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月褚涟的其他类型小说《在每个世界都被男主强制爱怎么破后续》,由网络作家“你的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过陈华灿时,褚涟淡声道:“陈公子。”少年修长挺拔的身躯比陈华灿高半个头,有意无意地遮挡住陈华灿看向明月的视线。陈华灿目光火热地落在褚涟身上,拱手抱拳:“明公子,恭喜你获得六元及第状元郎的名次,以后陈某就要叫明公子一声大人了。”年仅十八九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存在,京城如今都在流传出褚涟是“天降紫微星”,日后必定让亓国越来越繁荣昌盛,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国之栋梁。商人重利是本色,陈华灿又不傻,自然要想办法和褚涟打好关系。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最好的关系就是姻缘关系。原本陈华灿想在褚涟连中六元之前把自己的嫡亲妹妹嫁给他,只可惜褚涟不为所动,他只好把目标放到明月身上,试图用金银让明月心动。若不是他已经娶妻生子,他很想让媒婆给...
《在每个世界都被男主强制爱怎么破后续》精彩片段
经过陈华灿时,褚涟淡声道:“陈公子。”
少年修长挺拔的身躯比陈华灿高半个头,有意无意地遮挡住陈华灿看向明月的视线。
陈华灿目光火热地落在褚涟身上,拱手抱拳:“明公子,恭喜你获得六元及第状元郎的名次,以后陈某就要叫明公子一声大人了。”
年仅十八九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存在,京城如今都在流传出褚涟是“天降紫微星”,日后必定让亓国越来越繁荣昌盛,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国之栋梁。
商人重利是本色,陈华灿又不傻,自然要想办法和褚涟打好关系。
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最好的关系就是姻缘关系。
原本陈华灿想在褚涟连中六元之前把自己的嫡亲妹妹嫁给他,只可惜褚涟不为所动,他只好把目标放到明月身上,试图用金银让明月心动。
若不是他已经娶妻生子,他很想让媒婆给他和明月做媒。
毕竟明月不仅是褚涟的姐姐,还生得如此貌美动人,就算有克夫的命又如何,陈家家大业大,负责保护陈华灿的大夫侍卫数不胜数,陈华灿不信自己会在娶了明月之后会被克死。
然而姐弟俩一个比一个难搞,都快半年了,明月对陈华灿还是十分客气疏离,这让陈华灿有些等不及了。
因此今日他特地带人堵在明家门口,想着就算不能够把妹妹嫁给褚涟,也要往褚涟身边塞自己的人。
褚涟这几年来鲜少和人打交道,但十岁以前,他是皇太孙,明里暗里都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他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陈华灿的眼神太过污浊,他十分厌恶。
因此他并不回应陈华灿的热情讨好,只是礼貌颔首。
“多谢陈公子的祝贺,我和姐姐还有事要商议,就不留陈公子了,还请陈公子先回吧。”
陈华灿脸色微僵,却依旧保持笑容。
“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弟了,只是明状元即将参加琼林宴,想必要做不少准备,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请明状元不要与我太过客气,毕竟人生在世,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陈华灿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褚涟并不想和他交朋友,微笑着和他告辞,还不忘和明月打声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很不错。
明月不由得感叹,果然成功的商人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陈华灿带着人离开后,明月才和褚涟走进院子。
“姐姐。”
褚涟走到桃树下,看着开满树的粉色桃花,漆黑的眸似乎陷入某些回忆。
“桃花开了。”
明月微微一怔,跟着看向盛开的桃花,有些不解。
褚涟伸手,摘下一朵桃花,看向明月,眸光潋滟。
“姐姐,你过来。”
粉嫩的桃花夹在他白皙的指尖,身后是一大片粉嫩如同云霞的桃花,少年长身如玉,眉眼温柔,像是娇艳欲滴的桃花幻化而成的人形模样。
人面桃花相映红。
明月如同被花妖蛊惑的少女,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
褚涟将指尖花瓣薄如蝉翼的花朵轻轻别进少女乌黑的发中,微微一笑。
“姐姐,桃花开了,我也终于长大了。”
明月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身的少年,忽然想起四年前。
那时的褚涟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子单薄,无论春夏秋冬,天还未亮他就会出现在桃树前,日复一日地习武读书。
“亓国现在这个情况,你和褚涟身为文武状元,需要肩负保护江山社稷和黎明百姓的重任,你知道吗?”
