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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给了残疾大佬后续

行灯中下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老爷子久居高位,身上的气势凛然,直面他愤怒的霍浅浅双腿发软,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完了,全完了。就算她再蠢,也知道霍沉断腿之后,霍家已经不如从前。她这次给家里丢了脸还是小事,惹怒了顾氏,才是真正的闯下了大祸。除了道歉,她说不出一句话,耳边细细的讨论嘲讽声一遍遍的扩大循环,几乎要将她压垮。“啧,霍氏怎么养出这么个惹祸精。这是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霍沉做了什么孽。自己一辈子站不起来,弟弟妹妹还只知道拖后腿……”“霍家怕是不行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霍浅浅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可是在场的人那么多,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听她的辩解,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她。“浅浅,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主角:夏若星傅聿   更新:2025-03-30 1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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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若星傅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嫁给了残疾大佬后续》,由网络作家“行灯中下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老爷子久居高位,身上的气势凛然,直面他愤怒的霍浅浅双腿发软,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完了,全完了。就算她再蠢,也知道霍沉断腿之后,霍家已经不如从前。她这次给家里丢了脸还是小事,惹怒了顾氏,才是真正的闯下了大祸。除了道歉,她说不出一句话,耳边细细的讨论嘲讽声一遍遍的扩大循环,几乎要将她压垮。“啧,霍氏怎么养出这么个惹祸精。这是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霍沉做了什么孽。自己一辈子站不起来,弟弟妹妹还只知道拖后腿……”“霍家怕是不行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霍浅浅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可是在场的人那么多,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听她的辩解,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她。“浅浅,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重生后我嫁给了残疾大佬后续》精彩片段


顾老爷子久居高位,身上的气势凛然,直面他愤怒的霍浅浅双腿发软,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完了,全完了。

就算她再蠢,也知道霍沉断腿之后,霍家已经不如从前。

她这次给家里丢了脸还是小事,惹怒了顾氏,才是真正的闯下了大祸。

除了道歉,她说不出一句话,耳边细细的讨论嘲讽声一遍遍的扩大循环,几乎要将她压垮。

“啧,霍氏怎么养出这么个惹祸精。这是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霍沉做了什么孽。自己一辈子站不起来,弟弟妹妹还只知道拖后腿……”

“霍家怕是不行咯……”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霍浅浅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

可是在场的人那么多,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听她的辩解,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她。

“浅浅,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她越是凄惨,程意就越是高兴,压不住上翘的嘴角,火上浇油:“这可是顾老爷子的心头好,你这样……啧,堂姐也没有办法。快出去吧,不然一会儿被撵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嘲讽的意味溢于言表。

那些表面跟霍浅浅亲亲热热的姐妹们纷纷掩唇而笑,眼底也都是看好戏的光芒。

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看她愚蠢狼狈的丑样。

就在这个时候。

“啪!”

清脆的一声巴掌声,伴随着程意的尖叫响了起来:“阮寒星,你是不是疯了!霍浅浅犯了错,你打我干什么!”

隔着泪珠,霍浅浅抬起头,看到一个黑色窈窕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她的身形分明纤细瘦弱,可是在这一刻,却可靠宽厚得犹如一座遮风挡雨的大山,将所有的黑暗全都避开。

她是黑色的,却带来了温暖的光芒,一瞬间照亮她的世界。

霍浅浅张了张嘴,眼泪掉得更急了,哽咽着在心底里反复默念她的名字。阮寒星,她的……大嫂。

阮寒星脊背挺直,神色冷厉,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意:“打的就是你这个幸灾乐祸、上蹿下跳的小人。”

“霍程两家本来血浓于水,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家中妹妹出事,你不仅不维护,反倒踩得厉害。高兴吗?”

说着,她扬起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霍家待你们程家不薄,霍沉出事之后更是信任地将霍氏交到了你哥哥的手上。程珉知道你在外是这么对待霍家人的吗?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程意捂着火辣生疼的两边脸,比疼痛更让她难受的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叱骂丢人,像是把她扒光了扔在人群里,让她抬不起头来。

她当然知道,就算他们再想把霍氏改姓程,在没成功之前,霍家就始终死死地压在他们的头顶。

如今被阮寒星当众骂得这么狠,她还怎么有脸见人?那些所谓的姐妹,只怕都要在暗地里看她的笑话!

程意气红了一张脸,怒火上头失去理智地扑上去:“阮寒星,我跟你拼了!”

