眨了眨眼,目光清明而冷静,“那就换个破瓶子,就说是京城带过来的,再不行就说是从谢瑶环那儿弄来的。”

“可是···”簪雪还要反驳,念左冷道,“我去。”

给老妪涂抹伤药的时候没避开人,除了小安,都是因受伤体力不支半躺在地上的,听到伤药两字,竟无人羡慕。

谢晚意从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枯竭。

她冷得哆嗦,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持,“簪雪,把剩下的所有伤药都拿出来。”

起初,这些人跟死尸一样没反应,直到有个昏迷的孩子哼哼唧唧叫疼,一遍遍唤娘,稚嫩无助的声音直击灵魂,他们才慢慢红了眼眶。

老妪的伤口止了血,在小安怀里一点点回温,看着谢晚意给那孩子轻轻吹着伤口,声音温软好听,“吹一吹就不痛了。”

孩子脸上挂着泪,看她宛若看到梦里的菩萨,抽噎着道,“菩萨骗人,明明很疼。”

谢晚意笑了笑,“现在疼一会儿,伤口会长好,若是一直这样,这条胳膊就废了。”

小孩儿不懂废了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身边枯瘦的母亲。

女子眼里蓄着泪,“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

小孩儿更懵了,下意识抓紧女人衣裳,“娘、不要我了吗?”

女子哽咽。

谢晚意拍了拍孩子肩膀,“废了就是以后没气力抓紧你娘的胳膊了。”

小孩儿恍然,“那我不怕疼!”

“我要一直一直抓着娘亲。”

女人把脸埋进孩子肩窝,哭得瑟瑟发抖。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心酸,在方岭呆久了,他们的心好像都变成了石头。这一刻,死去的僵硬的心脏又被泡软,在谢晚意温声温气的言语里湿得一塌糊涂。

处理完伤口,天已经黑了。

北风呼啸,风沙如刀,伤势不算重的还能勉强走两步,像老妪那样失血过多的几乎不能动弹,在这儿熬上一夜,只能是死。

有人苦笑,“你白救我们,浪费伤药。”

“是啊,要是不救,说不定这会儿我们早断气了,不必活生生再熬一晚。”

簪雪听得生气,“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人又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谢谢你。”

“听说无情的人只能投胎做畜生,兴许我、下辈子还能做个人。”

那人眸光干净如星辰,看过来时,烙在了谢晚意心上。

她咽了咽,怎么办?兴许给他们一口吃的就能熬过去,兴许一截带余温的干柴就能让他们活下去···

与此同时,燕临关营帐。

宋清和听到谢晚意救治伤重的流民,本欲嘲讽,神色却渐渐沉下来。谢家政治上出了问题,而且谢晚意听说是因妒生恨,下毒谋害雁王救命恩人才被雁王放弃。

现在跑这儿来救苦救难装菩萨?也不怕被流民扒皮。

不知死活!




天色昏黑,北地寒风中的一间破败屋内。

谢晚意躺在翻身都会咯吱响半天的木床上,捂着胸口呕得天昏地暗。

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流放到方岭半个月,她从先前的珠圆玉润变成了面黄肌瘦。

先前听说方岭此地崎岖疾障,却不知贫瘠至此,连碗米粥都喝不上。

谁能想到,半月前她还是京城一品王妃。

谢家获罪,谢晚意身为雁王妃本不该被连累,可官兵带走她的时候,夫君裴恒未曾出面。

姜岁禾中了毒,而裴恒认定是她干的。

谢晚意心下酸涩,眼泪夺眶而出。双手交叠轻轻放在小腹上,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摸了摸平坦的肚子。

流放路上才知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这小东西有没有熬过这半月。

谢晚意越想越委屈,眼泪汩汩而下洇湿枕头边的手帕,又浸入她从小戴到大的黄玉龙璃太极佩中。

哭到后来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总之迷迷糊糊闻到一股浓郁的米香,蒸腾热气熏着面颊,湿漉漉的。

她想,大概是饿出幻觉了,或者已经一尸两命在黄泉路上了,不然怎么会有米香!

香味越来越清晰诱人,谢晚意空荡荡的胃口开始绞痛,渐渐有了吞咽口水的动作。

浑浑噩噩中,感觉小腹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跟她求救。

她忽然有了生的意念,她要把孩子生下来,不能饿死。

不能···

谢晚意绵软无力的胳膊在床栏边颤抖着摸索,忽然把什么东西推了下去,“哗啦”一声脆响把她惊醒。

还是那间破屋子,还是冷硬的床板,她惊出一身冷汗护着小腹喘息,还没死。

果然···不!

