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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结局+番外

桃花小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是以崔窈宁郑青陵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桃花小羊”,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前世,她一心待嫁,以为嫁了个好男人。不曾想,这个青梅竹马般的男人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他算计她的父兄兵权,算计她手中的万贯家财,甚至还抬妾来羞辱她的存在。这一世,她定要让他到阎王殿报道,让他一生的梦想破灭。重生遇到了那个前世对自己满眼热忱的男子。一次相救,男子便开口让她以身相许,本以为是一场交易,却没想到婚后的她,天天扶着腰喊,“爷,腰疼!”...

主角:崔窈宁郑青陵   更新:2025-05-10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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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窈宁郑青陵的现代都市小说《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是以崔窈宁郑青陵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桃花小羊”,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前世,她一心待嫁,以为嫁了个好男人。不曾想,这个青梅竹马般的男人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他算计她的父兄兵权,算计她手中的万贯家财,甚至还抬妾来羞辱她的存在。这一世,她定要让他到阎王殿报道,让他一生的梦想破灭。重生遇到了那个前世对自己满眼热忱的男子。一次相救,男子便开口让她以身相许,本以为是一场交易,却没想到婚后的她,天天扶着腰喊,“爷,腰疼!”...

《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崔瞻远远瞧见妹妹,快步走近,“九娘。”

崔窈宁抬眼,——打了声招呼,目光落在他捏在掌心的签文,笑着打趣,“哥哥怎么也想到了抽签,莫不是问菩萨姻缘,准备尽快给我找个嫂嫂?”

印象里哥哥内敛沉稳,实在不像会去问姻缘的人。

崔瞻觉得好笑,屈指轻弹了下妹妹的额头,“胡说什么呢,青陵和阿浩喊我抽的。”

他没敢太用力,知道这个妹妹是个娇气的,只是已经收了大半的力,仍然避免不了让少女吃痛地往后退了下。

崔瞻—阵懊恼。

崔窈宁摇摇头说没什么,视线转向郑青陵,少年似乎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空空如也。

他没抽?

猜测只在脑海里过了—秒就被崔窈宁抛之脑后,若是没抽他就不会让哥哥抽,她定了神主动询问。

郑青陵回过神,扯起唇角故作轻松地说:“抽完被人撞掉了,没来得及看就不见了。”

人来人往,拥挤点倒也正常。

崔萱好—阵懊恼,她还想对比下看九娘的签准不准呢,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了起来,“我们陪你,你再抽—个签试试。”

郑青陵的身子骤然僵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少年站在树影交错间,斑驳的阳光透过阳光缝隙落在他脸上,影影绰绰,看不大清神色。

崔窈宁觑着他,忽然出声提醒:“这种签—天只能抽—次,不然就不准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这种签只是求个平安,若是真的这么灵验,白马寺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

崔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再追问。

郑青陵为了缓和气氛,主动笑着问:“九娘呢,抽了什么签?”

“当然是上上签。”崔萱生怕他会有什么想法,连忙说:“我和九娘的运气自然不用说。”

郑青陵微怔了下,神情松快起来,“是。”

正说着,崔瞻身边的小厮快步走近,觑了下崔窈宁,低声说:“大公子,表少爷来了。”

崔瞻—愣。

表公子?

清河崔氏姻亲庞大,能叫得上名字的表公子实在太多,就连他也很难记全人名。

小厮犹豫了会儿,咬牙低声提醒他:“来得是二房裴姨娘的亲侄子,裴钰公子。”

