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腕间，草叶割开的伤口细如牛毛，若不是被她点明，或许下一刻就愈合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沈落倾应该是人格分裂，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割裂的举动。
事关玄学，她就正经科普，偶尔出手。私底下她就精神失常开始发癫。
秦怀执无奈地捏住沈落倾的脸，轻轻扯了一下，“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太无聊了，找点乐子而已。”
沈落倾撇了撇嘴，“怀总你有福了，我决定高歌一曲，你还是第一个听我唱歌的人！”
然后她开始放声歌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
秦怀执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
“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呵，你根本就不懂。”沈落倾拨开他的手，“这个世界上，会唱歌的人很多，但是能用歌声打动人心的不多。”
秦怀执沉默一瞬，“你是打碎人心。”
“……”
沈落倾也沉默了，“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秦怀执嘴角微微抽搐，收回拨弄烛火的手。
“既然如此，我们来聊聊成年人之间的话题吧。”沈落倾掏出纸巾，将木凳擦拭干净后坐了上去，还示意他落座。
秦怀执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与她面对面，“沈小姐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也就这几天了，”沈落倾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看着他的眼睛：“老板，你觉得综艺录完之后我要做什么捏?”
……原来成年人之间的话题指的是工作。
秦怀执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思索了一会，“演戏。”
顿了顿，他又道：“我捧你。”
“这?”沈落倾战术性后仰，面露犹豫。
「对哈，我现在是个演员，不过秦怀执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见她似乎有些迟疑，秦怀执问：“你不喜欢演戏么？”
沈落倾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观其全貌后论之，知其今后历来往事所以评议之，你说得对，但是你说的也不完全对。”
“挺喜欢的，但是分剧本咯，要是让我演什么恶毒女配我就很感兴趣。”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
「姐要杀杀杀！！什么傻*挠贪男主，白莲柔弱女主，全都成为姐的刀下鬼！！」
“……我记下了。”
深夜，雨声连绵嘈杂，听久了又有种和谐的宁静，恍若要将天地归于一体，只剩下淅沥的声响。
秦怀执靠在椅子上熟睡，呼吸声逐渐均匀，眉头微蹙。
沈落倾贴心地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怎么说也是个病号，还是照顾一下吧。
忽然，她心有所感，转身望向破庙大门，只见两道幽幽的影子，正缓缓接近而来。
“小牛小马？”沈落倾有些惊讶，微愣片刻后，朝他俩走近几步。
牛头马面默默站在庙门口，豆大的雨滴从他们身侧滑落，不曾淋湿衣袍，两者目光冰冷地扫过熟睡中的秦怀执。
“你俩来这干嘛？”沈落倾挑了挑眉，从容自若。
牛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心心，你是不是把他当宠物？”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
“你也会像逗谛听一样摸他屁股吗？”马面摆动几下脖子，有些好奇地问她。
“……我要给五叔打你俩让落水鬼溜掉的小报告。”
这俩果然是来找茬的！！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随后朝她走近几步，决定坦白某些真相。
什么三界机密，全都见人去吧！妹有人可以伤害他们的小心心！
外面的世界被如注的暴雨遮掩，马面轻轻叹了口气：“小心心，此人短寿招灾，你还是换个宠物吧，天上地下长生的那么多，何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