“无能狂怒。”阮寒星嗤笑一声,裙摆飞扬,露出一点点纤长细白的脚腕,飞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她的眼线上飞,勾勒出妩媚动人的眼角,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用的小丑:“你也只会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意意!”刚赶过来的霍姑姑尖叫一声,扑过来:“寒星,你这是干什么!意意是你的堂妹,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

心疼地扶起程意。

“姑姑还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呢,我以为姑姑家早就忘了。”阮寒星闲适地勾唇:“不然程意怎么蹦跶得这么欢?我还想,回去跟霍沉好好讨论一下,霍家和程家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

霍姑姑的脸上一僵。

霍氏还没有被自家儿子彻底掌控,她哪儿敢在这时候撕破脸。

堆起虚伪的笑意,她努力辩解道:“你看你……到底是年轻气盛。意意年纪小不懂事,做事不够妥帖。咱们当然是亲人了。”

“确实是年纪小。”阮寒星微微一笑:“毕竟才比我大了区区两岁罢了。”

霍姑姑脸色更僵了。

“小姑娘总是意气用事,肯定是刚才跟浅浅有口角,一时冲动想出口气。”霍姑姑还是努力圆场:“你们别跟她计较……”

“出口气,就可以把家里人往绝路上逼?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出气方式。”阮寒星嗤笑一声,摆摆手:“跟我说这个没用,她得罪的又不是我。总不至于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孩子,做错了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特意重读了“二十一岁”,惹得场上不少人失笑。

霍姑姑脸色青白,恨不能当场消失。

可是她不能,只能狠狠地扯了扯女儿:“意意,还不快给浅浅道歉。”

“妈!”程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气恼地跺脚:“你说什么呢?阮寒星刚刚才打了我!你还让我给她们道歉?我不!”

丢死人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听话!”霍姑姑紧紧地握住她,眼神严厉:“乖,给你堂妹道歉。不要让妈妈生气。”

程意顿了顿,在霍姑姑的眼神下,到底不敢再任性。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浅浅,对不起。”

声音小的像是蚊呐。

霍浅浅泪眼朦胧地偏开头,小心地向阮寒星靠近一点,眼底更酸了。

凭什么道歉就可以呢?她明明就不是自愿的。她根本,根本不想原谅她。

“怎么?程小姐出门之前没吃饭?”阮寒星轻笑:“还是说嗓子坏了,要我给介绍医生吗?”

霍姑姑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道:“大点声!”

程意恨得咬牙,恨不能生嚼了阮寒星。

到底凭什么,她要给霍浅浅这个只会轻信别人又傲慢的蠢货道歉?

可是她不能反抗,只能闭上眼,豁出去地抬高了声音:“浅浅,对不起,是堂姐说错了话。”


即使惊艳于新上任的霍夫人的美貌,也没人能相信,贫民窟出身的她能在商场不见光影的刀剑中安然无恙。

那伍铮素来是个贪花的,要是勾得她春心萌动,可就贻笑大方了。

众人露出怜悯的神情,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解围。

霍元洲见霍景轩浑身紧绷,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拦住他。

连霍筱宁都紧张的抿起了唇,紧紧挽住阮寒星的胳膊,眼中藏着害怕,仍旧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身为当事人的阮寒星不见紧张,见到几个弟弟妹妹的表现眼底带了几分笑意。

安抚地递了个眼神,她才笑着颔首:“伍总,又见面了。”

“霍夫人可真是冷淡。”面上还端得住几分正经,仗着没人听到,伍铮压低了嗓音控制不住口花花:“好歹也是送过花的交情,霍夫人也太疏远了。”

阮寒星也不动怒,从容地接过侍者托盘上的果酒:“伍总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她当然不紧张。

在西街后巷那样的地方,她长得漂亮,什么人没见过?

当初外婆生病,她求助无门,不知道多少人凑上来给她牵线搭桥,要她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她早就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些事情了。

“上次的事情,是我想得不周全。”伍铮越发感兴趣地看着她,抬高了嗓音笑道:“我来敬霍夫人一杯。这杯酒算是赔罪,我干了,霍夫人随意。”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翻转过来向她示意。

“伍总客气了。”阮寒星红唇勾起,竟然真的就不给面子地只抿了一小口。

旁观的人震惊的眼珠都快要脱眶而出。

什么情况?

