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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固夫君江山,我亲自上阵杀敌沈清梨傅晏礼后续+全文

花若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星儿!”沈清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身躯一震,喘着粗气从卧榻上坐起。扎着双丫髻的婢女见状,忙关切问道:“小姐可是做噩梦了?”“冬竹...”沈清梨惊魂未定地看向凑到面前的可爱原谅,姣好的面容被一层浓厚的迷茫所笼罩。“小姐,你怎么了?”冬竹摸了摸沈清梨的额头,再三确认她没有生病,这才收回了手,低声喃喃,“小姐莫不是被梦魇吓傻了?”“八年!整整八年!”沈清梨眼里水汽氤氲,她一把将冬竹搂在怀中,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冬竹,为什么整整八年,你都不曾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却再也见不着你。”八年前,冬竹为救落入冰水的傅星,活生生溺毙在御花园的华清湖中。她出事时沈清梨还在北边挂帅征战。等沈清梨凯旋而归,竟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

主角:沈清梨傅晏礼   更新:2025-04-03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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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梨傅晏礼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稳固夫君江山,我亲自上阵杀敌沈清梨傅晏礼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花若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星儿!”沈清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身躯一震,喘着粗气从卧榻上坐起。扎着双丫髻的婢女见状,忙关切问道:“小姐可是做噩梦了?”“冬竹...”沈清梨惊魂未定地看向凑到面前的可爱原谅,姣好的面容被一层浓厚的迷茫所笼罩。“小姐,你怎么了?”冬竹摸了摸沈清梨的额头,再三确认她没有生病,这才收回了手,低声喃喃,“小姐莫不是被梦魇吓傻了?”“八年!整整八年!”沈清梨眼里水汽氤氲,她一把将冬竹搂在怀中,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冬竹,为什么整整八年,你都不曾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却再也见不着你。”八年前,冬竹为救落入冰水的傅星,活生生溺毙在御花园的华清湖中。她出事时沈清梨还在北边挂帅征战。等沈清梨凯旋而归,竟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

《为了稳固夫君江山,我亲自上阵杀敌沈清梨傅晏礼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星儿!”

沈清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身躯一震,喘着粗气从卧榻上坐起。

扎着双丫髻的婢女见状,忙关切问道:“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冬竹...”

沈清梨惊魂未定地看向凑到面前的可爱原谅,姣好的面容被一层浓厚的迷茫所笼罩。

“小姐,你怎么了?”

冬竹摸了摸沈清梨的额头,再三确认她没有生病,这才收回了手,低声喃喃,“小姐莫不是被梦魇吓傻了?”

“八年!整整八年!”

沈清梨眼里水汽氤氲,她一把将冬竹搂在怀中,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冬竹,为什么整整八年,你都不曾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却再也见不着你。”

八年前,冬竹为救落入冰水的傅星,活生生溺毙在御花园的华清湖中。

她出事时沈清梨还在北边挂帅征战。

等沈清梨凯旋而归,竟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小姐,我不是一直在吗?”

冬竹被沈清梨彻底搞懵了,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以作安抚。

她的脑袋偏大,稍一晃动,头顶双丫髻也会跟着摇晃,很是活泼可爱。

沈清梨深深地看着冬竹。

八年未见,她一如当年那样青春纯真。

要是这一切都不是梦,就好了...

冬竹觉得沈清梨睡醒后整个人的状态都怪怪的,不过她仍记得正事,稍微缓和了心神后,即刻正了脸色说道:

“小姐,你还是快些起身吧!太子爷带着一众长队上门提亲来了!”

“太子...你指的是傅景宸?”

沈清梨发现这个梦境真实得可怕,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很疼...

难道,不是梦?!

她低头的刹那,又发现原本布满老茧和伤口的手变得白玉无瑕。

“怎么会这样...”

她蹙着两弯隽秀的眉毛,疑惑地看着自己葱白如玉的手。

少顷,她又试探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左脸上很光滑,滑嫩的程度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出阁前。

而那道跟随着她十一年的丑陋疤痕,好似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清梨越想越不对劲,她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卧榻,顾不得穿上鞋履,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外室的梳妆镜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

下一瞬。

被擦得一尘不染的铜镜里便浮现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明眸皓齿,白璧无瑕。

“果真不见了!”

