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矾李硕的其他类型小说《武侠:我在江湖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木青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着张白一读完,李研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说:“你们等一会,灼华,听哥哥给你弹奏一曲。”张白一坐到李研的旁边,眼睛盯着李研的指法,灼华则悄悄地坐到徐睿的身边,小声问:“你教我写吗?”徐睿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侧脸到灼华耳边说:“以后我来教你读,教你写。”灼华听后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周扬侧眼正好看到徐睿和灼华在说悄悄话,会心笑了。“我弹得如何?”李研弹完笑问。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灼华率先回答:“我说就像鬼哭狼嚎,你本不通音律,还是慢慢练吧。”灼华的真实评价换来的是李研对他的怒瞪。张白一推了推李研笑道:“你弹得节奏不对,音也不准,还是听周扬的吧。”周扬走到琴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李研不高兴地站起来,站到周扬的身后,周扬开始弹起,所有人都安静...
《武侠:我在江湖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等着张白一读完,李研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说:“你们等一会,灼华,听哥哥给你弹奏一曲。”
张白一坐到李研的旁边,眼睛盯着李研的指法,灼华则悄悄地坐到徐睿的身边,小声问:“你教我写吗?”
徐睿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侧脸到灼华耳边说:“以后我来教你读,教你写。”
灼华听后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周扬侧眼正好看到徐睿和灼华在说悄悄话,会心笑了。
“我弹得如何?”李研弹完笑问。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灼华率先回答:“我说就像鬼哭狼嚎,你本不通音律,还是慢慢练吧。”
灼华的真实评价换来的是李研对他的怒瞪。
张白一推了推李研笑道:“你弹得节奏不对,音也不准,还是听周扬的吧。”
周扬走到琴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李研不高兴地站起来,站到周扬的身后,周扬开始弹起,所有人都安静认真地听着,仿佛都走到琴里面去了。
美妙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再过一会,琴声起昂,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李研不禁赞道,“周兄,你今天真的是第一次摸琴?”
周扬点点头,站起,李研忽然抱住周扬喊道:“你乃人间奇才也!”
周扬吓了一大跳,周边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音律这东西,本就靠着天分,所以有天分的人,一般的曲子一听,便可立即弹奏出来。”徐睿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研听了徐睿的话,顿时失望透顶,唉声叹气问:“哎,那像我这样的可有救?”
张白一拍着李研的肩膀鼓励道:“勤能补拙,放心吧,功夫不负有心人。”
灼华耸耸肩哀叹说:“我就怕三哥的琴没练好,我们都已经被他的琴声给逼疯了。”
灼华可不会顺着李研说,毫不客气地挖苦打击。
李研举起拳头,眯着眼睛,往灼华身边走去说:“有你这样拆台的吗,你的皮肉是不是又痒了,要挨一顿打吗?”
吓得灼华赶紧躲到徐睿背后,李研过来一手抱住徐睿,一手去抓灼华,灼华眼看情况不妙,赶紧从床的另一边跳下,跑到张白一身后。李研看到灼华躲开,松开徐睿,迅速往跑到张白一面前。张白一身材略胖,虽然李研个头高大,但是想越过白一抓住灼华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这样一个抓,一个躲,笑闹着好一会。
灼华累了,坐在床边喝了一大口水,举起双手赶紧喊道:“今天我输了,累死我了,我投降。”
李研坐到灼华身边揽住灼华肩膀笑说:“这还差不多,以后别再闹我,给三哥点面子,知道吗?”
看着他俩的打闹,周扬笑弯了腰说道:“这英雄也怕老街坊,李研,你的弱点你这个弟弟是了如指掌,想要不被笑,我看你还是讨好他为上策。”
看,不错的建议。
李研眯着眼睛看着周扬说:“我看你们都是帮着灼华说话的,好啊,你们一伙的,看明天的蹴鞠,我带你们一起上的,绝对赢你们不是一两个回合。”
李研骄傲地诉说着自己的强项。
白一看着安静的徐睿笑问:“徐睿,明天蹴鞠你去不去?”
“去,这个我喜欢,跟李研一决高下。”徐睿满口答应。
李研斜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问:“今天的琴课你怎么不去啊,挺有意思的。”
徐睿笑说:“琴?谈给知音听,跟你们在一起弹琴有个什么劲。我不喜欢,所以不去。”
周扬凑到徐睿身边,挨着他坐下,故作神秘笑问:“你的知音在哪里?跟我们说说。”
徐睿淡淡瞟了漫不经心的灼华一眼,吊起来他们的胃口,拿着扇子笑说:“这个,不告诉你们。”
张白一一下子挤到了徐睿和灼华的中间说:“快说,快说。”
灼华瞪了张白一一眼,自己不得不往边上坐去。
徐睿仍是笑着说:“反正不在你们中间。”
李研冷哼道:“你又没有断袖之癖,肯定不是我们啊。”
灼华漫不经心说:“其实他跟李研一样,就是不通音律。”
灼华根本就是搞不懂,他们怎么总是讲不清问题的根本点,一点点小问题都会扯出这么多闲话。
徐睿耸肩说道:“是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
他也不去辩解,灼华并不敢兴趣不是吗?
