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经过花店,沈砚买了一大束向日葵。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以前他总说向日葵俗气,每次都是买玫瑰——宋薇喜欢的那种红玫瑰。
现在他抱着明黄的花束走在街上,引得好几个路人回头看。
现在知道买向日葵了?
我撇嘴,我生日那天等你的花等到凌晨两点……沈砚突然停下脚步。
“去年生日?”
他声音发颤,“那天宋薇急性阑尾炎,我在医院陪她……”我愣住了。
他居然记得。
————————————————花被插进玄关的玻璃瓶里,沈砚突然开始翻箱倒柜。
最后在储物间找到了落灰的拍立得——是我们蜜月时买的。
相纸还剩最后一张。
他对着向日葵按下快门,然后小心翼翼把照片塞进钱包夹层。
我突然想起蜜月时,他嫌麻烦不肯拍照,是我软磨硬泡才勉强拍了几张。
后来那些照片,都被他随手塞进了抽屉深处。
现在知道珍惜了?
我鼻子发酸。
沈砚轻轻抚过照片上金黄的花瓣,突然说:“晚晚,我梦到你说冷。”
我僵住了。
火化那天确实很冷。
殡仪馆暖气坏了,我躺在推车上时,工作人员嘟囔了一句“这姑娘身上怎么这么冰”。
————————————————半夜沈砚突然惊醒。
他浑身冷汗地坐起来,打开所有灯,疯了似的翻找什么。
最后从衣柜最底层扯出我常穿的那件珊瑚绒睡衣,紧紧抱在怀里。
“我闻到消毒水味道……”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你是不是回来过?”
我飘在吊灯旁边,心脏的位置疼得要命。
笨蛋,我轻声说,那是你自己的汗味。
但他好像真的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灯光穿过我透明的身体,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模糊的光影。
“晚晚,”他声音很轻,“你再骂我一句好不好?”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是周末,沈砚去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水族馆。
他站在蔚蓝的玻璃隧道里,看着鱼群从头顶游过。
七年前就是在这里,他趁我看魔鬼鱼时偷偷牵了我的手。
现在他伸出手,却只抓住冰凉的空气。
“当时你笑得特别好看,”他对着虚空说,“像小孩子拿到糖。”
我飘在他身边,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