沈清梨吃惊之余,即刻转身望向一脸迷茫的冬竹,“冬竹,现在是什么年份?”

“庆德二十三年。”

“庆德二十三年...”

沈清梨心下暗忖着,庆德二十三年恰好是她嫁给傅景宸的那一年。

而她和星儿,则是死在庆德三十四年,也就是硕丰元年。

奇怪!她明明被傅景宸一剑抹了脖子,怎么双眼一睁,又回到了十一年前?

难道,她重生了?

沈清梨欣喜若狂,第一时间想到了她的皇儿。

如果说时间可以倒流。

那么她的星儿是不是也可以重生?

“星儿,一定要等等母后!”

冬竹发现了沈清梨的反常,吓得赶忙掩紧了门窗,压低了声道:

“小姐莫不是睡迷糊了?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孩子?还有,这世上似乎只有皇后娘娘才能对自己的孩子自称‘母后’吧?”

“......”

沈清梨很快反应了过来,柔声说道:“方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使得我现在都有点恍惚。我需要点时间缓一缓,你先替我更衣吧。”

“好。”

冬竹见沈清梨恢复了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替自家小姐更衣,一边神采飞扬地说:“小姐,太子爷这回真是给足了排场,提亲队伍跟长龙一样,聘礼足足有五十箱呢!”

沈清梨全然不在意聘礼什么的。

这些身外之物,她早就不稀罕了。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傅景宸是和豫王傅晏礼一起上门提亲的。

前世她和豫王只有数面之缘,没什么印象。

这一世,她倒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纨绔名声在外的闲散王爷。

毕竟他是星儿的生父。

想要让星儿重生,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到豫王再生一个孩子。

沈清梨心下重燃希望,一脸志在必得地问:“对了,豫王来了吗?”

冬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提到豫王,心中纳罕不已,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豫王来得比太子殿下晚了一刻钟,他给的聘礼也不少,有三十箱。只是,三小姐似乎不怎么满意这门亲事,方才还在西院大闹了一场,哭得死去活来。更气人的是,柳姨娘也不跟着劝劝,竟和三小姐一块儿抱头痛哭。”

“沈千月素来如此,心比天高,可惜身为下贱。”

沈清梨攥着拳头,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

沈千月和傅景宸两人毒害她外祖满门,毒杀她绵善的母亲,最后还冤死了她的孩儿,这笔账,他们迟早要还!

“小姐,你还是多留个心眼才好!我始终觉得三小姐对您不是真心的。”

“夫人对她极其亲厚,让她从一个庶出的小姐变成嫡出小姐,还给她攀上了一门好亲事。”

“豫王乃当今皇后所出,身份地位虽不及太子,配她一个庶出小姐也是绰绰有余的。”

“三小姐非但不知感恩,还哭着嚷着要嫁太子。”

“小姐,你可得防着点!你和夫人亲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们掏心掏肺的。”

这番话冬竹早就想说了,她是府中的丫鬟,听到的见到的和沈清梨所见所闻自然是有所出入。

沈千月平日里只会在沈清梨面前假惺惺。

在他们这群奴仆面前,时不时就会原形毕露。

“你放心,这一回她沈千月休想从我手中讨得半点好处!”沈清梨恨不得将沈千月千刀万剐,更恨自己上辈子心盲眼瞎。

冬竹这么早就对沈千月起了疑心。

她却因为沈千月的表面功夫,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包容...

“小姐,你...”冬竹没想到沈清梨会这么说,脸上更显困惑。

“走,咱们去前厅瞧瞧。”沈清梨深吸了一口气,她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迎着初春灿烂的阳光朝着前厅走去。

国公府前院此刻已然被好几十个挂着红绸的箱子堆得满满当当。

丫鬟家丁们正好奇地朝着正厅里张望着。

古雅清幽的正厅里,傅景宸和傅晏礼二人并肩坐于主位。

沈国公和谢氏坐在顺位,两人皆是满脸喜气。

沈清梨由着冬竹搀扶着跨进门槛。

再见已然亡故十一年整的母亲和病故三年有余的父亲,瞬间红了眼眶。

她目不斜视地走到谢锦华身边,双唇微微颤动,“母亲...”