听闻霍三少和伍二少闹了矛盾,伍铮找上门却不了了之。

后续给霍夫人送了玫瑰花,弄得轰轰烈烈,众人都以为他见色起意。

这会儿怎么反倒给她赔起罪来了?

她受了这份赔罪,连酒都不肯喝完?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一时之间,众人对她的评价不禁再次推翻。

伍铮难道不知道自己丢了面子吗?脸疼的是他,他再清楚不过了。

谁叫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又带着那么点不甘心,干了糊涂事。

给霍沉的新婚妻子送花,既丢了名声又牵扯到更多的漩涡中,得不偿失。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霍氏跟伍氏是死对头,没有当面撕扯开来,就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H市三足鼎立的平稳局面已经维持了太久,看来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拉扯下他们,搅乱局面,分食他们的血肉。

很多人不清楚这里面藏着的暗潮汹涌,只知道这位霍夫人手腕高超,不但收复了霍家难搞的小辈,连伍铮都要在她面前低下一头。

逐利的商人顿时闻风而动,很快凑过来,众星拱月地将她围在中央。

程意想看到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局面,死死地咬住唇角,眼底控制不住地倾泻出些许的嫉妒。

“好了,有什么好看的。”霍浅浅甩开手:“你们想看就继续看,我去透气了。”

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程意的眼底涌上更多的恶意。

傲什么?他们霍家人现在还有什么好得意的?霍沉都成了个阴沉的废物,霍氏已经落到了哥哥的手上,他们现在全都该仰他们程家的鼻息!

还以为是霍沉掌权的时候的吗?敢对她颐指气使,指手画脚。

“走。”她咬了咬牙,嘴角微微翘起:“咱们先去陪霍四小姐好好玩一玩。”

同样在宴会厅的另一角,钟少阳痴痴地看着被围在中央的阮寒星,痴迷又遗憾。

“哥,别看了。”钟思思扯了他一把,不屑道:“你再喜欢她又怎么样?人家看不上咱们钟家这点家底,宁愿嫁给一个瘸腿的废物也不愿意选你。人野心大着呢,只想攀高枝。”

“你住口。”钟少阳眼珠猩红,猛地转头瞪她:“不许你这么说她!”

“我又没说错!”被他吼了一声,钟思思红了眼,气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现在这么风光,还不是因为攀上了霍氏。她就是个朝三暮四、见利忘义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我让你住口!”钟少阳攥紧了拳头,怒道:“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个字,别怪我在这里不给你面子。”

眼底带着疯狂。

钟思思被他的眼神吓住,咬住嘴唇泛上泪光:“不说就不说,我不说她也不会属于你!黎眠姐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说完,她转头一边抹泪一边跑走。

钟少阳满眼痛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撕裂开来。

恰好阮寒星有些疲惫,脱开身让几个弟弟妹妹去玩,自己单独找了个角落休息。

他找准了时机,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嗓音里几乎藏着哽咽:“寒星。”

熟悉的声音让阮寒星下意识地甩开手,退后一步:“钟先生。”

听到她生疏的语气,钟少阳心口一痛:“寒星,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漠吗?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长睫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落下阴影,整个人显得疏离冷淡:“钟先生,我们没那么熟。”

“寒星,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胸腔钝痛,钟少阳控制不住地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似乎只要放松一点点力道,她就会离开。

“你不要对我这样……求你。”

姿态卑微的可怜。

曾经她也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阮寒星阖了阖眸子,遮住眼底的讽刺:“不要露出这幅样子。能不能别再沉浸在自己的深情里自我感动。钟少阳,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也许这一刻,他的喜欢是真的。可是当他不喜欢的时候,也全都是真的。

钟少阳受不了似的,大受打击连退两步。

“霍夫人。”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带着满满的心疼和不赞成:“少阳哥也是一片真心,就算你不接受,也不该这么践踏。”

阮寒星转过眼,看到来人,几乎克制不住地涌上几分戾气。

黎眠。

跟钟少阳青梅竹马,一直对他心生恋慕,惯会装作温柔体贴的样子。


二少霍元洲?

