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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最胆小的丫头,也能在后院理线纺纱,总归都是干干净净的活计。
听完我的话,谢南山一脸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良久,他又直起身子,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月娘……是我错了!”他嗓音嘶哑,“我当年鬼迷心窍,被那贱人哄骗,才会做出那等混账事!你打我骂我,哪怕捅我一刀都行,只求你……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给我一条活路!”
我垂眸看他,愈发觉得可笑。
“往日情分?”我轻声问,“你假死给我留下一堆债务时,可想过往日情分?你典当掉我的嫁妆时,可想过往日情分?如今你被逼得走投无路,倒想起拿往日情分来架着我了?”
他浑身一颤,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跪着向前抓住我的裙角:“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把那贱人绑来任你处置,我给你当牛做马,我……”
我一脚踢开了他,一字一句回答:“等你死的那天,我自会原谅。”
他嘴唇颤抖,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来人,送客!”
护院一左一右架起他往外拖,他撕心裂肺地喊道:“月娘!你当真要如此狠心!你当真要逼死我吗!”
我转过身,闭上双眼。
走到今时今日,狠心的那个人恐怕不是我。
8.
十日后,谢南山竟又来了。
他衣衫褴褛,掌心捧着一支银簪,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像是捧着一根救命稻草。
“月娘……我把这簪子赎回来了。”他嗓音沙哑,眼底布满血丝,“我……我去码头扛了十天的麻袋,才凑够银子。”
我接过银簪,摩挲着上面的暗纹,忽然笑了:“你知道这支簪子,当初插在谁的发间吗?”
他脸色一僵。
“柳依依戴着它来我铺子里,要我给她做衣裳。”我轻声道,“那时候,我连给孩子抓药的钱都没有,却被她几次三番地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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