谢锦华看着沈清梨通红的眼睛,不无担忧地问:“梨儿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沈清梨摇头,隐忍地表达着心中山呼海啸般的思念。

她无比感谢上苍给予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能够再次见到母亲,过去受过的委屈仿若随尘烟散尽。

傅景宸看向肤若凝脂美得不可方物的沈清梨,眸中带着浓厚的欣赏之色。

他的太子妃,果然是要比傅晏礼的王妃大方得多。

片刻之后。

他徐徐起身朝沈清梨走来,声音温润悦耳:“几日不见,梨儿似是清减不少,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本宫的六皇弟不羁洒脱,基本上一有空就会去暖香阁听曲儿,他出现在那里一点也不奇怪。”

傅景宸虽对沈千月有几分兴趣,但到底是没想着和她深入发展的。

沈清梨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嫡女,公认的京都城第一美人。

在他看来,也只有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才有资格当她的太子妃。

再者,沈徵独宠沈清梨这事儿京都城里谁人不知?

日后若想拿捏沈徵,沈千月怕是没有这个分量。

他只有牢牢将沈清梨控制住,才有可能完全掌控局面。

因此,他傅景宸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着嫡出千金不要,而迎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出假千金。

沈清梨冷眼看向一直在拱火的沈千月,冷声质问:

“我昨日不过是偶遇上豫王殿下,太子殿下怎会知晓?我的好妹妹是巴不得我与殿下心生嫌隙,好取而代之?”

“不是的,姐姐你误会我了!”沈千月摇了摇头,一头的珠钗叮当作响。

以前沈清梨很少会出言怼她,这几日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她说什么,都得被杠上两句。

似乎是从太子和豫王上门提亲后。

沈清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机警,犀利。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对她浓重的敌意。

沈清梨没打算给她面子,直截了当地问:“误会?那你倒是说说,昨日我秘密出府一事,是怎么传到殿下耳中?”

沈千月低眉顺眼,委屈兮兮地说:“我已经许配了豫王殿下,又怎敢同姐姐抢人?”

“既然不敢,又为何要出言挑拨?你尚未了解清楚全貌,便敢凭着一张巧嘴颠倒是非黑白,还使得太子殿下差点误会了我。沈千月,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你!”

“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从未想过挑拨你和太子殿下,我是全心全意盼着你们好...”

啪——

沈千月话音未落,沈清梨已经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傅景宸没有料想到沈清梨竟会当着他的面打人,眸中兴味愈发浓厚。

沈千月也是没想到沈清梨会出手打她。

今日她为了遮住脸上的疹子,足足上了三层胡粉。

挨了一巴掌后,空气中都浮着星星点点的白粉。

她连忙遮住被打得脱了妆的半边脸,强压下心中恨意,期期艾艾地道: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心里有气,再多打我两下也是应该的。”

“沈千月,你且记着,祸从口出。咱们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有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幸好昨夜你只是将我的行踪告知了太子,若是让外人得知外祖父提前归来一事,中途万一出了差池,你万死难辞其咎!”

沈清梨撂完狠话,再懒得搭理沈千月。

她朝着傅景宸福了福身,缓声道:“臣女身体不适,头晕目眩,须得回屋休息片刻。”

“本宫恰好也有公务在身,不得多留。你且好生歇息,一会儿本宫就让太医来为你诊治。”

“多谢殿下厚爱。”沈清梨轻声细语道了谢。

走出好一段距离,这才展露出了一抹带着肃杀的笑意。

傅景宸看着沈清梨的背影,总感觉她哪里有些变化。

细细琢磨了一番,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听闻身后传来的细微哭声。

他缓缓回了神。

转身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千月,他随手递上了一块方帕,“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沈家幺女,果真绝色。”


冬竹忧心如焚,巴不得沈清梨一声令下,她就带头杀去西院,把沈千月大卸八块。

沈清梨耐心地等她说完,才不疾不徐地说:“冬竹,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贱男渣女,天生一对。沈千月该骂,傅景宸也不无辜,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说是不是?”