阮寒星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阴翳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时不时有滚雷伴随着闪电,狂风骤响,显见很快就要落雨。

盘山公路还有个别称,叫“死亡公路”,因为绕着山路崎岖,一侧是陡峭的盘山,另一侧就是悬崖,九曲十八弯,出了不少事。

白天经过的时候尚且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这样的暴雨天气飙车。

简直是不要命了。

阮寒星的面色一沉,扯过风衣包裹住玲珑的身形,冷声道:“不用吵醒霍先生,我去。”

何助理张口欲言,犹豫片刻转而追上来:“夫人,我给您开车。”

雨水很快落下来。

山风呼啸,狂风暴雨,黑黢黢的天空时不时劈过张牙舞爪的闪电。

盘山公路的路口灯火通明,漂亮妖娆的女郎帮忙打伞,霍元洲靠在车边,叼着烟冷冷的看着蔓延进无尽黑暗中的马路。

“二少。”胖墩墩的刘明冒雨冲过来,抹了一把雨水:“今天这么大的雨,车胎容易打滑……还比吗?”

“怎么?”霍元洲把玩着打火机,冷冷的笑了一声:“怂了?”

“这不是……不安全吗。”刘明赔笑:“二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咱没必要拿命赌不是?”

“怂了就滚。”轻蔑地合上打火机,霍元洲鄙夷道:“没有这个胆子,就别来玩这一行。一群怂包。”

明亮的车灯刺破黑暗,一辆红色的跑车显露出身形,一甩车身,停在了不远处。

驾驶室拉开,何助理撑着伞拉开后车门,如玉般白皙精致的脚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先落了地。

紧接着,修长纤细的小腿,被风衣包裹显露出完美曲线的身形,最后是一张美得浓墨重彩的脸。

风带着潮气,吹起她海藻一般的墨发,那双带着潋滟冷光的眼眸明确地落在他的身上。

“霍二少,霍元洲?”阮寒星扬唇,吐字缓慢而优雅,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大嫂,阮寒星。”

霍元洲站直了身子,不屑地笑了一声:“大嫂?你过来,是为了拦住我今晚的比赛?”

在霍沉还没有断腿之前,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

为了贴上来当他的大嫂,一次次假装关心地试图拦住他。

这个女人,也不过是比其他人更漂亮一些罢了。

他觉得厌倦,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我不管你要讨好谁,不要来烦我。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等一下。”阮寒星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巧劲儿拦住他上车的动作。

红唇微微勾起,她漫不经心地摊开素白的手:“钥匙给我。”

“什么?”霍元洲愣住。

“车钥匙给我。”阮寒星不紧不慢,缓声道:“我今天的确是拦住你飙车的。这车,我来飚。”

“夫人!”何助理怔愣住,下意识想阻止:“太危险了,您……”

“给。”本来还在犹豫的霍元洲听到这话,立马将车钥匙拍在她掌心里,挑衅道:“今天我来坐你的副驾驶。”

“正合我意。”阮寒星带着几分冷意,示意他上车。

何助理简直要疯了,明明是来劝一个的,没想到两个一起发了疯。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偏两个人没一个肯听他的,阮寒星上车之前更是把他手机搜走,严禁他通风报信。

“轰隆!”

雷声响彻天地,霍元洲满不在乎地又点了一支烟,嗤笑道:“要是怕了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待会儿可就晚了。”

盘山公路险峻,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他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二少别害怕才对。”阮寒星戴好头盔,翘起殷红的唇:“坐稳了。”

前世,钟少阳刚接手钟家的时候手忙脚乱,她不得不学习更多东西来帮他。

为了签订一个至关重要的合同,她打听到对方喜欢赛车,自己跑去学了赛车,意外地喜欢上了这种自由而又危险刺激的滋味儿。

可惜,合格的贵妇应该去插花、弹琴、赏画,每天打扮得精致漂亮,而不是车速飞快地在赛道上疾驰。

达成合作之后,她只有偶尔憋得狠了自己去偷偷狂飙一阵,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盘山公路。

只有这里,没有人会看到,也没人会嘲笑她的不规矩。

霍元洲侧头看她。

她长相艳丽大气,长睫微颤,映着白嫩的脸颊,满满都是女性的柔美。

伴随着车子启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星眸里,陡然迸射出的凌厉和兴奋,车子以跟她外表完全不符的速度疾射而出!

一开场就马力全开,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饶是飙车老手霍元洲,也忍不住死死地握住了安全环。

这个女人,疯了吧!

盘山公路本来就危险,现在风雨交加,雨水扑在车玻璃上连成了线,前面的路都看不清。

普通的车这样的天气里,就算是四平八稳的大马路上都要慢慢行驶,她就这么一口气横冲直撞,就不怕冲出边缘车毁人亡吗?