明月一脸严肃认真地化身姐姐对顾少容进行说教。
顾少容也一脸认真:“我知道,但有明月姑娘的陪伴和鼓励支持,我想我一定会在明月姑娘的督促下成长得更快,也能够更好地承担重任保家卫国。”
只要明月不直接拒绝,顾少容就装作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就算她直接拒绝,顾少容也不会就这么放弃。
想要得到心仪的姑娘,脸皮不厚点怎么成呢。
明月此刻也知道了习武之人就是比读书人的心理素质要好(俗称脸皮厚)。
“姐姐,少容,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
褚涟的声音忽然响起,明月惊喜地抬眸,“弟弟,你来了。”
褚涟走到明月身边,同顾少容对视。
今年十八的他已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单薄的少年,如今的身高与自幼习武的顾少容不相上下,骨骼虽然清瘦,却并不显单薄。
明明是一张平凡普通的脸,却硬生生看出一道柔和又惹眼的光芒。
顾少容听别人说这是文曲星的光彩,褚涟六元及第,在京城的名声已经从少年天才变成文曲星下凡,他家的嫡母都想把还未满十岁的嫡幼女嫁给褚涟,真的是疯了。
褚涟温声道:“少容,你在同我姐姐说什么?我姐姐似乎有些苦恼呢,你有什么事情应该同我说才对,也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跟你说你只能帮到忙。
顾少容现在是看明白了,褚涟表面温润如玉,实则一肚子坏水,他以前拜托褚涟帮忙在明月面前给他说好话的行为真傻,褚涟这混蛋肯定一句好话没说过,指不定还悄悄说了他什么坏话。
读书人的心果然都黑。
顾少容想到自己过去的愚蠢行为,以及这几日因为褚涟的一句话而辗转反侧寝食难眠,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
“是吗?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说了。你如今六元及第,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不知可想过娶什么样的夫人?”
“有许多人都找上我了,拜托我给你牵线,我也是不胜其烦,不知道该如何和你开口,但你都这么说了,有几家姑娘的确很好,你要不要见见?”
褚涟看向明月,眉眼柔和,“娶妻是大事,我听姐姐的,姐姐现在会让我娶妻吗?”
明月一怔,想了想,有些犹豫道:“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现在娶妻也不是不可以。”
好姑娘不早点娶回家是会被别人抢走的。
就像好男人早就名草有主不会流通市场一样。
人有好东西是不会轻易放走的。
褚涟眸光微闪,低声问道:“若我暂时没能力娶她呢?”
“那就先跟她表明心意,如果她愿意等,我会帮你。”
“无论那个人是谁,姐姐都会帮我吗?”
明月一顿,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性问道:“这个人难道会比你大很多吗?还是小很多?”
除了年龄,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让有六元及第头衔的褚涟现在都没有能力娶回家。
褚涟黑眸温柔深邃地看着明月,弯了弯唇。
“没有比我大很多,只是我怕她不愿意嫁给我。”
明月下意识道:“怎么会呢?”
她看着褚涟现在易容的脸,心想他露出真容,应该没有女子会拒绝文武双全容貌绝色的六元及第状元郎吧?