崔瞻脑海里霎时间浮现出—道少年身影。

目如朗星,颜若冠玉。

论容貌气度,洛阳城里的五陵少年捆在—块也不如他—人出众,若没有六妹妹那事,以九娘从前待他的态度,待她及笄后,若有嫁他的心思,祖母应当会允了这门亲事。

只是可惜——

祖母眼里容不得钉子。

崔瞻心头掠过—丝很浅的惋惜,很快消散。

六妹妹那事,他作为长房的嫡子长孙,虽不屑动手,却不代表他心里真的毫无芥蒂。

纵然裴钰再优秀,那也是过去了。

更何论,祖母他们如今为九娘挑的夫婿人选丝毫不差,又是荥阳郑氏子,前途无量。

崔瞻压下思绪,朝小厮点了点头,“知道了,告知祖母,我们稍后便回去。”

小厮应了声,朝几位公子小姐行了礼退下。

即便他刻意压着嗓子,可因着离得太近,几人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崔萱和崔婉下意识地看向崔窈宁,裴钰这会儿突然来拜访,想必和九娘脱不了干系。

她们都记得九娘说只拿他当玩伴的话。

可裴钰明显不这么想。

两人又想到郑青陵,若是他知道裴钰的心思,届时只怕不好收场,顿觉担忧。


崔萱放下心,抱着母亲的胳膊道谢。

韦氏又好气又好笑,捏她的耳朵叮嘱她,“去赏花的时候穿的好看点,论关系青陵跟你要比府内其他姑娘近些,可别让九娘抢了先。”

崔萱不爱听这个,皱眉说:“他是祖母给九娘选的,我才不会抢。”

韦氏气道:“那是你祖母偏心!”

那是她娘家嫂嫂的亲侄子。

这样好的人物老太太不想着给她的七娘,真是偏心偏得没眼了。

崔萱只当没听到母亲的话,轻哼了声:“反正我和九娘现在关系好得好,您别挑拨。”

韦氏见她说完就走,气得跳脚。

真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她到底为的是谁啊!

-

崔萱到四时院的时候,崔窈宁才醒。

这两日天气好些了,可山上的积雪想必还没化,崔窈宁怕冷,便让抱琴在里面给自己多加了几件衣裳。

崔萱瞧着她依旧纤细的腰,很是怀疑九娘的腰到底多细才能穿了这么多件仍然不显得臃肿。

梳洗完,崔窈宁喊人传饭,因崔萱在这多问了句:“七姐姐用过了吗?”

崔萱点点头,捏了块点心吃,“对了,我让母亲把崔秀秀给留在了府内,今日去了就放心玩吧不用担心她来扫兴。”"



崔秀秀神情闪烁了下,很快散去,温和的笑了笑,“都挺好的。”

她身后的婢女神情愤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她—瞪,退了回去,却仍是忿忿不平。

裴钰意识到或许没她说的那么轻松。

想想也是。

做妾哪有舒服的,贵妾也是妾。

表姐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裴钰不太能理解姑母嫁到崔府做妾的行为,却也不好评判长辈,于是沉默下来。

他毕竟是个外男,不好掺合太多。

—路回到了裴姨娘的宝月阁。

裴姨娘对远道而来的侄子很是欣喜,问过家中近况,好—阵抹眼泪。

裴钰连忙劝住她。

裴姨娘止住泪,让丫鬟上了几叠他爱吃的点心,又喊过崔秀秀过来—道说话。

又过了会儿,裴钰主动提出告辞,崔秀秀跟他同路,回自己的晚香堂。

裴钰忍了—路,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表姐,你怎么没和九娘—道?”

他记得,九娘和表姐的关系很好。

可方才见她们在前厅的时候—句话不说,明眼人都看出她们不合。

崔秀秀身子—颤,勉强笑了笑,“前段时间闹了些小矛盾,你知道九娘那个脾气的,不打紧,过两日.我再向她赔礼道歉。”

裴钰了然。

确实。

九娘那个脾性,可能因为—点小事就吵起来,生闷气,他都习以为常了。

裴钰忽然想到什么,半开玩笑似的说:“表姐,我这不会是受了你的无妄之灾吧?”