阮寒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还真的不怕。

前世无数次地悄悄飙车,速度一次比一次快,盘山公路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闭眼都知道在哪里应该拐弯。

她享受着速度带给她的冲击,血液似乎也跟着沸腾起来。

霍元洲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第一次感觉飙车是这样的难熬。

怪不得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总是控制不住地尖叫,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上,让人的心跳飞快加速,充斥了不安感。

他没有失态大叫,眼神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前方的道路,眼见着一切景物飞速后退,甚至来不及在视网膜上留下痕迹。

她漂亮地过弯,然而前方还是一个陡峭的弯道,栏杆近得出奇。

阮寒星不仅没有减速,反而一踩油门,进一步加速,发动机轰鸣声中,像是要带着车子直接冲碎栏杆,飞到山崖下面。

“小心!”霍元洲的瞳孔急剧震颤,大吼一声。

然而她置若罔闻,油门踩到最大,不要命地冲向栏杆!


“六少。”陈姐递过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眼底带着小心:“这是夫人一早叫人送来的。”

只有他们这些伺候的佣人才知道,六少乖巧的表面下,是多么的难伺候。

“差点忘了。”阮寒星像是才想起,笑着点点耳垂,道:“耳洞不要乱塞东西,这对耳钉不显眼,你戴这个。”

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

霍成凛捏着小盒子站了好一会儿,心底里全是不熟悉的复杂。

直到时间太久,她投过疑惑的一瞥,他才小心打开盒子。

一双素白的纯银耳钉,只有前头点缀着细小的钻石。

精致又不女气。

他笑了起来:“好,谢谢大嫂,我很喜欢。”

“大嫂,你给他准备了什么?”霍景轩难得起个大早,一下楼就看到这一幕,叫道:“我呢?”

他也还在上学呢!

阮寒星抬眸。

乱七八糟的衣服被换下来,他顶着一头绿毛,倒是清爽了很多。

她迟疑,“你好好上课,过些日子我给你带礼物。”

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起床之后下意识就下楼来寻找这个新大嫂的霍筱宁,偷偷从长发底下露出一双羡慕的眼睛,没有说话。

阮寒星:“……筱宁,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补气血的猪肝粥,一会儿多喝一点。”

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做惯了孩子王,她习惯了少年人动辄升起的叛逆心。

打耳洞之后的护理一清二楚,才给霍成凛准备了耳钉。

没想到,已经成年的人也这么爱撒娇攀比。

啧,这些富贵窝里的少爷小姐……好在家里条件好,娇贵些也没什么。

被忽视的霍成凛看了眼比平常更讨厌的哥哥姐姐,又瞥了瞥楼上什么也没有、表情沉沉的霍沉,捧着耳钉离开了家。

吃了饭的霍景轩才刚出门,手机就响起来。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嗓音嗲嗲地喊她:“三少,你在哪儿啊?我们今天去喝酒好不好?”

霍三少脾气冲得很,出手也格外大方。

女孩好不容易才巴上他,巴不得把两个人的关系锁死。

听说霍三少还是个雏儿呢,只要更进一步,还不对她死心塌地的?

“不去。”

霍景轩咂咂嘴。

他从前没把心思放在男女那点事儿上。

这姑娘又嗲又听话,长得又清秀漂亮,他本来动了点心思,无伤大雅的事情全都依着她。

这会儿却多出几分不耐烦:“老子要去上学。”

“上课有什么好玩的?”

女孩撇撇嘴,娇嗲地冲他撒娇:“一晚上没见,三少都不想我吗?人家真的很想你呀。”

声音里像是带着小勾子,娇娇媚媚的。

霍景轩的心头忽然生出几分痒意,才要应声,就听到身后门响了一声。

迎上他的目光,阮寒星淡淡地瞥过一眼:“还不走?”

“这就走!”

浑身一个激灵,霍景轩下意识抬高了声音:“说了老子要上课,听不懂人话?挂了。”

一把扣掉电话,老老实实去学校。

阮寒星有些莫名,摇摇头让司机送她回西城。

本来在置气的外婆见到她,到底绷不住关心,道:“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受了委屈?”

“没受委屈。”阮寒星笑道:“那家人都很好,弟弟妹妹们也都很听话。”

不听话的,揍一顿也就听话了。

外婆有些不相信:“那你嫁的那个呢?他怎么样?”

