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汪汪”叫起来,尾巴摇得能看见残影——它终于能看见我了。
————————————————第七天傍晚,我彻底显形。
夕阳穿过我的身体不再透明,而是在地板上投下淡灰色的影子。
沈砚跪在地上量那个影子,笑得像个孩子:“晚晚,你有影子了!”
我却注意到他嘴唇发紫,眼下青黑得像被人打过。
停下吧,我捧着他的脸哀求,你会死的。
他仰头看我,眼神亮得惊人:“那你就留下来救我。”
窗外最后一线阳光消失时,我突然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混着药味。
多么可笑,死了这么久,反而在此时重新尝到活着的滋味。
————————————————深夜沈砚发起了高烧。
他蜷缩在床上发抖,却死活不肯吃退烧药。
我急得去掰他下巴,突然发现自己能拿起实物了——玻璃杯在我掌心留下温热触感。
“你看…”他烧得迷迷糊糊还在笑,“我能碰到你了…”我搂着他滚烫的身体,第一次哭出了声音。
原来鬼魂的眼泪是冰的,落在他胸口时烫出“滋啦”一声轻响。
沈砚快死了。
医生查不出病因,只说“元气耗尽”。
我坐在ICU床边,看着各种管子插进他身体,突然想起自己死前的样子。
真是报应。
醒醒,我拍着他凹陷的脸颊,你不是最讨厌医院吗?
他眼皮颤了颤,居然真的醒了。
“晚晚…”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梦见你要走…”我握紧他的手。
现在我能完全实体化了,代价是他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越来越平缓,像退潮时的浪。
————————————————凌晨三点,沈砚突然精神起来。
他摘了氧气面罩,从枕头下摸出个丝绒盒子:“补给你的求婚戒指。”
钻石在冷光下亮得刺眼,内圈刻着“永以为好”。
俗死了,我边哭边笑,谁要跟快死的人永以为好?
他笑着给我戴戒指,手指瘦得关节凸出:“那就等我好了再骂我。”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像谁的敲门声。
————————————————天亮时,沈砚的心跳停了。
我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突然感觉有温暖的东西包裹住我。
低头一看,我的魂魄正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