谢晚意吸了吸鼻子,僵硬扭头,灰败的眸色忽然亮起光,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枕边有一碗冒热气的白饭!

被她推下床的是一碟嫩笋丝!

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这么神奇?还是神佛看她可怜···

谢晚意连滚带爬下了床,拿筷子时第一次没拿稳,第二次才勉强能把地上不太脏的笋丝都夹起来。

冒着油花的笋丝简直勾魂,她顾不上多想,先夹了一点米放进口中。

饿了半个月,不能猛然间大口吃东西,慢慢来。

宝宝,我们有救了,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谢晚意一边吃一边哭,现在才知喜欢男人有屁用,能吃饱饭才最重要的。

尽管很小心,吃到一半还是噎着了。

听侍女说每日要去很远的地方接水,这会儿还没回来,她拧眉拍了拍胸口,可惜没有缓解,无奈之下昂首祈求,“菩萨显灵,再给、给口水···”

“啊!”

话没说完,谢晚意吓得失声惊叫。因为枕边的太极佩亮起一道黄光,一个茶壶就那么凭空出来了。

茶嘴冒着热气,碧螺春的味道瞬间包裹了她的鼻腔,真实的···像闹鬼。

就是毒茶,谢晚意也得先拿来解渴。

*

京城,雁王府。

裴恒刚从宫宴回来,喝得有些多,管家奉上醒酒汤后,道:“王爷,侍卫来报说是王妃半月前就···”

昏黄的光晕下,裴恒乌黑深邃的眼眸勾起不耐烦,“啪”一声放下汤碗,吐着酒气道,“什么王妃!敢在本王眼皮底下用毒,就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裴恒以为谢晚意又让人来找自己求情,实在烦不胜烦。

“告诉侍卫,往后谢晚意的消息非死不报!”

冷冽的口吻吓得管家一哆嗦。

半个月了,只要是有关王妃的事,王爷总会大发雷霆,还放话,“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雁王府不养心狠手辣之人!”

王妃流放已经半月,生死未卜,哎。

本想给王妃求求情的,碍于雁王这脾气,管家把话又咽回了肚里,“是。”

裴恒揉了揉眉心,“姜姑娘今日怎么样?”

管家一看她提起姜岁禾,神色口吻都柔和不少,恭敬道,“用了药歇下了。王爷可要去瞧瞧?”

裴恒摆摆手,“太晚了,明日再说吧。”

见他眼下乌青,管家指着桌上的饭菜,“您每次宫宴都吃不好,这笋丝刚炒出来,您垫垫胃。”

自王妃流放,无人再精心照顾王爷起居,寻常侍婢都怕他,送个茶水都胆战心惊,也就管家能劝他吃两口。

裴恒确实胃里不舒服,尝了一口笋丝,眉心拧得更紧,“难吃死了。”

管家欲哭无泪,“这···以往都是王妃亲自下厨,小厨房倒是知道您胃口,就是头一次炒,难免生疏,奴才让他们再炒一盘。”

谢晚意、谢晚意!

她在牢里都不安生,还能使这些手段!

平常胡闹招人烦也就罢了,可姜岁禾是他的救命恩人,边关三年,若没有姜岁禾,他早就死了,谢晚意竟敢给她下毒,到现在人还下不来床。

而谢晚意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裴恒冷下脸,正要发怒,酒意涌上来,他难受得厉害,“茶···”

管家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王妃之前配的醒酒茶已经喝完了,奴才们配了好几个方子都不对,只、只有解酒汤···”

又是谢晚意!

裴恒忍着胃里的难受劲儿,磨着牙,“滚!本王不要她的茶!”

管家拦他不住,只能出去唤人。

裴恒双手撑着桌子,看着面前冒热气的白饭和笋丝。

当即目中一片猩红,“谁说本王喜欢笋丝,都是她自作主张!”

因情绪激动,他挥袖就要拂,然而不知哪里亮起一抹白光,白饭和笋丝眨眼消失无踪。

好一会儿,裴恒才回过神,他揉了揉眼睛,又四下看了看,确定屋里没有别人。

顿了顿,揪着自己的袖子里外翻了几下。

他屏住呼吸,落在茶壶上的目光微微眯起,鬼使神差冲着它挥动衣袖,然后···茶壶也没了。

管家叫了两个侍卫进来准备搀扶裴恒,见他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醉意,直勾勾盯着空荡荡的桌面。

“王爷?”

管家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走过去唤了一声。

裴恒回过神,指着桌子,“茶壶呢?”

管家松了口气,心说这一晚又喝了多少酒!

“王爷逗奴才呢,茶壶不是就在···呃,茶壶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