“他很好。”阮寒星索性站起身,转了一圈:“外婆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就是他叫人送来给我选的。我昨儿才进门,他就把副卡交给我了,还让我随便花。”

外婆年纪大了,不懂副卡和工资卡的区别,听到这话只觉得欣慰,眼睛里泛着泪花:“那就好,那就好。人家对你好,你也要好好地跟人家过日子……不能因为他腿瘸了,就嫌弃人家。知不知道?”

老人家的想法很朴素,别人给予善意,就要回馈同样的善意。

阮寒星乖乖地点头,软软的将脸颊放在外婆的腿上:“我知道的,外婆。等过段时间,我带他来见外婆。”

外婆高兴地点头,又局促道:“不见也没事……你们过得好,外婆就放心了。”

前世外婆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纯粹的关心和爱了。

阮寒星的心里软成了一滩,恨不能就这样一直腻在外婆的身边,做一个只会撒娇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寒星姐!”这时,门外传来清脆活泼的女声:“寒星姐,我们来看你了!”

扎着高马尾,青春靓丽的沈奈蹦蹦跳跳地钻进来,丝毫不见外:“外婆!我们买了鱼,今天中午想吃水煮鱼!”

身后的肖白满脸无奈,带着满脸憨笑的于枫跟着问好。

目光落在阮寒星身上时,带上了几分担忧关切。

看到这些熟悉的朋友,阮寒星的眼眶更热了。

都是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大人为了生计奔波,能给口吃的就算不错。

从小他们就跟在她的身后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却远比许多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更亲密。

前世她嫁入钟家,钟少阳的母亲本就看不起她的出身,对她的这些朋友更是嗤之以鼻。

肖白三人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敏锐地察觉到钟夫人的态度,为了不给她丢人添麻烦,很少再跟她往来。

到最后,谁也没能落得个好下场。

心下酸涩,阮寒星的面上却带了笑:“别只顾着吃,我不在这几天,有没有好好上学?不用功读书,有教训你的时候!”

被管教惯了的沈奈吐了吐舌头,拽着外婆撒娇:“外婆你看……寒星姐今天才回来,就又骂我!”

嘴上抱怨,眼睛里却全都是笑意。

太好了,就算嫁入豪门,这还是他们的寒星姐。

“是得好好读书。”外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又忍不住道:“今天就休息一天……以后好好读,听见没有?”

活泼开朗的沈奈,跟前世跳楼之前跟她视频,满脸憔悴绝望、瘦得脱形的女孩完全像是两个人。

阮寒星的眼眶泛红,那一切,再也不会发生了。

敏锐的肖白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担心地瞥她一眼,打了个手势,出了门。

片刻后,阮寒星也走出来,在拐角处见到正在抽烟的肖白,忍不住皱眉。


霍沉瘸了,霍氏却依旧仰仗他的威名。

大剌剌给他新婚夫人送花,落在有心人眼里,未尝不是一个信号。

豪门桃色新闻本就盛行,说不得还有人要大做文章,趁势搅乱H市的金融局面。

美色害人。

带着几分冷意,伍铮寒声道:“我这人浪荡惯了,金融报纸的严肃氛围不适合我。不如霍夫人明晚跟我共进晚餐,叫花边新闻更热闹些?”

跟漂亮美人传绯闻,他总是不亏的。

阮寒星正要说话,鼻尖却掠过带着浅浅涩意的松木清香。

霍沉坐在轮椅上,嗓音里带着冷意:“要吃饭,不如我跟伍总一起?”

伍铮哑然。

那只怕新闻就变成两男争一女,他趁人之危、欺人太甚的闹剧了。

霍沉不管他心思,冷冷抛下一句:“随时恭候伍总大驾。”

鸦黑的眼睫掀起,淡声道:“这种事情,只管来找我。”

这是要护着她吗?

第一次被人挡在面前,护在羽翼下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新奇,阮寒星的目光不禁在他的面上流连。

直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地垂眼,她才倏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好。”

声音又甜又软,听得话筒另一边的伍铮有些牙酸。

“伍总。”阮寒星笑眯眯地拾起话筒,“欢迎您随时来做客,霍家一定扫榻相迎。再见。”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伍铮愣了愣,看着坐在沙发上佝成一团的弟弟:“这霍夫人,真的是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

哪个贫民窟长大的,被人找上门来还这么冷静从容,四两拨千斤,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伍易撇撇嘴:“都说了霍夫人不吃你那套。”

对着人家霍夫人发骚,看人家理她吗?