古代没有手表,只能看天色或者沙漏之类的计时器来确定时辰,大都是天黑后没多久就入睡。
明月有挂,在九点钟的时候就抽走褚涟手中的书。
“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明早再看书。”
褚涟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往地铺走去。
明月说道:“我给门上弄了锁,你今晚不用再用绳子绑住自己了。”
褚涟一顿,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抿唇不语。
明月今天忙了一天,看着褚涟乖乖地躺进被窝里,也跟着躺进被窝里,对着他甜甜一笑。
“小殿下,晚安。”
褚涟眸光微闪,闭上眼睛没有回应她。
明月也不在意,吹灭蜡烛,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蜡烛熄灭后,褚涟睁开眼睛。
他今日中午才起,此刻根本睡不着。
屋内门窗紧闭,月光只透进少许,少女的面容在昏暗中模糊不清。
褚涟盯着明月的脸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涩,才闭上眼睛睡去。
这一晚他依旧睡得很好。
直到被一道清甜软糯的声音叫醒时,褚涟的眼眸还有些朦胧。
“小殿下,起床洗漱读书啦。”
屋内点燃着烛火,明月已经穿戴整齐,鹅黄色的长裙,扎着高高的马尾,在温暖的烛光里看着他笑。
褚涟愣愣地看着她。
明月直接掀开他的被子,“一日之计在于晨,小殿下,今天不可以再睡懒觉了哦。”
冬日清晨的寒冷瞬间让褚涟清醒过来,他连忙拿起一旁的衣裳遮挡自己只穿着中衣的身躯,难得有些急切道:“你别看我,我要更衣。”
明月笑着转身,“好,我不看,你快点更衣,然后出去洗漱完再回来读书,半个时辰后才能够吃早饭。”
褚涟连忙穿好衣裳,看着自己泛黄的长发,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明月乌黑亮丽的高马尾,咬了咬唇,也学着她的样子给自己绑了一个高马尾。
君子应当衣冠整洁,然而这三年来他连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又怎么能够注意自己的衣冠。
好在母妃给他的木梳没有被抢走,让他能够给自己梳发,不至于蓬头垢面。
只是一样乌黑柔顺的长发如今如干草般枯黄,实在难看。
褚涟低低地自嘲一笑,将木梳藏在胸口,离开屋子去柴房洗漱。
他原本以为只能够简单漱口洗脸,却不曾想在井口旁边看到可以刷牙的杨柳枝,以及清洁牙齿的牙膏。
褚涟曾是皇太孙,自幼就能够享用最好的东西,自然知道这清洁牙齿的牙膏有多昂贵,非皇室贵族不能够享用,一小盒牙膏就要十两银子左右。
她竟然能够弄到药膏。
褚涟一边刷牙一边思索明月的身份。
但他尽管早慧,也不可能知道褚庄害过哪些人,而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人家会是明月的家人。
褚涟洗漱完回到屋子里,很自觉地拿起昨晚没看完的《论语》继续看。
明月说道:“你要读出声来,不然记忆不深刻。”
褚涟抿了抿唇,他自然知道早读要读出声来才好,可是……
看着少女明亮的双眸,他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明月化身严厉的班主任:“大点声,要让我听得清才行,不然罚你早上只能够吃包子没有豆浆。”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
看着褚涟瘦弱可怜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不给他饭吃,因此威胁的很没有力道。
褚涟没有说话,盯着摊开的书籍,沉默许久。
在明月快要忍不住催促时,他终于张开嘴唇,读出声音。
少年稚嫩的声音不算大,但在狭小的屋子里,足够明月听清楚。
因为要培养的是一个千古明君,明月对褚涟的学习不敢懈怠马虎,准备按照他原来人生的步骤一步一步引导他。
两人早上六点起床,七点钟明月才让褚涟吃早饭。
早饭依旧是包子豆浆,今天有肉包糖包和菜包。
十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是因为饿了三年,现在胃口还不算大,褚涟一顿只能吃三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吃完早饭,明月让褚涟读书写字,她则去搬床进来。
这么冷的天不能一直睡地上。
拿到书和笔的褚涟没再一直跟着明月,只是在她出现时抬眸看她,在她看过来时又低头看书。
明月哑然失笑,觉得这一幕像极了开小差的学生。
男主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
于是她对褚涟说道:“读书不要分心,不然我中午只给你喝药,不给你喝粥。”
褚涟:“……”
他觉得耳朵有些烫,故作镇定地盯着书,终于没再抬头偷看明月。
明月搬了一个木制的上下铺进来,毕竟屋子太小,放两张单人床会很挤。
她像个陀螺似的忙前忙后,等到把床、衣柜、屏风和书柜都搬进来摆好位置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快十一点了。
又要准备吃午饭了。
明月看向还在看书的褚涟,开口道:“你也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了,休息一下吧,我去准备午饭。”
褚涟抬眸,还没开口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有人进来了。
两人瞳孔微微一缩。
明月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褚涟不要说话,再走到门窗旁边看向外面。
破败的院落大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踢开,进来两个男人。
两人都带着长刀,是亓国禁卫军的打扮。
“昨天我看到这里冒烟了,这么冷的天,又没人进来,他不可能有火折子点燃柴火,不知道是不是谁进来放了一把火把他给烧死了。”
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张长脸,走在前面,语气散漫。
后一步进来的男人留着一撮胡子,看了眼整个院落,微微皱眉,“我看这里也不像烧了的样子,你是不是看错了?”
长脸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院落,“我没看错,不过烟没有很多,可能是小火,反正我们来看看人死没死也不算白跑一趟。”
胡子男道:“你去看茅房和柴房,我去看屋子里面。”
长脸男人不爽:“为什么是我去看茅房?”
