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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四个儿,八个孙,凄惨离世后黄晚晴宋长武无删减全文

小苹果真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堂伯,现在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敬你是长辈,尊称你一声堂伯。”黄老太理直气壮地道。“我说句不好听的,刚才我们争吵打架,你都一言不发。如今我不过是回了我婆婆几句嘴,堂伯就坐不住了。”“堂伯对我婆婆的事情这么上心,我堂伯母知道吗?全村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你就不怕,会有人说闲话吗?”“堂伯若是真的那么稀罕我婆婆,干脆你接回去给她养老算了!”刚才拍案而起的族伯,闻言浑身一僵,浑浊的双眼闪烁不定,“黄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当着这么多亲戚、外人的面,你要是再敢乱讲,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黄老太才不怕,对方越是心虚,她气势越足,“我是不是胡说,堂伯你自己心里有数!”年轻的男人她可能打不赢,轻易不敢得罪,但这样老得一阵风都可能被吹倒的老家伙,她有信心以一敌...

主角:黄晚晴宋长武   更新:2025-03-30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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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晚晴宋长武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大四个儿,八个孙,凄惨离世后黄晚晴宋长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小苹果真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堂伯,现在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敬你是长辈,尊称你一声堂伯。”黄老太理直气壮地道。“我说句不好听的,刚才我们争吵打架,你都一言不发。如今我不过是回了我婆婆几句嘴,堂伯就坐不住了。”“堂伯对我婆婆的事情这么上心,我堂伯母知道吗?全村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你就不怕,会有人说闲话吗?”“堂伯若是真的那么稀罕我婆婆,干脆你接回去给她养老算了!”刚才拍案而起的族伯,闻言浑身一僵,浑浊的双眼闪烁不定,“黄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当着这么多亲戚、外人的面,你要是再敢乱讲,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黄老太才不怕,对方越是心虚,她气势越足,“我是不是胡说,堂伯你自己心里有数!”年轻的男人她可能打不赢,轻易不敢得罪,但这样老得一阵风都可能被吹倒的老家伙,她有信心以一敌...

《养大四个儿,八个孙,凄惨离世后黄晚晴宋长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堂伯,现在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敬你是长辈,尊称你一声堂伯。”黄老太理直气壮地道。

“我说句不好听的,刚才我们争吵打架,你都一言不发。如今我不过是回了我婆婆几句嘴,堂伯就坐不住了。”

“堂伯对我婆婆的事情这么上心,我堂伯母知道吗?全村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你就不怕,会有人说闲话吗?”

“堂伯若是真的那么稀罕我婆婆,干脆你接回去给她养老算了!”

刚才拍案而起的族伯,闻言浑身一僵,浑浊的双眼闪烁不定,“黄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当着这么多亲戚、外人的面,你要是再敢乱讲,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黄老太才不怕,对方越是心虚,她气势越足,“我是不是胡说,堂伯你自己心里有数!”

年轻的男人她可能打不赢,轻易不敢得罪,但这样老得一阵风都可能被吹倒的老家伙,她有信心以一敌十!

老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黄老太毫不忌讳地道:“堂伯,你还记得,我和宋春林结婚的那天晚上吗?我公爹喝醉了酒,早早被人扛回了房间,你却趁机偷偷爬上了我家二层阁楼!”

“你和我婆婆俩人,单独在我家二层阁楼上,待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来,结果在楼梯口被你孙子撞见,你慌里慌张、边系裤腰带边下楼。”

“你孙子问你们在楼上咿咿呀呀做什么?你说帮着我家捉老鼠!你难道没有印象了吗?”

这件事情,还是前世黄老太在这位族伯的葬礼上,听他老婆亲口跟老闺蜜说的。

上辈子,这位族伯走路摔沟里,没有抢救及时,突发脑溢血去世,他老婆半滴眼泪都没流。

黄老太如今仍记得,那位族伯母说过的话。她说她的眼泪,早在年轻的时候就流干了,这一世就这样了。如果有来生,她再也不结婚生子了,宁愿做牛做猪,只希望再也不遇见烂人!