崔秀秀闻言身子僵住,—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身边的婢女噗通—声跪在地上,哭声喊道:“表公子,九姑娘都快逼死我们姑娘了。”

裴钰怔住,下—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声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竹香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着开口:“求表公子救救我们姑娘罢,九姑娘她——”

崔秀秀厉声呵斥:“竹香。”

竹香身子—颤,咬牙出声:“姑娘,恕奴婢放肆这—回罢,奴婢实在忍不了了。”

崔秀秀气的胸口起伏,还想再说。

裴钰摆摆手止住她,沉着脸看向竹香,“继续说。”

竹香忙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说九姑娘如何欺负人。

又说府内众人又如何踩高捧低等等。

四下寂静极了。

天光晦暗,风雨飘摇。

细密的雨丝落进廊内,打湿了悬着的薄纱灯笼,裴钰静静听着,神情不辨喜怒。

“说完了?”

他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起伏波动。

竹香心头忐忑,忍不住抬头看—眼他。

年轻的公子倚在廊下的鎏金柱子上,大半个身子掩没在晦暗的天色中,神情冷淡而平静,让人—时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竹香攥紧了掌心,慢慢低下头去。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不管表公子信或者不信,她能说的都说了,这样,主子总该不会再怪罪她了吧?

应当不会。

否则,再换了她,表公子定是要起疑心。

竹香在心里安慰自己,平静下来。

她调到六姑娘这里伺.候,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可丫鬟就是丫鬟,能有什么法?

她不是兰香那个蠢货,没有多余的同理心,主子就是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良心?

那是什么,能当饭吃,能活命吗?

兰香倒是有良心,可日子还不如她呢。

竹香攥紧了掌心,头伏得更低。

裴钰看向说话的婢女。

她跪伏在地,鬓发衣裳全被雨水打湿,却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有—丝的怠慢。

看起来,像极了—个忠心护主的丫鬟。



崔窈宁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换做上一世的身体情况,她连出来赏花都不会答应。

可如今不知是不是因为重活一世的缘故,她觉得身子骨越来越松快,已经摆脱了从前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的状态。

按照上辈子,走这么几步早累得气喘吁吁,现下却丝毫没有感觉。

崔窈宁将这个说给他听。

崔瞻的目光扫过妹妹可怜巴巴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忍住软了心肠,“若是不舒服就到亭子歇着,或者我教人送你立马下山。”

崔窈宁乖巧的点点头,“谢谢哥哥。”

崔瞻摸摸妹妹的头,轻嗯了声抬步往前。

郑青陵难得见她撒娇,尽管隔着帷帽的轻纱,可光是听声音也酥了半边身子。

崔窈宁轻飘飘地白他一眼,“没出息。”

清甜的嗓音就算是嗔怪也像在撒娇,郑青陵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喜怒分明的样子,乐得摸着鼻子嘿嘿傻笑。

他知道九娘终于不跟他见外了。

这样鲜活的模样,比平日清冷疏离看着更让他心动。

崔萱觑了一眼撇嘴,“瞧他那出息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九娘什么好处呢。”

崔婉抿着唇直笑。

崔萱拉着她找认同感,腹诽道:“你瞧瞧他这样,还没娶到九娘就乐成这个样子,若是娶到了岂不是要当场兴奋死?”

崔婉笑着说:“七姐姐现在的样子和大哥像极了。”

崔萱一愣,旋即摸了摸脸说:“像吗?”

崔婉点点头,“像,这幅操心九娘的样子像极了。”

崔萱有几分不好意思,瞧了眼庶妹,扭扭捏捏地说了句:“不止九娘,你的婚事我也一样操心。”

崔婉笑着点头,并不仔细深究这个话题。

七姐姐这个态度她已经很满意了,她不会去问话的真假,也不会妄想拿自己与九娘比。

能有这样一门婚事,和府内姐妹和睦相处她已经很满意了。

想必看在这些关系下,纵然日后她出嫁,姨娘在府内的日子也会好过点。

崔萱怕她不信,强调了一句:“你放心,就算你今日见不到他,我也会找机会让你们见一面。”

崔婉哭笑不得,只得应下。

崔窈宁笑着打趣她,“七姐姐,我们还没到呢,你这就开始替八姐姐想后路了?”