“那我们明天去蹴鞠,这组怎么分?”李研问。
“要不我跟白一一组,基本上等于我一个人了。”李研补充道,难掩骄傲。
张白一被小看,气愤地站起来反驳道:“我很厉害的好不好,怎么能小看我。”
徐睿将手放在脖子上,做出杀的手势说:“好,那就这样,周扬,我们明天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又问:“灼华,你明天下午去看我们蹴鞠吧。”
灼华开心地拍手笑道:“好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玩?”
徐睿摸了摸灼华的头无奈笑道:“等你长大吧。”
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好吧,他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
第二天午课之后,灼华也将一天的活做完,换上适合运动的衣服,很早过来。要去找李研,一般都会经过徐睿的房间。徐睿每次都会在同一个地方,徐睿实在是一个习惯很好的人,什么时候该在什么地方,他肯定就在那里。不用灼华想,这个时候徐睿肯定是站在窗边看书呢。
灼华躲到窗边,伸出头来“啊”地叫了一声,着实吓了徐睿一跳。
徐睿看着是灼华,露出微笑说:“我当是哪里的小狗小猫呢?”
灼华嘟着嘴说道:“你才是小狗小猫。”灼华看着徐睿满面的愁容,怯怯问:“徐睿,我是不是来的早了一些?”
他是感觉看到了什么悲伤的故事才会这样发愁?灼华不解。
徐睿摇了摇头,展开笑颜,徐睿笑起来非常好看,如阳光般。看到徐睿开心地笑了,灼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徐睿一只手扶在窗边上,一只手摸摸灼华的头,“要不要进来?”
灼华摇头说:“我今天不想写字。”
“每天都要写的哦,要不昨天教你的字还不都忘了?”徐睿提醒说,做好一个“严师”。
灼华看着徐睿笑说:“不会的,我今天在家里已经练习过了。”灼华将头伸进窗户,东张西望:“你的小书童呢?”
徐睿抬头噘嘴努了努外面,小声说道:“他在外面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那他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不是很喜欢他,那你希望他去吗?”徐睿想征求灼华的意见,毕竟他不想灼华不理他。
灼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他也不是坏孩子,和我一样,只是太淘气,一起去吧,要不他多无聊啊。”
“还是我们的灼华懂事,那就带着他吧,你进来吧,这样说话,感觉好累啊。你不要怕他,我昨天已经跟他说过了,你会随意到这里来。他只是怕我跟你们天天在一起,就不太在意他了。”徐睿偷笑着跟灼华说:“书铭,就怕别人跟他抢他的公子。”
灼华笑了一下说:“我不进去了,你赶紧准备吧,我去三哥那里。”灼华挥挥手便往李研的房间走去。
灼华敲敲门大声问:“三哥,准备的怎么样?”他们三个已经换好衣服,正好在整理着。
李研大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露出骄傲的神色说:“我还要准备吗?肯定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你也别太过骄傲,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周扬哪里肯示弱,一句话顶了回去,虽说这李研高大强壮了一点,但是蹴鞠,可是一门技术活。
张白一看着骄傲的二人,弱弱地说:“你们都可以,我就不行了,就怕我跟你们跑不了几圈我就累到了。”
张白一虽说不是很胖,但是平时不喜运动,所以他这个时候只能自叹不如了。
灼华站到张白一的面前,拍拍张白一凸起的肚子笑道:“白一大哥,你要是累了,我就替你,不用担心。”
张白一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肚囊往里面收了收笑道:“还是灼华对大哥好。”
看着一大一小笑闹着周扬不客气的嘲笑说:“李研,你这一队是老的老,小的小,我今天不赢你都感觉对不起我们自己。”
“竟敢嫌我老?”张白一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阴鸷,吓得周扬笑着摇头。
灼华喜欢他们之间的玩笑,迅速加入其中。
“嫌弃我们,我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差劲。”灼华不服气冷哼。
徐睿在他们的身后过来一手搭在李研,一手搭在张白一肩上问道:“谁嫌弃灼华啦?”