那白胡子族伯,被黄老太说的这一桩“陈年趣事”,臊得老脸通红,用袖子捂着脑袋慌慌张张就往外走,“别听黄氏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没做完,先回去看看。”

“既然她们两口子想分家,强扭的瓜不甜,让他们分便是!”

院子里的众人哄笑着看热闹,孰真孰假,一看那位族伯狼狈溜走的反应,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这位族伯平日里也算德高望重,是有些话语权的。其他宋家长辈见这位族伯都不再劝和,哪还坐的住?

当即纷纷找了个理由,要告辞先走,只随便留了个人下来,签字充当分家的见证人。

就这样,宋家分家这件事情,白纸黑字,一锤定音!

宋春林“呜呜哇哇”说了半天,可惜大家也没能听清楚他都说了些啥。看着旁边黄老太凶巴巴的模样,干脆直接按照黄老太的意思把家给分了!

分家的当天,黄老太就给自己的房间门窗,又分别加了一把锁。

然后转头就把手里为数不多的银钱和首饰,悄悄藏到了两个女儿的房间里。声东击西!

这件事情,就连两个女儿都没告诉。

四个儿子对分家这件事情,一开始有些惶恐,慢慢也就适应了。因为分家后发现,日子基本上和从前一样差不多。

大儿子宋长文一家,分出去单过后,就自己开起了小灶。


宋老太被儿媳妇的话一呛,噎得顿时不吭声了,只双手扶着拐杖干瞪眼。

这时候,隔壁探出身子来看热闹的赵老太,嬉笑着补刀道:“什么晒太阳哦?莫不是帮着儿子坐在门口放风吧!”

宋老太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转过身指着赵老太的鼻子骂道:“赵阿妹,你闭嘴!我们老宋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赵老太不干了,当即叉腰嚷道:“既然是家事,那你们倒是回家里关起门来说呀!跑大门口嚷嚷,可不就是冲着大家来的,想让大家都帮忙评评理呗!”

“再说了,我们家跟你们家就一墙之隔!你那宝贝儿子今天敢撬自家的锁,保不齐明天就敢翻墙撬别人家的锁!我能不担心吗?”

“你作为宋春林的亲娘,为老不尊,不仅不加以劝阻,还倚老卖老,帮着望风看门,真是世上都少见!”

宋老太气得一个踉跄,扶着腰就开始哀嚎,“气死我了!我的老腰哦!”

赵老太才不惯着她,“砰!”地一声关上院门,转身就进了屋,隔着老远还能听见隔壁院子里的嚷嚷声音:

“呸!装得倒是挺像!也就糊弄一下她儿媳妇黄晚晴那大傻子!这要是换做是我婆婆,天天在家里这么作妖,我早八百年就把她送敬老院去了!”

被闺蜜骂成大傻子的黄老太,此刻嘴角都在抽搐。

前世赵老太也没少骂她,可惜她跟着了魔一样,根本就骂不醒,还当赵老太是更年期提前,心情不好,各种顺着哄。

如今才发现,赵老太为了她干过的蠢事,那真是操碎了心!

黄老太偶尔午夜梦回,也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赵老太没有跟着她儿子搬去海市,而是和自己一样,只从三元村搬到了县城,俩人继续当老闺蜜,自己的晚年会不会过得好点?

可是人生呀,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妈,难道你真的是坐在这里,替宋春林那个畜生望风,防着我提前回来,好通风报信?”黄老太当面质问道。

她自然知道,事实正是如此!她之所以当着这么多的邻居大声质问,是为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提前做准备!

宋老太双眼一翻,气呼呼地瞪她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望风?少冤枉好人!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说谎。”

“今天我就是坐在这里晒太阳,其他的事情,压根就不知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黄老太冷笑,“呵呵,是吗?”

“妈,你说你从来不说谎,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分家之前,你说摔伤了腰,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吃喝拉撒都要我和鹤霜在床前服侍,让几个孙子孙女轮流给你倒大小便!”

“但一周前,我们上午才分家,你下午就能自己下床,去给宋春林做晚饭,还煎鸡蛋、做红烧肉!那你之前不是说谎是什么?难道分家还能包治百病不成!”

宋老太黑沉着脸,气得浑身哆嗦,“我,我都是让你们气好的!”