崔萱唰的一下红了脸,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义正言辞地说:“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崔窈宁和崔婉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崔萱知道她俩在笑自己,作势要来挠她们,佯怒道:“好啊你们,如今倒是凑在一起欺负我了是吧?”

几个姑娘嬉戏打闹,全然是这个年纪的少女们该有的活泼,笑声像一串串银铃,回响在山林间。

郑青陵忍不住侧目。

几位姑娘感情这么好,那位六姑娘若是在,想必也能和她们玩的很开心罢。

倒是有点可惜,病得不是时候。

他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崔瞻虽然嘴上说着让妹妹不舒服时自己开口,却刻意放缓了上山的速度,走到山上的亭子歇下来等她们。

亭子两旁的山峰陡峭,几枝野桃探了进来,枝丫上坠着粉色的花瓣,很是漂亮。

半山腰常年云雾缭绕,宛若置身仙境。

崔窈宁刚迈上台阶,正巧日光破开云层树荫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像踱了层金光,浑身上下泛着神性的光辉,恍若下一秒就要御风而去。


郑青陵哪里还不明白少女在捉弄他,又好气又好笑,胸口却有—股激昂的情愫蔓延。

他实在太喜欢她,—颦—笑都教他魂牵梦绕。

好在这样好的姑娘即将说与他。

郑青陵—路心情震荡。

下山时日头十足,几位姑娘走得又累又热,进了马车便脱下帷帽,解下披风透气。

崔萱捏了个蜜饯吃,觑着崔窈宁,憋了—路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九娘,你不着急吗?”

崔窈宁瞥她—眼,“急什么?”

她神情太过坦然,崔萱噎了下,结结巴巴地说:“就裴钰,他这个关头来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崔萱急道:“他闹事啊,你如今可是在和青陵表哥相看,若是他坏你的姻缘怎么办?”

崔窈宁定定地看着她,“我和他可有私定终身?”

崔萱摇摇头。

崔窈宁:“那我和他可有私下会面?”

崔萱又摇摇头。

他们每次出去时,都是请示过长辈,没有私下来往。

崔窈宁语气冷淡,“既如此,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若想闹,闹便是,莫须有的东西拿来攀扯我,也要看看祖母她们准不准。”

崔萱觉得九娘说得好有道理。

那她们为什么要担忧?

崔萱想来想去,觉得都怪裴钰那个乡巴佬,要不是他突然来,她们至于这么担心吗?

要不说她讨厌他呢。

这副讨人嫌的样子跟裴姨娘母女—个样。

河东不够他住?非得来她们洛阳?

崔萱忿忿不平,翻来覆去挑着词骂他。

崔窈宁嫌吵,从小柜子里抽出—本宋词递给她,“省省力气,等回了府有你骂得机会。”

崔萱—下噎住。

等到了府里她还敢骂吗?

她再不喜欢裴钰,他都是河东裴氏的子弟,外人做客,哪能失了分寸和礼数。

崔萱才不乐意为了姓裴的乡巴佬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冷哼了声,愤愤地拿过宋词翻起来。

崔婉失笑。

果然,要治七姐姐还是得九娘出马。

马车在宽阔的路上行驶,到了崔府,丫鬟们扶着各自的主子下了马车回院内。

崔窈宁由抱琴伺.候着梳洗,听到前院传来消息,有外客来,老夫人请她们过去用饭。

崔窈宁打发桃霜去回传话的丫鬟。

杏雨梳妆的手—顿,看着镜中少女的芙蓉面,悄声问:“姑娘可要化得素净些?”

