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见,院子里忽然就安静得不像话,连陶桃嗑瓜子也没了趣味。
陶璃低头看着那对“莲花失和”的绣帕,忽然笑了笑,叹气道:“唉,不成,这莲花怕是要分家了。”
陶桃一挑眉:“要不我去把他抓回来?”
陶璃翻了个白眼:“我这是绣帕,不是抓壮丁。”
可她心中那点落寞,终究还是被那绣线一针一线地缠了进去。
江南的梅雨,总是下三天,停一日,又接着下三天,像极了某人反复横跳的心思。
陶璃坐在窗前,把最后一朵莲花绣完,轻轻叹了口气。
屋外雨声潺潺,屋内心事悠悠。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陆清安收了伞,带着一身潮气踏进来。
他穿了一件干净的青布直裰,虽仍旧瘦弱,却比初见时精神了不少。
“你还知道回来?”
陶璃头也不抬,手指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陆清安咳了声,像是要掩饰什么:“这几日去隔壁镇考前读书会备考……太仓促,忘了告知姑娘。”
陶璃抬眼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唇角一翘:“哦,那你这几日可是背得‘之乎者也’滚瓜烂熟了?”
陆清安一愣:“差……差不多。”
陶璃放下绣帕,站起身来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中。
是个绣着两只小青鸟的红帕子,帕角绣着两个字:“清安”。
“你若中了,就回来娶我。”
她笑着说,语气轻快,像是说“明日记得买酱油”。
陆清安的手微微一抖:“璃儿,你……我什么我?”
陶璃扬了扬下巴,“你若不回来,我就把这帕子拿去裱了挂门上,当招亲榜。”
陶桃在一旁“咔哒”一声掰了掰手指,冷哼:“要是你敢变心,我就替我姐打断你腿,保管你连婚都爬不去拜堂。”
陆清安干笑两声:“不……不至于不至于。”
临别那日,天光微亮,江南的雾气像是未醒的梦,缠绕在河面与青砖巷陌之间。
陶璃将他送出镇口,手中还提着一包干粮和一壶醪糟酒,末了又忍不住叮嘱:“到了京里莫逞强,记得吃饭,信也要记得写。”
陆清安点头应下,眼神里带着几分感动,又有些踌躇满志的神情:“璃儿,我若高中,便风风光光来迎你。”
陶璃笑着摆摆手:“去吧,别中了状元还认不出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