“你们全部有手有脚,却通通嫌弃老人要分出去单过!我若是不争口气,起来弄口热饭吃,你还想活活饿死我们母子不成?”

“黄晚晴,你少在我面前胡搅蛮缠!一码归一码!”

“你说我儿子趁你不在家撬锁,去你房间偷东西,那你倒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说看,你房间里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又丢了些什么?”


“他和我婆婆俩人背着我,要把凤仙嫁给隔壁镇张家大傻子,换1200块钱彩礼钱。我不同意,宋春林搬起凳子就砸我!”

“我当场就晕死过去了,第二天才醒!”

“我刚睁开眼,他又要上前抽我巴掌,是凤仙拼命拦在我跟前,替我挡下了毒打,我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拿剪子扎了他。”

黄老太的亲娘听完,脸色唰的一下就变阴沉了,眸子几乎要喷火。旁边黄家两个舅兄,拳头捏的嘎巴响,俨然愤怒至极,“畜生!你还有脸来黄家告状?”

宋春林面色慌了,赶紧道:“那我后来不是改了嘛!我都开始跟她好好讲道理了,她还是死性不改,动不动就殴打我!”

黄家兄弟虽然不吱声,但看着宋春林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活该!

宋春林见卖惨不成,小脑一转,直接拍桌子说起了今天的事,“就拿今天这件事情来讲!”

“我们又没离婚,我回自己房间拿个东西,她拿起扁担就追着我打,像话吗?”

黄晚晴丝毫不惯着,站在亲娘和哥哥们中间直接怼道:“放屁!我们早就分房睡了,我房间里哪里还有你的东西?”

“你若是心里没鬼,何必趁我不在家,让我婆婆坐在门口望风,撬坏我三把锁进去偷东西?”

黄家人一听这件事情的经过,脸色立即变了。黄老太的亲娘听完,眯眼阴阳道:“婆婆望风?帮着儿子去偷儿媳妇的箱底?哎哟喂,真是闻所未闻!读书人家就是不一样,好正的家风喔!”

宋老太气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急得直捶胸口,差点喘不上来。

恰在这时,地里干活的儿女们,听到消息也纷纷赶了回来,先后进屋跟长辈打招呼。

大舅黄建华板着脸道:“长辈们说话,你们跑进来干什么?没规矩!去外面院子里待着!”

于是,黄老太的六个儿女,又纷纷退了出去。

宋春林见自己的儿女们回家了,胆子也壮了几分,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后,粗着嗓音嚷道:“我一个大男人,也是要脸的!”

“黄晚晴把这个家搅得支离破碎,逼着儿女们分了家,她自己又把持着老宋家传下来的家底,一分一毫都不舍得拿出来!”

“我若不是为了儿女们,想着把家底拿出来重新分一分,怎么可能会出此下策?”

宋春林此话一出,宋家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宋老太不断给儿子使眼色,奈何宋春林压根就想不到,自己离开家的这半天,家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黄老太望着对面自作聪明的狗男人,无语地笑出了声,“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上辈子,这狗男人自己藏着家底,偷偷挥霍一空后,也是跟儿女们这么说的,说是自己霸占了宋家的家底,把持着中馈拿捏他们,不舍得撒手。

黄老太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语气瘆人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宋家传下来的家底,一直都在我手里攥着?”

宋春林扯着脖子,睁眼说瞎话道:“难道不是吗?”

“那么多的金条、银元、现金粮票,还有一对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不是都被你藏起来了吗?”

黄老太的亲娘听完,惊讶地望向黄老太,“晚晴,你男人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

黄老太的两个哥哥听完,却是半个字都不信,当即出声提醒道:“妈,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妹手里若是当真有钱,上个月还回娘家来借钱作甚?”


黄老太攥着扁担,领着儿女们站在屠家门口,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凤仙,凤娇!你们俩是闺女,今天给妈认真听着!”黄老太沉声道。

“这个金镯子,今天若能要回来,那是最好的结局;今天若是要不回来,屠家硬要昧下,那妈今天也得给你们做个榜样!”

“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怕!只要你们兄弟姐妹齐心,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们!”