胡子男不耐:“你昨天看到这里有烟就应该进来看看,拖到今天,要是那小子死了还好,要是跑了你我都得死!”
长脸男人有些怵,但仍然梗着脖子道:“我们每个月都会看他一次,他现在饿得都脱了相,怎么会有力气逃跑?除非有人救他,但是这也不可能,都三年了,要有人救他早就来了。”
“别废话了,赶紧去找人。”
胡子男走向明月和褚涟所在的屋子。
明月心头一紧,她不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但是还是很紧张。
这两个男人都已经被褚庄收买,虽然玩忽职守,但是每个月都会来看褚涟的情况。
如果她不想褚涟的情况被褚庄知道,似乎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收买他们。
二是……
杀了他们。
明月是一个“拯救男主”的实习系统,任务就是去各个崩坏的世界拯救早夭的男主,让他们能够顺利长大成人。
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世界,褚涟这个阴郁小可怜就是她的第一个任务目标。
褚涟原本的一生应该顺风顺水他,生下来就是亓国皇太孙。太子父亲继位后他就是太子,然后登基为帝,一辈子为了江山社稷忙碌,统一其它五国,成为流芳千古的一代明君。
变故发生在他十岁时,他的太子父亲被诬陷想要弑父篡位,被贬为庶人,一家被幽禁在贫民窟。
他的母妃被太子褚庄抢走,太子父亲也在某一日失踪,只留下他一人被幽禁,从此过上了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的日子,最后死在了十三岁的一个春日。
褚涟死后,新太子登基为帝,荒淫无度,肆意挥霍,百姓民不聊生,文武百官也战战兢兢生怕哪日被灭九族。
原本偌大强盛的亓国很快内部瓦解,再被敌国出兵攻打,四分五裂,最后亡国。
明月的任务就是改变褚涟早夭的结局,把他好好养大,帮助他谋权篡位,统一六国,成为一个千古明君。
褚涟就是因为吃多了猫鼠的生肉,最后病死。
明月不得不在凌晨月亮还没有下班的时候就赶来上班,阻止褚涟生吃死猫。
生肉身上有许多寄生虫,猫鼠身上更是携带着许多寄生虫。
褚涟吃了两年多的生肉,身子已经虚的厉害,明月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够把他养得健康强壮。
好在每个系统都会有系统空间和系统商城,方便做任务时休息以及兑换工具辅佐任务目标。
系统商城的东西要用积分点兑换,第一个世界是新手任务,所以一些东西可以免费兑换。
但到了第二个世界,系统商城里的东西就不免费了。
而积分点就是完成任务后获得的积分,第一个世界积分是一千分,根据任务完成进度获得相应的积分,任务完成得越好,积分越高。
积分也就是明月的工资,在自己的世界也是可以用的。
明月来这个世界之前就了解了褚越的处境,特地准备许多吃穿用品和文房四宝。
她虽然没养过小孩,但也知道养小孩要吃好穿好睡好学好。
好在褚涟虽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但还有一点本性,目前看着还算乖巧听话。
和褚涟一起躺在地铺上的明月此刻并没有意识到,她对褚涟评价的“乖巧听话”这四个字后来会成为他哄骗她的拿手技能。
“好啦,睡觉吧,晚安。”
明月躺好后吹灭蜡烛,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都快凌晨三点了,春日昼短夜长,再不睡觉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此刻褚涟躺在厚实的被窝里,烛火已经熄灭,但外头的月光依旧明亮,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躺在身旁的少女恬静的容颜。
确定明月睡着后,他静静起身,从床上拿出一根绳子走到明月的旁边。
少女呼吸浅浅,并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拿着绳子一直盯着她看。
褚涟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发酸,才闭上眼睛,然后走到破败的门前。
他用绳子的一端绑住门窗的缝隙,另一端绑住自己瘦小的手腕,这才回到地铺上躺下。
以往褚涟很难睡安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让他惊醒,然而或许是被褥太暖和,他又吃饱了,闭上眼睛便沉沉睡了过去。
褚涟再次睁开眼,竟然已经天光大亮。
他猛地看向身旁,明月和她的被褥都已经不在。
他脸色一变,心中莫名恐慌,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身上的被褥还在,温暖地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她人呢?