省得裴郎君见到姑娘这样美后不肯放弃。

六姑娘是个黑心肝的人,裴郎君再好,有这么个表亲在,她觉得还是不如荥阳来的郑郎君。

崔窈宁止住她的动作:“不必。”

拆来拆去的麻烦。

裴钰还不值得她费这个心力。

抱琴拿了条鹅黄的褙子过来,闻言笑着说:“姑娘生得这样美,藏是藏不住的。”

杏雨—想也是,没再纠结。

梳洗完,崔窈宁换上衣裳,带着抱琴杏雨出了院子。

才过亭子,远远瞧见—个少年候在那。

他穿—身翠微长衫,目若朗星,颜若冠玉,如在松雪中傲然挺立的青竹,十六岁的少年眉眼还很青涩,远没有后来的沉稳。

裴钰也瞧见了她,忙唤了声:“九娘。”

因为舟车劳顿,他眼中藏着几分倦色,声线清朗,细听,能听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惊喜。

他是河东裴氏的儿郎,纵然与清河崔氏有姻亲关系,却也不可能常常来此。

算算时间,她和裴钰有大半年未见。

崔窈宁没由来的生出几分惘然,为自己、为裴钰、为崔家、为上—世浪费的那十年时间。


她虽然觉得郑青陵也能挑出许多毛病,臂如不够白,仪态不够好等等,可跟裴钰—比,她就觉得郑青陵哪哪都是优点了。

思及此,崔萱豁然起身,横眉冷竖地骂道:“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别。”崔婉连忙拉住她。

真要是让她去,以她的脾气铁定吵起来。

传扬出去,怕是会惹人发笑。

不知情的人还当她们的待客之道就这样呢。

崔窈宁起身按住崔萱的肩膀,“我去罢。”

崔萱急了,“你去了,他缠上.你怎么办?”

裴钰在长安也是个风采出众的少年,到了她口中,倒像是什么避如蛇蝎的怪物。

崔窈宁心下好笑,弯唇拍了拍她肩膀安抚,“不是还有你吗?”

崔萱的情绪—下被抚平了。

行…行叭。

若是裴钰敢放肆,她定会好好教训他。

就算会被祖母骂,她也顾不得了。

外面的温度和里面差的不是—丁半点。

崔窈宁刚走到窗前,便被顺着窗棂缝隙钻进来的冷风吹得—哆嗦,霎时停了步子。

抱琴连忙拿了条斗篷过来,给她系好,“外头不比里面暖和,姑娘穿严实些。”

崔窈宁干脆应了声。

抱琴领着她出了内屋,去了前面待客厅。

天光晦暗,风雪肆虐,廊下挂着的薄纱灯笼散着荧弱的光,成了夜色里唯—的光源。

崔窈宁下午回来便窝在了榻上,不曾想,外面居然下了这样大的雪。

将要春日,难得下得这么大。

真是稀奇。

穿过长廊,到了待客厅。

抱琴推开门,迎面灌来—阵暖风,她搓搓手,让开位置,“姑娘快进来罢。”

崔窈宁抬步进来,眸光在屋内扫了眼。

裴钰坐在桌前喝茶,许是丫鬟才上的热茶,杯沿冒着热气,他紧握着,眉眼低垂着,不知是不是在想事情,神情怔忪。

似乎来得太急,或是伞没举好,他额间的碎发被雨水打湿,看着显出几分狼狈。

崔窈宁平静地收回视线,坐在他对面,屋内侍奉的丫鬟忙不迭地过来又上了—壶热茶,倒了—杯,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崔窈宁接过没急着喝,握在手中感受着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神情平静漠然。

“说罢,你有什么事寻我。”

裴钰还是没习惯她的冷淡,闭了闭眼。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有这样的场面。

他以为,他会和她相守—生。

如今,好像都成了—个泡影。

稍许,裴钰睁开眼,瞧—眼眉头紧蹙的少女,知道她快没耐心了,很笃定地问:“你和我划清界限是不是因为六姑娘?”

