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微顿,不到三秒便迅速回眸反应,二楼雅间轩窗边宋屹霆长身而立,目光正睨着她,不知已在那站了多久。
肖青砚和叶郡文这才发现朝荷,朝荷微笑向前:“叶助肖助,好久不见。”
雅间熏香袅袅,小陶壶学着朝荷,一板一眼坐得板正。
宋屹霆把精美的粤式茶点推过去,眼神掠过一大一小两人:“味道不错,尝尝。”
他的嗓音醇厚很有质感,语气没有威压,但再活泼的小孩儿在他面前也拘谨。
小陶壶没动,朝荷双手接过瓷盘,左手微微内收,没让人看出什么来。
“谢谢。”
“几年不见,”宋屹霆视线移到她脸上,平和的口吻:“不会喊人了?”
朝荷嘴角微弯:“二叔。”
礼貌和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三年不见,自然没法跟以前比,何况他们曾经也没有多亲近,她的称呼没什么问题,但男人心里隐隐有点难以描述的感觉。
小陶壶看看眉眼冷肃的男人又看看干妈,脑子里算着辈分,既然是干妈的长辈,也是他的长辈。
想了想,小孩儿嫩生生开口:“二叔公好。”
话音还没落,正在喝茶的朝荷猝不及防呛了一口。
空气都静了几度。
修长葱白的手递过来一张纸,朝荷看到男人万年沉稳的脸上微妙的一点神情,努力忍住滑稽感,她介绍说:“他叫小陶壶,是朋友的孩子。”
睁着蓝色大眼睛的小孩长相跟朝荷确实一点不像,她关系好到可以让孩子喊她干妈的朋友,除了姜岁应该没别人。
宋屹霆对小孩儿道:“你母亲不是我小辈。”
姜家跟宋家没什么亲戚关系,这个“二叔公”怎么听怎么别扭。
相处了一会儿,小陶壶似乎发现眼前的男人是讲道理的人,就不那么害怕了,他天真无邪问:“那我该喊你什么?”
男人没答。
小陶壶又问:“你是我干妈的亲二叔吗?”
“不是。”
一开始朝荷不是叫他二叔的,她喜欢唤他宋先生,后来她从霍家来了宋家,她见其他小辈这么叫他也就学着喊了。
大家好像也默认了她的辈分跟那些小辈一样。
但其实,无论是霍家和宋家,还是她和宋屹霆,本就排不上什么亲戚辈分,只有长幼之分。
“叫叔叔吧。”宋屹霆说。
“这样的话你就和我干妈是一辈的了。”
男人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