上辈子,大闺女宋凤仙嫁给傻子后,但凡敢回娘家找父母兄弟哭诉几句,或是豁出去在对方村里大闹一场,都不至于最后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

在占理的情况下,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暴揍别人!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怕什么?

果然,听完屠秀莲的话后,屠师父眼角微微抽了抽,心思明显动摇了。

一个大金镯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屠师父起早贪黑的忙活,一年不吃不喝,也就能挣百来块钱。

更别说,屠师父挣的这百来块钱,还有绝大多数是赊账的,一笔又一笔密密麻麻记在账本上,到年底低声下气上门讨帐都未必能讨回来那种。

若是除去日常开销和一家人的吃喝,就算再过十年,屠家也未必能攒下买金镯子的这个数。

“黄大姐,咱们这么多年的老乡关系,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我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屠师父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板冲着门口围观的众人道。

黄老太一听这话,顿时双眼微眯,深吸了一口气,后槽牙都开始发酸。

事实恰恰相反,看样子,就算这个金镯子来路不正,极有可能是屠秀莲相好的送的,屠师父也准备顶着绿帽子 、厚着脸皮、昧着良心想独吞了。

然而,屠师父仍旧义正言辞地道:“不管如何,大家都没有亲眼看见,你家宋春林亲手把这金镯子送给我媳妇,单凭一张收据,和你家宋春林的片面之词,很难让人信服。”

“黄大姐,就像你无条件选择相信你家男人一样,我也选择相信,我媳妇说的话:这个手镯是我师父传下来的,而并非你家男人送的。”

“哪怕你家男人,真的买过一个类似的金手镯,那也未必是送给我媳妇了。或许,他是送给同村或者其他村,别的小媳妇了呢?”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不由轰然大笑,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听到大家这么一笑,黄老太身后三个儿子的脸上神色,就有些挂不住了。

宋长武和宋长贵兄弟俩,才被黄老太扇过巴掌,哪怕是不好意思,也埋头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唯有三儿子宋长富,立场有些站不出了,慢慢凑到黄老太身边,红着脸低声道:

“妈,屠师父说的对,你单凭一张收据和我爸在院子里说的那几句气话,怎么就能那么武断,硬说屠婶子手上的那个金镯子,是我爸送的呢?”

“不管说话还是做事,咱们得讲证据、凭良心,对吧?”

“屠师父昨天才去咱们家,帮着奶奶把摔错位的骨头接好,不仅没有收诊费,还帮着上后山找草药,咱们得感恩吧?”

宋长富的声音不大不小,看似是在说悄悄话,实则身边围观的同村村民,几乎都能听见。

他这番话一说出口,围观众人的神情立马就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持中立看热闹,变得偏向对面屠家夫妇了。

黄老太气坏了,脸色一沉,“啪!啪!”扬手就是正反两巴掌甩过去,骂道:“混账!你个逆子!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自己想当好人,就敢公然背弃亲妈和嫡亲的兄弟姐妹!”

“你这样的东西,放在战争年代,那就是汉奸走狗!会挖自家祖坟的畜生!”

宋长富被扇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不仅被扇过的脸颊迅速红肿,甚至脑子都被扇懵了。

“妈,我刚才说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这么不讲道理,动不动就打人?”

黄老太看着眼前的三儿子,前世的仇和当下的恨叠加在一起,手里扁担握紧,只觉得自己扇他两巴掌都嫌打轻了,撸起袖子还打算拿着扁担冲上去继续揍。

“还敢问我错哪了?凭什么打你?”

“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敢下定论说你妈武断、没证据、没良心、不懂感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背叛、顶撞我!”

“你这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自私自利,我用巴掌打你都是轻的,我就应该用扁担往死里抽你!”黄老太骂完,扬起扁担就要冲上去。

宋长富都吓傻了,脚步都忘了移动,只知道闭眼抬手挡住自己的脑袋和脸。

宋长武和宋长贵兄弟俩见状,赶紧过来阻止,一个抢夺扁担,一个紧紧从后面搂着腰劝道:“妈,你冷静!三哥就算做得再不对,回家再揍也来得及呀!”

“就是呀,妈!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咱们还是先把金镯子的事情弄清楚吧!”