灼华弯下腰来,正在整理自己的裤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扬看着若有其事的灼华笑道:“灼华,我可是不会欺负小孩的,你不用这么认真。”
“哼,就知道你们最瞧不起小孩。”灼华一个也不愿意理他们,一个也不愿意。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他们到了平时活动的地方,这里开阔,平整,再适合蹴鞠不过了。他们今天都穿的极少,在这个还有点寒冷的春天,他们满是温暖。最后还是按照之前的分组,李研与张白一,徐睿与周扬,灼华和书铭并没有参与到其中。
首先是李研来发球,李研先把球在脚上颠了几下,踢起,又用胸脯撞了几下,然后又换上脚。每次做出要把球踢出去的动作,但是每次都成功地收回。显然,他把这当成他一个人的表演了。其余的三个人就这样来回跑了几次,都失去了耐心,三人叉腰,不耐烦看着李研。
李研看出周扬和徐睿心里已经着急,立刻跟张白一使了个眼色,张白一往反方向跑。李研立刻将球踢出,球准确地到达了张白一的脚下,张白一边带球边跑。周扬徐睿迅速跟上前去,但是无奈,李研紧随其上。张白一看着李研已经跑上来,迅速将球踢给李研,周扬徐睿去阻拦李研,李研连续两个假动作晃过两人,带球继续往前跑,周扬徐睿哪肯这样放弃,左右夹击。李研忽然停下,将球往后踢起,球飞起来,李研熟练地用背部接住。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李研迅速将球沿着手臂落下,滑倒脚上,带球飞快地跑了两步,抬脚射门。就这样,李研和张白一迅速得了一分。
灼华本来就已经急着跟着他们四人来回跑着,看着李研已经率先得一分,立马欢呼起来。
就这样,这变成了一场没有悬念的竞赛,最后李研和张白一获胜,虽然徐睿和周扬也有得分,但是也不能改变结果。
李研开心地庆祝,在广场的中间欢快地跳着。周扬看着李研嚣张的样子,将他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压在李研身上,李研本已哈哈大笑,虽想挣脱,但是无奈徐睿紧跟其后也压了上来,他还哪里挣脱得了。
“我来了!”
随着张白一最后的压上,这场蹴鞠大战最后演变成人肉大战。蹴鞠大战的冠军就这样被压在的人肉下面,此时灼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时的书院,全部是这一群人爽朗的笑声。
可怜的书铭并没有加入他们的热闹当中,早早回去给他家公子准备洗澡水去了。一行人回来时,四个大桶已经摆好,火盆已经准备好,书铭正在准备往大盆中倒入热水。
四人看着书铭为他准备一切,哪里还好意思坐享其成,纷纷帮起忙来。李研接过书铭手里的热水桶负责去柴房打热水,周扬负责去井边打冷水,张白一则把几人要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唯独徐睿,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做。
李研看着站在边上的书铭问:“书铭,你要不要一起?”
一个人的活三个人干起来很快的,见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开始准备脱衣进水。
书铭将徐睿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放好说:“我哪有跟公子们一起沐浴的福分呢,我就在一旁伺候就好了。”
李研他们知道徐睿肯定出身大家,家中规矩很严,所以也没有强迫。
徐睿边脱衣服边说:“书铭,你也累了,自己回去休息吧。”
徐睿不想看到他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也不想他显得比他们优越。
李研迅速地钻进水中说:“要不你去找灼华去,刚踢完球他说回去拿好吃的糖糕,你去找他,看他拿到了没有。”
李研是最快脱完衣服的那一个,因为他就是把衣服随便脱掉丢在地上。
徐睿笑道:“去吧,不必等我。”
徐睿同意书铭去找灼华,书铭开心的笑了,都是小孩子心性,哪有不爱玩的。书铭走时将房间的门关好。
四人已经全部都入了水桶。水是热的,周边又有盆火,屋里暖暖的味道。张白一和周扬是习惯好的,衣服虽然脱下,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徐睿则是和李研一样,胡乱扔着。
温热的水泡着出汗的皮肤,舒服极了,周扬不禁叹道:“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此。”
“兄弟,世间美事怎么就这一桩,吃肉,喝酒,交朋友,哪一件不都是快乐至极?”李研说完闷到水底。
张白一边往身上舀水边说:“以前在书院我就跟周扬谈得来,也许我们是同乡的缘故,自从今年你们来了,真的感觉书院更有意思了。”
徐睿大笑道:“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不好?”
李研忽然从水底钻出笑道:“怎么不好?”