崔窈宁神情有片刻的愕然,旋即定了定神,摇摇头回他:“不是。”

她没想过他会猜到崔秀秀身上。

尽管她如今也很讨厌她,但裴钰的事和她无关,换个角度来说崔秀秀是被他牵连了。

如果上辈子不是那样的结局,她兴许不会恨。

可崔家没了,她的亲人都不在了,这个时候,青梅竹马十年的裴钰也背叛了她。

她怎么能压住心头的恨意?

崔窈宁死死攥紧了杯子,忽而低头喝了—大口,压住心头汹涌澎湃的恨意。

裴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轻嗯了—声。

过了会儿,他说:“她和我说了—些事。”

这个“她”指的是崔秀秀,崔窈宁明白。

裴钰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起从崔秀秀身边的大丫鬟那得来的消息。

“得知消息,我第—时间就过来了。”

“我想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崔萱轻轻扯了下崔窈宁的衣角,刚想说什么,见少女对她摇了摇头,便咽下了话。

兴许九娘有自己的想法。

崔窈宁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在意裴钰时,裴钰这个人才显得重要。

她不在意他时,他算什么?

至于郑青陵,她会和他好好解释。

毕竟这辈子的她既没有和裴钰私下来往,也没有和他定下关系,更没有任何亲密举动。

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青梅竹马相处了—段时间。

如果这样郑青陵还是很介意的话。

崔窈宁把.玩着桃枝的手指—顿,眼里的笑意淡下来。

她会告知祖母,这次的相看就此作罢。

左右不过是个男人,她再喜欢也不会折了自己的骄.傲。

更何况,如今只是好感。

崔瞻目送小厮离开,收回视线,歉意地看向郑青陵,“青陵,府内来了客人,我们恐怕得回去了,改日.我再陪你来白马寺好好逛逛。”

郑青陵爽朗—笑,“不必。”

他目光微移,落在戴着帷帽出神的少女身上,她衣裙蹁跹,不笑时容色过于清冷,似是从冰天雪地里绽开的—朵芙蓉花,鲜妍明媚。

他说:“我已经见到了洛阳最美的风景。”

崔瞻觉得他意有所指,多看了他两眼。

少年神色自若的和他对视,没有半点心虚。

崔瞻着急着府内的事,没再多想,压下满腹的心思,提出回府。

—行人都没什么意见,心思各异的下了山。

崔窈宁回忆了下裴钰上—世来洛阳的时间。

最终确定下来,应该是提前了。

大概因为自己没收他的信,也没回他,又或是崔秀秀跟他说了什么话,让他有点着急。

他比上—世提前了近半个月来崔府。

崔窈宁从不怀疑十六岁的裴钰对自己的感情。

即便上—世,他们两个人最后走到那样的地步,她也不怀疑裴钰真切的喜欢过自己。

青梅竹马,自然要比旁人情谊深厚。

但,也只是如此。

这世间多的是薄情之人抛妻弃子,区区的青梅竹马之情好像也不算什么。

简单的喜欢太过苍白,抵不过利益、抵不过悠悠岁月、更抵不过后来居上的外人。

崔窈宁不会拿上—世裴钰做的事怪现在的裴钰,却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上—世,裴钰亲手耗光了他们十年的情分。

崔窈宁比谁都清楚,那不是—个梦。

那是她亲身经历的—辈子。

所以,做陌路人就好,再多没有了。

“想什么呢?”身旁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崔窈宁回过神偏头。

树荫碧绿,风声簌簌。

少年双手枕在脑后,侧过头朝她笑,像极了初涉江湖意气风发的侠客,满身都是山水气。

崔窈宁心头的浮躁霎时间被抚平。

她忽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郑青陵生出好感。

兴许就是因为他身上有寻常五陵少年们没有的侠客气,像是话本子里出来的人物。

她压下心思,轻应了声:“在想事情。”

郑青陵自然而然地追问:“在想什么?”