黄老太被拦住后,狠狠地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扁担,随后沉着脸,转身冲着小闺女道:

“凤娇,你现在赶紧去,把村长和大队长都请过来,就说咱们这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请他们俩来帮忙做个见证!”

屠师父一听要去请村长和大队长来,神色立马就有些慌了,匆匆扭头望向身边的屠秀莲。

屠师父是个孤儿,被屠家收养后,先拜屠秀莲的爸爸为师,后又入赘了屠家,继承手艺和家产。

照理来说,他是个赘婿,怎么可以动手打骂屠秀莲呢?

一般人看到还好,若是让村长和生产队的大队长看到,那还得了!

“黄大姐,我刚想起来,今天还有点别的事情,正准备要出门!”屠师父突然放软语气商量道。

“你看要不这样,这金镯子是死物件,也不会长腿自己跑,咱们换个时间,改天两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专门聊聊这件事情,如何?”

黄老太板着脸道:“不行,物件是死的,但人心是活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今天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决不能这样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黄老太之所以胸有成竹,是因为手里还握着一道杀手锏,但必须等村里最有威望的人到场后,她才能拿出来!


黄老太被揪住了衣领,脸色憋得发紫,可眼睛却瞪得像铜铃,紧紧盯着自己亲生的二儿子宋长武,满眼不敢置信。

“我,我是个心思歹毒的妈?”

“我这辈子为你们当牛做马、熬尽一生,只差榨干身上最后一滴血来投喂你们,你这个畜生,难道就没有半点感恩之心吗?”

“呵呵,你居然还说,恨我?”

宋长武已经装了一辈子龟儿子了,此刻再也不想装了!

他满脸厌恶地瞪着黄老太,一把将她扔回了臭床上,“是!我恨死你了!”

“天知道,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有多久!”

“那年我上山干活摔断了腿,明明去京市就能治好的,爸后来都跟我说了,当时家里就有钱!”

“偏偏你爱财如命,当家上瘾,捏着钱不撒手,害我瘸腿一辈子,被别人嘲笑一辈子,就连结婚娶妻都......”宋长武想起旧事,再次红了眼。

他因为瘸腿自卑,没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他这辈子内心最深的痛。

而这悲剧的一切,正是眼前这个总拿“孝”字和“养恩”,拿捏他们一辈子的死老太婆造成的!

“黄晚晴!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临死还要留一手!”

“就你这样恶毒的人,注定不得好死,这都是你的报应!报应......”

黄老太被摔得头晕耳鸣,一下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昏暗,老屋里安安静静,床头瘸腿柜上放的开水,也已经没了热气。

黄老太很想快点死,省得活活受罪。

可她实在是太渴了,求生的欲望驱使她咬紧牙关,慢慢撑着身体一点点爬起来,探出半边身子悬在空中,伸手去够那杯水,差一点,就差一点......

“哐当!”突然,黄老太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向地面,额头“当!”地一下砸向了实木桌角,瞬间鲜血如注。

黄老太慢慢合上了眼,她感觉到生命在慢慢流逝,身体越来越轻盈往上飘。所以,她这是要死了吗?

死了好呀,这辈子终于解脱了!

刹那间,黄老太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几乎涵盖了她漫长的一生。

养儿养孙一辈子,本来盼着颐养天年,谁能想到,最后晚年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愿赌服输,不后悔,也不怪任何人。

唯独想起自己苦命早死的长女,还有倔强远走他乡、从此杳无音讯的幺女,心中是一阵阵后悔锥心的痛。

她们若是还在身边,自己黑白色的惨淡人生,会不会不一样些?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黄老太茫然地飘过一片混沌,不知会前往何处。

忽然,一阵锥心的年轻女孩哭声,从远处传来,“妈,你醒一醒,别吓我呀,呜呜呜。”

“我嫁,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保证听奶奶的话,再也不闹了,傻子我也愿意嫁!”

黄老太瞬间听出,这是早逝的长女凤仙的哭声。

凤仙要嫁人了?对方还是个傻子?

黄老太渐渐想起了往事,一下就慌了,“不行,那是火坑!凤仙千万不能嫁呀!”

黄老太猛地睁眼,额头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又是头晕目眩。

难道自己命这么硬,还没死吗?