“这么说来好像也对。”冬竹懵懂地点了点头。

听沈清梨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傅景宸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实在让人恶心。

思索了小片刻,冬竹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面露愁容,压低了声说:“小姐,太子殿下毕竟是你的夫婿。他和沈千月这般亲密,你心里当真不难受?”

沈清梨抬眸,定定地看着冬竹,缓声反问:“冬竹,你觉得太子会是我的好归宿吗?”

“这...”

冬竹一开始想的是,她家小姐若是嫁给了太子,将来肯定是要母仪天下的。

试想谁人会不渴望站上权利的顶峰?

但说实话,她并不认为当上皇后就能够比全天下的女人更为幸福。

考虑良久。

她还是给出了一个符合正常人思维的答案,“小姐,太子殿下是全天下最出色的男人,你嫁给他,离后位也就更近了一步。”

“我对后位没什么兴趣。我只想要一生平安喜乐,想要保护好父亲母亲,想要拼尽全力护住外祖一家,想要保护好你,保护好我可怜的星儿。可是你知道吗?我忙碌了半辈子,却一个也没有护住。”

沈清梨想起上辈子她身边的挚爱亲信相继离世,便悲痛不能自已。

“小姐,你怎么了?”

冬竹不是很明白沈清梨为什么会这么想,连忙走上前攥住了她的手。

“没事。我只是想开了,后位虽好,但太子并非是我的良配。”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要退婚吧?”

冬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前段时间她家小姐还是欢欢喜喜地等着太子上门提亲。

这才过了几天,为什么事情的走向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她家小姐移情别恋了??

沈清梨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冬竹,咱们是时候该为自己打算了。”

冬竹抿着唇沉思了一会儿。

敏锐如她,很快便猜透了沈清梨的心思。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要退婚太子改嫁豫王殿下吧?”

“你怎么知道?”

沈清梨眨了眨眼,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那必须的!”

冬竹老神在在地拍着胸脯,“奴婢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对豫王有兴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的好冬竹,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

沈清梨还想着该怎么说服冬竹帮她做出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事,没想到这丫头竟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根本不需要她费劲解释,就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冬竹,帮帮我,好吗?”

“嗯!”

冬竹并不是很清楚沈清梨具体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咱们东院已经被太子的人彻底盯死,我想要躲过监视,难上加难。可是今晚,我必须出去一趟。待会儿你扮成我的模样在屋里待着,反正只要不出门,在我卧榻上睡上一宿就行。我会尽可能赶在天亮之前回来。”

冬竹担忧地问:“小姐,你要一个人出去?”

“这件事关乎到外祖父一家的生死存亡,我必须出去。对了,你一会儿把纸条递给胡三,他看到就知道该怎么做。”


沈清梨心里咯噔一下,尾椎骨骤然生出一股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傅景宸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

如果说,带着记忆重生的不止她一人。

傅景宸也带着这十一年间的记忆,她又该如何应对?

眼下她羽翼未丰,手下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是手揽大权的当朝太子的对手!

傅景宸手上盘着一串紫檀叶佛珠手串,颇有深意地盯着沈清梨苍白如纸的面容,徐徐问道:“梨儿这是怎么了?脸色竟如此苍白。”

沈清梨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迎着傅景宸的目光,淡然自若地反问:

“殿下你忘了吗?我身子虚,一经吹风便会头痛难忍。”

她在未产子之前,身体并没有这个毛病。

头痛的病症是在月子期间被冷风给冻坏才留下的后遗症。

如若傅景宸回答记得,那便意味着他也极有可能带着这十一年间的记忆,一时没记准时间露了馅儿...

傅景宸困惑地看向沈清梨,不解地问:“你什么时候落下的这个毛病,本宫怎么不知?”

“殿下当真不知?”

“此前本宫从未听你说过有头痛的病症。”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许是我未曾提及。”沈清梨见傅景宸并不像是装的,稍稍放心了些许。

“梨儿现在还在头痛?”