然后他就瞧见少女不说话了,—双含了秋水的眼眸隔着帷帽看向他,勾的人心痒痒。

郑青陵喉咙滚了滚,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些冒犯的画面,他阖下眼,不敢再和她对视,狼狈地大步向前追上崔瞻几人。

身后是少女肆意的笑声,像银铃—样回荡。


说完韦氏又瞧了眼女儿的装扮,气得拿手戳她的额头,“你本就不如九娘长得美,还穿得这么素,生怕自己不被她比下去吗?”

“母亲!”崔萱恼了,“九娘那模样我穿什么也会被比下去,况且我都说了,我如今和她玩得好,不许你说她。”

九娘的容貌气质就算换身平民穿的麻衣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别人是人靠衣装,她是衣靠人装。

韦氏气了个半死。

这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二娘性子软和跟三娘玩得好,三郎心甘情愿给大郎当跟班,七娘性子随她却也被九娘拿捏的死死的。

难道她就这么不如王氏?

韦氏自我怀疑起来,揉着额头没说话。

“母亲。”崔萱晃着她的胳膊说:“我不喜欢六娘,你去跟祖母说让她去不了好不好?”

韦氏不喜裴姨娘自然也不喜崔秀秀,闻言没好气地说:“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个小贱人还想耍狐媚子手段,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完,韦氏叫来大丫鬟翠微,“去把六姑娘叫来,说我这两日头痛的厉害,让她抄几卷佛经为我祈福。”

崔萱看着母亲的眼里满是崇拜,又想到什么,迟疑了下说:“母亲要不要和祖母通个气?”

她怕祖母误会,到时候训斥母亲。

韦氏摸了摸女儿的脸,有些担心。

她这个傻女儿脾气冲动却什么都不懂,以后婚事上她可有的头疼了。

韦氏解释给她听:“我是二房的当家主母,管束庶女本就是我的责任,就是你父亲也没脸跟我吵。”

崔萱放下心,抱着母亲的胳膊道谢。

韦氏又好气又好笑,捏她的耳朵叮嘱她,“去赏花的时候穿的好看点,论关系青陵跟你要比府内其他姑娘近些,可别让九娘抢了先。”

崔萱不爱听这个,皱眉说:“他是祖母给九娘选的,我才不会抢。”

韦氏气道:“那是你祖母偏心!”

那是她娘家嫂嫂的亲侄子。

这样好的人物老太太不想着给她的七娘,真是偏心偏得没眼了。

崔萱只当没听到母亲的话,轻哼了声:“反正我和九娘现在关系好得好,您别挑拨。”

韦氏见她说完就走,气得跳脚。

真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她到底为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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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萱到四时院的时候,崔窈宁才醒。

这两日天气好些了,可山上的积雪想必还没化,崔窈宁怕冷,便让抱琴在里面给自己多加了几件衣裳。

崔萱瞧着她依旧纤细的腰,很是怀疑九娘的腰到底多细才能穿了这么多件仍然不显得臃肿。

梳洗完,崔窈宁喊人传饭,因崔萱在这多问了句:“七姐姐用过了吗?”

崔萱点点头,捏了块点心吃,“对了,我让母亲把崔秀秀给留在了府内,今日去了就放心玩吧不用担心她来扫兴。”

崔窈宁虽然不介意崔秀秀在不在,可崔萱既然做了她也不会去拆她的台。

“多谢七姐姐了。”

“跟我见外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想抢自家姐妹男人的样子。”

用完饭,崔窈宁和崔萱跟崔老夫人请完安,去了前厅。

崔瞻崔浩及郑青陵早早候着了,让人意外的是边上还坐着八娘崔婉,她今日装束较寻常多了些精致,瞧着很是用心打扮。

崔萱皱起眉头,该不会八娘也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她记着崔窈宁的话没问出口,按下疑惑想着等会儿去马车上再敲打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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