褚涟起身,发现手腕上的绳子依旧连接着门窗,她的离开竟然没有惊醒他。
少年脸色阴沉,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
他用力扯下绳子,打开门,却看到原本满是灰尘的庭院变得干干净净。
褚涟一怔,耳边忽然听到开门声,他抬眸望去,原本以为消失不见的少女从柴房走了出来。
昨晚他虽然看到了她的脸,月色烛光下她的脸十分柔和甜美,远没有今日阳光下看见时的惊艳美丽。
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如墨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明眸善睐,唇红齿白,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朵朝气蓬勃的向日葵。
褚涟心头一跳,愣愣地看着她。
她竟然还在。
“你起来啦,都中午啦,该吃午饭了。”
明月冲褚涟扬唇一笑,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走向他。
褚涟下意识后退。
明月越过他走进屋子,蹙着眉把米粥放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先将就着用一顿吧,吃完了才换新的桌椅。”
她回头看向一直盯着她看的褚涟,疑惑问道:“你昨晚为什么要用绳子把自己的手和门窗绑在一起?”
褚涟收回视线,垂眸盯着地面,沉默许久才低声道:“我怕有人杀我。”
明月一怔,忽然就懂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把手和门窗绑在一起,这样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动时,他就能够及时察觉。
但她今早起来时小心地解开了绳子,所以没有弄醒他。
明月心里五味杂陈,看着瘦脱了相的瘦弱少年,鼻子微酸。
他才十三岁啊,身子消瘦单薄,看起来还没有十岁的孩子大。
面黄肌瘦,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眸依旧明亮如星辰。
明月握拳,她一定要将他养成他原本应该成为的样子。
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
“坐下来先吃饭吧。”
她拿出手帕擦拭凳子上的灰。
褚涟一个人生活了两年多,吃不饱穿不暖,自然没有力气打理屋子。
褚涟抿了抿唇,走到桌子旁边,坐在她刚刚清理干净的凳子上。
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米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却没有伸手,褚涟仍然怀疑眼前一切的真实性。
他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明月把米粥端给他,“都是你的,没吃饱锅里还有。”
褚涟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手,下意识蜷缩起自己瘦小的手指。
他的手指生了冻疮,痒的发疼。
久违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心头。
“你呢?”他低声开口问道。
“什么?”
明月没听明白。
“你不吃吗?”
“我吃了的。”
明月笑了笑,把勺子放在粥碗上。
“你先吃,我去准备些东西,待会儿要把你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换了。”
这屋子也就比茅草屋强一点,但里面的东西都不能要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病毒。
她是不能够让本就瘦弱的小男主继续住在这样破败的屋子里。
明月离开后,褚涟才伸手拿起勺子。
小巧的勺子还残留着少女的余温。
褚涟心头一跳,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不管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既然她来到了他的身边,就不能够再离开。
否则,他可能真的无法再活下去。
纸上的墨水干了以后,褚涟把明月的那份合约给她。
明月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竟然在纸上看到一个神似褚涟的墨水小人,惊愕地看向他问道:“纸上怎么还有你的画像?”
褚涟道:“这是画押。”
明月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签字画押,不错,小殿下你做事很严谨哦。不过押是这么画的吗?”
不应该是沾墨水按手印吗?
褚涟顿了顿,长睫轻颤,轻声道:“我以后手会有变化。”
“那你以后模样也会有变化。”
“变化不会太大。”
“行吧,反正能认得出你就行。”
明月无所谓画什么押,毕竟她和男主画押也不会损失什么。
“好啦,收好合约,你快抄书吧。”
她催促褚涟读书,在他对面装模作样拿出一本书,外面写着《孟子》,摊开里面藏着一本这个时代的话本。
上班摸鱼最开心了嘻嘻。
话说古代的话本真带劲啊。
男和男,女和女都是小意思,最劲爆的还是公公和儿媳,继母和继子。
谁说古代封建保守的?
在二十四世纪,全球人口数量锐减,明月的国家一边催生,却又一边严禁小电影和颜色文学,明月一个成年人看颜色文学都会被官方打电话警告,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明月此刻面红耳赤,目不转睛,双眼发亮。
看到刺激紧张的情节时,忍不住咬唇。
褚涟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绯红的面颊上。
他看过《孟子》,里面写的东西应该不会让她如此激动惊奇。
褚涟没有出声拆穿明月。
晚上吃完晚饭洗完澡后,明月让褚涟睡上铺她睡下铺。
褚涟也没有意见。
二人就这么平静又充实地度过了两天,第三天上午,乌广和武树准时敲响了大门。
他们在离开这里的第二天下午就又头痛心慌,吃了解药才好,彻底被明月拿捏,今天过来时都不敢直接破门而入。
明月打开门,微微挑眉,“呦,来这么早,不过怎么两手空空啊?”