“好多了,一阵一阵的。也许是偶感风寒,不打紧。”

“那...梨儿现在可否回答本宫的问题?”

“什么?”

傅景宸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那支玉兰发簪可是你故意摔碎的?”

沈清梨勾唇,微微颔首:“是。”

“你这是?”

傅景宸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答案。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沈清梨是深爱着他的。

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太过自信...

“我听说殿下曾给左相府上的千金写过一幅书法,想必殿下是喜欢过她的,对吧?”

“我若不摔碎了那发簪,你怕是转眼就把我忘了,改明儿个指不准又要给桃红作画给柳绿描眉。”

“还请殿下原谅我的任性,摔碎发簪,不过是为了让你永远地记住我。”

“毕竟除了我,怕是再也没有女子敢当着你的面摔发簪。”

沈清梨装出一副吃醋的模样,好让自己摔玉兰发簪的行为看上去合理一些。

傅景宸生性多疑,她若回答不是故意的,他必定起疑。

只有给出让他出乎意料的回答,他才会对此深信不疑。

“呵...梨儿原是吃醋了。”

傅景宸还以为沈清梨变了心,听了她的解释,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梨儿莫要多心,本宫只爱你一人,你嫁给本宫,绝对不会后悔。”他本打算着抓着她的手诉诉衷肠,想起她的手摸过秽物,又悄然收回了手。

“我听说戏文的说,从古至今最是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嘴。”

“为何?”

“说戏文的说,这几年雷暴这么大,全是因为男人们隔三差五就要对天起誓造成的。今儿个张三说,我若负你天打雷劈,明儿个李四说,我若有二心五雷轰顶。我寻思着说戏文的这么讲解也没毛病,殿下觉得呢?”

“本宫也觉得没毛病。”

傅景宸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了下来,他之前倒是没有发现,沈清梨这么爱开玩笑。

不过话说回来,他明显更喜欢眼下灵动俏皮的她。

之前的她美则美矣,可充其量只是一个木头美人。

然而现在,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反倒叫他欲罢不能。

“梨儿无须担忧本宫会背弃承诺,你要对咱们的未来有自信。”

“殿下说的是。”沈清梨敷衍回应。

眼瞅着马车已经停在国公府门口,她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掀开车帘利落调下马车。

“多谢殿下送我回府。”她客气地道了声谢,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国公府。

方才她在复盘上辈子发生的事时意识到。

傅景宸上门提亲当天,发生的意外那是一件接着一件。

除却傅晏礼在火中被横梁压断双腿。

她和她母亲也是在当天染上的瘟疫。

“时机太巧了!怕是沈千月柳姨娘蓄意为之!”

沈清梨自顾自地思忖着对策,而马车里的傅景宸却被今日格外俏皮的她迷得七荤八素。

在此之前,沈清梨永远是端庄大方识礼数的。

没想到她为了让他记住她,居然会故意摔碎发簪,甚至还对他说出一番不合礼数的话语。

傅景宸非但不觉得生气,反倒喜欢得紧。

这正好应了那句话。

男人嘴上都说喜欢娶一个乖巧贤惠的妻子,心底里他们却更迷恋有招数有段位的女子。

“小姐,你方才去哪儿了?小红怎么自己先跑回来了?”冬竹见沈清梨回了府,立马牵着一匹小红马焦灼地迎了上来。

“顺手做了件大善事。”

沈清梨为自己逆转了上千百姓的命运感到高兴。

不过她很快正了面色,在冬竹耳边低声轻语:“你速去一趟江府,让江述过来一趟,就说我头晕脑热,让他过来给我看看。”

“小姐身体不舒服?”

“此事说来话长,你快去江府,记着让他戴上他的小白鼠和医药箱。”

“好的。”冬竹重重地点了点头,即刻骑上小红马朝着隔壁街跑去。

江府和国公府只隔了一条街,若骑马前去,一刻钟之内就可以跑上一个来回。

沈清梨看着冬竹的背影,很快回过了神,径直走向东院。

“母亲,你又在绣狗呢?”才走进堂屋,就见谢锦华在做着刺绣。

“什么绣狗绣猴的?老娘是在给你绣喜帕。”谢锦华不满地抬头睨了沈清梨一眼,极为认真地说道。

“啧...哪个好人家在喜帕上绣猪崽?”

