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格外醒目。
我凝视着窗外的海棠,想起上一世她为替我顶罪,被炩妃灌了哑药,最后投井而亡:“魏嬿婉命硬,轻易死不了。
且留着她,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进泥里的滋味。”
说话间,有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琴音。
是皇后宫里的素练在弹《长门怨》,曲调里藏着对高晞月倒台的兔死狐悲。
我忽然轻笑,对容佩道:“明日去给皇后送盆绿梅吧,就说......翊坤宫的梅花开了,盼着与皇后共赏。”
容佩一愣,随即明白:绿梅性寒,最是克脾胃,皇后近年总说心口疼,偏爱吃苏式甜点,多服绿梅正好让她旧疾复发。
上一世她总用“贤德”做幌子,这一世,本宫便用她的“贤德”来治她——你不是最爱赏梅吗?
那便赏个够。
五、惊变初现卯时正,钟粹宫突然传来喧哗。
我赶到时,纯贵妃正扶着腰喘息,地上散落着碎瓷片,甜酪的奶香混着血腥气。
她的贴身宫女玉壶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贵妃娘娘,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甜酪......不小心?”
我捡起一片碎瓷,边缘竟有锯齿状缺口,“这碗底刻着‘长春宫制’,怎么会在钟粹宫?”
纯贵妃脸色一白,显然想起了什么。
上一世富察皇后常送她精致瓷器,却在其中暗下朱砂,导致她头胎滑胎。
此刻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我突然握住她的手:“妹妹别怕,有本宫在。”
转身对容佩道:“去请太医院江与彬,再查查这碗是何时进入钟粹宫的。”
提到江与彬,纯贵妃身子微颤。
她不知道,这个太医院新晋的院判,正是我前世救下的冷宫侍卫之子。
上一世他因替我说话被炩妃害死,这一世,早已被我暗中收为心腹。
“娴贵妃这是何意?”
皇后的鸾轿到了,她看着地上的碎瓷,眉尖微蹙,“不过是个碗,怎的兴师动众?”
我行了礼,将碎瓷呈上:“皇后娘娘请看,这碗底的暗纹,与三年前长春宫赏给咸福宫的茶盏一模一样。
若说只是巧合......”故意顿住,看着皇后的脸色渐渐发青。
纯贵妃忽然干呕一声,抓住我的手:“姐姐,我腹中胎儿......快传江太医!”
我喝止想要上前的素练,目光直直盯着皇后,“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