黄老太慌张地打量起了房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老屋主卧的床上,只不过,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

房间的门窗家具,都还是半新的,窗明几净。

黄老太撑着床板慢慢坐起来,眼睛滴溜转着,目光一一扫过房间,发现墙上还挂着一本万年历,时间竟显示是1977年4月1日!

“妈,你终于醒了!”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如花骨朵般娇俏的少女,红肿着眼睛扑到了她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妈,醒了就好,你别再因为我和爸爸打架了,我自己愿意嫁的!”

黄老太下意识抬起手,回抱住跟前的女孩,心脏一阵阵紧缩的疼。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尚且平滑有弹性的肌肤,脑子灵活转动着,很快想了起来。

黄老太刹那间意识到,自己死后又穿越回来了,回到了1977年。

婆婆眼馋媒婆许下的一千块钱彩钱,打着给二儿子宋长武娶老婆、给三儿子交学开车的学费、给四儿子攒钱考大学的名义,以死相逼,要把她的长女凤仙嫁给隔壁镇的一个傻子当媳妇。

那可是她十七岁生下的第一个孩子,黄老太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自然说什么都不愿意。

因为这件事,丈夫宋春林在婆婆的煽动下,同自己狠狠打了一架,她额头上的伤,就是宋春林用凳子砸的。

黄老太犹记得,在她被砸得脑震荡晕过去之前,宋春林放下的狠话:“女儿就是赔钱货,迟早是别人家的人!”

“凤仙能嫁个好人家,让弟弟们沾沾她的福气,是她这辈子的造化!”

“黄晚晴,老子告诉你,我还没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敢不同意,老子就打到你同意为止!”

黄老太想不通,明明年少时那么恩爱的夫妻,曾经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自己讲。

这么多的生活苦难,两个人都一起挺过来了,孩子们也渐渐大了,怎么临到晚年,丈夫竟像突然变了个人?

这都先不管,黄老太想起前世大女儿的下场,这一次就算是拼出命去,也决不能让大女儿再跳进火坑!

上辈子,黄老太后悔呀!

她因为没能顶住全家的压力,最后松了口,眼睁睁看着大女儿凤仙嫁了个傻子。

原本还抱着幻想,没准凤仙嫁过去后,傻人有傻福。

至少男方家里只有这一个男丁,没有妯娌、姑嫂之类的复杂关系,只要生下一儿半女,就能在婆家站住脚跟,总会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谁曾想,凤仙嫁过去后,不仅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做,还被婆家人看得死死的。

平日里就跟坐牢一样,去河边洗衣服被同村男的多看一眼,回家就会挨通收拾,轻则被扇巴掌、罚跪、不给饭吃,重则被全家人拳打脚踢。

但她那善良忠顺的傻凤仙,一年为数不多的几次回娘家,都是报喜不报忧,有苦自己咽。

没想到,凤仙的婆家人行为越发过分!

因为傻子不会圆房,凤仙嫁过去满一年,都没能顺利怀上孩子,凤仙的公公居然动起了邪念,趁着凤仙婆婆回娘家的时候硬上弓,想要亲自续香火!

凤仙婆婆回家后,从邻居们的八卦中得知了真相。

为了面子,非说是凤仙耐不住寂寞,趁她不在去勾引她丈夫!

甚至还扯着凤仙的头发,将人连拖带拽弄到了村中央,当着全村人的面扒光衣服绑在大树上,又是抽打又是泼粪。

这件事情发生后,很快就传遍了附近十里八乡。

可黄老太还没来得及知道真相,当天半夜,凤仙就悄悄跑回了娘家,只偷偷见了黄老太和小妹凤娇两人。

凤仙红着眼睛,反复交代妹妹:

“凤娇,你要多读点书,最好是能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算要嫁人,也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将就。”

黄老太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可不管怎么询问凤仙,她都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清晨,就不见了人影。

黄老太伸手一摸床上,被窝都是凉的,看来是下半夜就走了。

她不放心,准备做清家务后,拎点东西去隔壁镇看一眼。

没曾想,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凤仙婆家的人,就先来宋家报丧了:

她的凤仙,上吊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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