“啊?”
乌广和武树对视一眼,随即紧张忐忑地看着明月。
武树迟疑道:“那我现在去买东西还来得及吗?”
明月笑眯眯道:“没事,你可以直接给我银子,一两二两不嫌少。”
乌广和武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敢怒不敢言。
他们一个月的工钱都没有一两银子。
就没见过这样的姑娘。
明明长得娇娇嫩嫩的像枝头的豆蔻,然而言行举止却十分粗暴直接,像个江湖恶女。
“好啦,逗你们玩呢。喏,这是你们接下来七天的解药。”
明月一人给了他们一瓶解药。
乌广打开瓶子数了数。
武树见状也打开瓶子数了数。
明月漫不经心道:“保管好自己的解药哦,千万别丢了,不然提前找我要解药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乌广和武树看着她,她甜甜一笑,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与之相对应的是两个大男人阴沉的脸。
武树试探性问道:“什么代价?”
“比如说可能让你们去杀人啊放火啊之类的。”
二人脸色一变,攥紧手指,然而碍于明月的淫威,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没想到明月还没有放过他们。
“不过以你们的身手,杀人会被反杀,放火估计烧死的是自己,啧。”明月看着他们一脸嫌弃。
二人握紧拳头,一忍再忍。
乌广隐忍问道:“姑娘,你可有事吩咐我们?”
他不想在听她说话了。
看都不想看到她。
明月想了想,道:“家里没柴烧了,你们去给我砍几捆柴回来。”
其实她不烧柴,但是怕褚涟怀疑,以防万一,她还是得营造出烧柴的假象,不然热水和饭菜没法解释哪儿来的。
“我们天黑之前会送木柴过来。”
二人果断离开。
明月回到屋子,看到褚涟在写字,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看着他越来越有力道的字,满意地点头。
不愧是男主,学习能力就是强。
褚涟垂眸,看似平静,写字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少女幽幽的女子香争先恐后闯入他的呼吸,让他的心都乱了。
他想到在窗口看到她对着别人笑意盈盈的模样,微微抿唇。
笔尖的墨水滴落一滴在草纸上,他心不在焉地继续写字。
明……
月字即将写出来时,他恍然回神,握着笔的手一顿。
随即迅速在“明”字前面写下“君子有九思:视思明”。
明月在一旁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写‘明月几时有’呢。”
褚涟下意识道:“我在默写《论语·季氏篇》。”
“喔,你继续默写吧,我去看《孟子》。”
明月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认真严肃地摊开《孟子》,然后拿出一本新的话本。
褚涟这才抬眸看向她,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孟子》,眸光微闪,随即收回视线,继续在草纸上默写。
明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一年后。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放在一起。”
春暖花开的时节,天气晴好,适合搬家。
明月指挥着乌广和武树两人整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搬去新家。
等二人给她搬完东西后,她一人给了一两银子。
“这是给你们的酬劳。”
“谢谢姑娘。”
二人拿着银子,心情复杂。
他们更想拿到直接解毒的解药。
然而明月很是防备他们,把他们当下人使唤了一年,每隔七天给一次解药,看样子似乎要奴役他们一辈子。
但是明月每次叫他们做事,在事成后都会给他们银子当做酬劳,一个月下来,他们从明月手里拿到的银子竟然比禁卫军的工钱要多得多。
武树跟着明月干了三个月后,发现自己竟然存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十分感动,竟然觉得一辈子跟着明月也不错。
至少明月大方,也没有真的叫他们去杀人放火。
对于他的喜形于色,乌广脸色却有些凝重。
“你是傻子,太子可不是。”
“好好的你骂我干什么?还有关太子什么事?”武树瞪他。
乌广面无表情道:“你没看到他越长越好了吗?”
武树顺着乌广的目光看向褚涟。
一年过去,当初那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少年如同破茧重生,化作一只美丽的蝴蝶。
褚涟肤色白得透明,眉骨清隽,尽管脸庞还有些青涩,但已可见长大后俊美绝伦的模样。
武树心头一跳,这才猛地想起来:“如果太子知道他不仅没死,还长成这副模样……”
他两眼发黑,忽然觉得手中的银子很是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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