沈清梨噗嗤笑出了声,她母亲只是看上去贤惠,实际上女红差得很。

不过这也怪不了她。

谢锦华出身将门世家,舞刀弄枪倒是会的。

至于女红,纯属一窍不通。

“沈清梨,你看清楚,老娘绣的是鸳鸯!”

说话间,谢锦华又伸出被绣花针扎得满是针眼的手,说道:“你要不是老娘的亲生女儿,老娘这辈子都不可能绣这玩意儿。”

“多谢母亲给女儿绣猪崽喜帕。”

沈清梨很是享受和母亲斗嘴的时刻。

上辈子她母亲过世后,再也没人会在她的衣裳上绣那些奇怪的东西。

她最怀念的就是她母亲绣的每一个可爱又奇怪的图案。


“哦?”傅景宸迟疑地接过沈清梨递来的信件。

再三核对了笔迹,发现笔迹确是谢俞亲笔,更显困惑。

沈清梨则继续解释道:

“外祖父所率军队虽把北突厥打得落花流水,手下将士也是伤亡颇多。折返路上仍担心被异国盯上,连行程都是保密的。这事儿外祖父除了我,只和皇上提过。”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换上男装着急忙慌地去暖香阁打探前线的消息。”

“你昨夜去了暖香阁?”

“嗯!臣女之前听兄长说过,暖香阁是全京都城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臣女担心外祖安危,忧思过重,一时没忍住,便去了那地儿。没成想刚进入暖香阁,就碰上了一个登徒子,得亏豫王殿下为臣女解围,并亲自送臣女回府。”

“原是如此...”傅景宸昨天夜里便派人去查探过,因此他很清楚沈清梨现在说的全是真话。

沈清梨见傅景宸无意间点了点头,便知她的这番计划成功了。

她记得上辈子,她外祖父正是在她大婚之日赶回来的。

而在他班师回朝的第二日,府上就被抄出了通敌的信函。

如果说这件事和傅景宸有关的话。

那么他定然是在她外祖父班师回朝前命人去将军府里做了手脚。

她若想要扭转外祖一家的命运。

就必须提前找到那封害得外祖一家被灭门的信函。

让傅景宸得知外祖父会提前归来,他必定会提前行动。

如此一来,她才有时间找出信函的具体位置。

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穿着男装去暖香阁找傅晏礼,而后又通过沈千月将这事儿传递给傅景宸。

她不过是为了让傅景宸打消疑虑。

傅景宸生性多疑,她也需得多留个心眼。

“梨儿,这事是本宫错怪了你,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你终究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暖香阁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往后切记不可再去。”

傅景宸了解了前因后果,态度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还想着握住沈清梨的手诉一诉衷肠,沈清梨却觉得恶心。

见他伸出了手,她连忙后退一步,冷声道:“殿下是在怪我和豫王殿下走得太近,丢了你的颜面?”

“你和他既是偶遇,本宫又怎会怪你?说起来,本宫还要谢过他及时出手帮了你。”

“殿下真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殿下彻底恼了我。”

沈清梨看着和颜悦色的傅景宸,心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辈子,傅景宸也总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时时刻刻哄着她,这才使得她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为他鞍前马后。

看清他的真面目后。

她才发现傅景宸这个人有多假。

“本宫稀罕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恼你?”

沈清梨这一回给他提供了极其重要的情报,他自然是不可能怪她。

他深知沈清梨因为方才他的冷淡态度在跟他置气,也不气恼,只笑吟吟地补充:

“梨儿,本宫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在本宫眼里,你就是全京都城最好的女郎。”

沈千月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很好,心中多有不甘,遂迫不及待地插了嘴:

“原是外祖父要提前归来,这么重要的事我竟不知!不过话说回来,昨夜之事还真是挺凑巧的。姐姐头一次去暖香阁,竟遇上了豫王殿下。”

还没等沈清梨开口,傅景宸已经替她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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