伍铮都要气笑了:“合着你心里痛快?”

“不痛快也不能乱撩人家。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

他撇嘴,想到阮寒星那飒爽漂亮的模样,忍不住又道:“霍夫人比我还小两岁呢,你也不嫌自己老。”

“滚滚滚滚!”伍铮额头迸出十字,飞起一脚:“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霍家。

打发走了霍景轩,阮寒星推着霍沉上楼:“要我扶你去洗漱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仍旧带着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怜悯,像是在问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霍沉挪开眼:“不用。”

“先生。”助理端着水敲了敲门,顿了片刻道:“您该吃药了。”

霍沉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黢黑的眼眸越发深沉,冷声道:“先放着。”

助理欲言又止。

察觉到不对,阮寒星起身接过托盘,浅笑道:“早些吃药,时间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她微微弯腰,身上的睡裙领口敞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一路白皙向下……

霍沉猛地弹开眼,下意识地挥手:“我说先放着!”

“砰!”

托盘被他一把掀翻,水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霍沉的目光微凝,眼底生出几分戾气和自我厌弃,暴怒道:“滚,全都滚出去!”

“霍先生。”阮寒星却面色不变,依旧带笑道:“你该不是,害怕吃药吧?”

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包装花哨的糖果,声音柔和地商量:“把药吃掉,吃颗糖甜甜嘴就好了。先吃药,好吗?”

像是在哄孩子。

霍沉下意识地抬眼看她。

她自然蜷曲的泼墨长发垂下来,衬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显露出别样瑰丽的美感。

一张脸艳若桃李,眼含星光注视着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美得高贵,完美而动人,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霍沉的面色陡然白了下去,大掌死死地捏住轮椅的两侧,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霍沉!”察觉到不对,阮寒星握住他肌肉紧绷地手腕,急切追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先生的腿是不是又疼了?”助理也急了,匆忙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褐色的药瓶倒出一把白色的小药片:“先生,快吃药。”

瞳孔微微张开,阮寒星一把抢过药瓶,看清楚上面的小字之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就给他吃这个?”

长期服用曲马多,有很强的成瘾性。霍沉不好好吃药,却吃这个?

吃了止痛药,脸色惨白的霍沉闭目靠坐在轮椅上,助理的脸上露出苦涩,低声道:“先生的腿一直在疼……”

不吃止痛药,又能怎么办呢?

阮寒星的面色沉了沉,看着不过片刻间就被冷汗湿透衬衣的男人,到底说不出重话。

浓稠的黑暗将他包裹,霍沉心底里滋生出更浓的暴戾和厌倦。

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日日夜夜在痛苦中煎熬,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而她如同娇艳的玫瑰,含着清晨的第一滴露珠,才刚要绽放。

他的心口被生生撕裂,有血浆奔涌,蕴养着无法克制的戾气。

就在这时候,伴随着塑料纸窸窣的声音,他的鼻端传来一阵荔枝的清甜香气。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

阮寒星半蹲在他的轮椅面前,眼眸微微弯起,将拆开的棒棒糖放在他的唇畔:“吃了药之后,吃块糖就不觉得苦了。”

霍沉哑然,莫名地张开嘴,将糖块含在唇齿间。

香料调制出的荔枝味和糖的甜腻在舌尖爆开,是他没有尝过的甜蜜。

攥紧了手中的曲马多,阮寒星浅笑着跟他商量:“止痛药有成瘾性,而且只能抑制疼痛,不能根除病因。霍先生,我们以后少吃止痛药,努力配合治疗,好吗?”

她抬眼,清凌凌的眼眸中倒映着他苍白瘦削的脸,轻声道:“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可不能这样倒下啊。”

我们家。

霍沉的指尖蜷缩,觉得她就像是夜间出行的、蛊惑人心的女妖,朝着他伸出素白的、充满了诱惑的手,等待着他的沉沦。

而他……无法抵抗。

他闭上眼,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轻飘飘地回答:“好。”

于是女妖笑了起来,夜空中百花齐绽,鼓乐齐鸣。

家庭医生姗姗来迟,见到这一幕眼前微闪:“霍先生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您现在负责霍先生的治疗?”阮寒星抬眼看过去,随口问道:“平日里服用的药,全都是你开的?”

家庭医生的面色陡然一变,指尖轻颤着扶了扶眼镜。

“是的。”他笑了一声,眼神飘忽:“有什么问题吗?”

阮寒星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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