钻出的水溅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三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四人又一起将头没入水下,然后一起钻出,屋里不时传来阵阵的哈哈声。
有句话说,少年不知愁滋味,说的是不是这些少年呢?管他呢。
夏日的书院,与外面同样炎热,但是读圣贤书的书生们,沉浸在圣人的思想里,未曾体会这酷暑的难耐。
灼华欢快地走着,到了藏书楼下,一般找不到李研他们,灼华都会到这里来,因为除了学堂,李研他们最喜欢到这里看书。灼华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书,看着共三层藏书楼,灼华心里也向往之。
这里也是张聪常在的地方,和学生们一起论学讲经,谈笑古今,张聪博学多才,能和先生一起论学,是荣耀更是享受。
书铭正巧在藏书楼的底下,看到灼华来,便迎了上来笑问:“来找李公子?”灼华点了头,书铭又问:“你怎么不上去?李公子在上面。”
灼华看着藏书楼,面露难色说:“我不上去了,等一会你上去见了三哥就说我给他拿了吃的在屋里,让他们回去吃了就是。”灼华说完便离开了,书铭再要叫住灼华,灼华已经走远。
灼华坐在李研的书案前,拿着书悠闲地翻着,李研进来笑问:“灼华,拿了什么好吃的?”
灼华往外看了看,面露失望说:“就你一人回来了?”不过大意的李研可没有发现灼华脸上的端倪。“看,玉婶给你们的果子。”
李研看了一眼,也就是灼华喜欢吃这些,便笑说:“放那里吧,他们要有一会才回来。”
灼华继续翻着书无意说:“你又偷懒是不是?”
“我最先做完,书铭跟我说你找我,我就先来看你,你这小没良心的。”李研感觉冤枉极了。
灼华撇了撇嘴说:“你最勤快了,你们最近在做什么?好像很忙?”
李研躺在床上,放松一下他酸痛的背部说:“周扬在外面接了一个活,替县里书馆抄一些书,赚些生活钱,我们一起帮着他。”
灼华听着饶有兴趣的走到李研身边笑说:“我怎么不知道?抄写什么书,我也来帮你。”凑热闹的事情怎么少的了他。
李研看了看灼华嘲笑说:“就你会写的那两个字,别帮倒忙了。”
“你,哼。”灼华的好心情到此结束,气的踢了李研一下,背过脸去,不再理李研。
正在两人打闹时,门口忽然有了嘈杂声,灼华惊奇地往外看,李研也怔了一下。只见门口进来了两个人,灼华不知道什么事情,推了推李研小声说:“三哥,你看。”
李研转脸看了一眼,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整理好衣冠走到学政面前,作揖叫道:“先生。”
灼华本不是学院里的学生,倒不用拘这些礼数,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灼华再看过去,后面又跟来了一些人,只见一个学生在学政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学政脸上有了怒色,对着李研厉声质问说:“就你一人在这里?其他学生呢?”
李研作揖恭敬说:“回先生,张白一周扬二人在藏书楼看书。”
学政身材高大,刚毅的脸庞,皮肤黝黑,平时已经见不到他一丝笑意,更别说怒时,一双锐利的眼睛,虽然压抑着,但是无不透着严厉凶狠。学政看了一眼屋子,面无表情,对着身边的人说:“搜。”
李研和灼华都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怔了一下,李研瞬间平复心中的波澜,又作揖:“敢问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学政高傲地抬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他们说:“其他学生屋子里丢了东西,我们在找。”
学政说的简明扼要,简单的有点随意,更没有询问,直接定罪的态度,毫无尊重可言,让人不舒服极了。
“敢问先生丢了什么?怎么肯定丢在我们屋里?”李研又问,想弄明白所以然来。
那个丢东西的学生见李研不肯就范,大声嚷嚷说:“先别管丢了什么,先让我们找了再说,如若没有,我们自己离开便是。”
李研直接拒绝:“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原因,你们这样不说明原因,恕难从命。”
李研性格本就刚硬,遇到这样的侮辱,所有的礼教和修养李研似乎都忘记了,语气也变得不羁强硬起来,还哪管面前的师长。
这时周扬和张白一正巧也从藏书楼回来,左右看看堵在门口的学生,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俩,周扬和张白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他们穿过人群进了屋,两人见了学政作揖,张白一附在李研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李研小声说:“说是丢了东西要来找。”
这时只听后面一个学生指着周扬喊道:“就是他。”
学政锐利而深邃的眼眸扫过周扬,用审犯人的口气问周扬:“现在有个学生丢了东西,说是你偷得,你可认罪?”学政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好似确认周扬有罪一般。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惊呆了屋里的每一个人,灼华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扬,周扬却冷静说道:“先生,学生愚钝,还望先生说明。”
周扬的冷静让灼华心疼,灼华当然知道周扬是被冤枉的,但是如此侮辱加到骄傲的周扬身上,周扬却尽量压抑强忍。
只见后面那个张狂的学生面露狰狞地吼说:“你还要说明,昨天就你去了我们房中,以借书之明,偷了我们的钱财,现在还不承认。”
周扬仍是冷静,作揖说道:“先生,学生从未做过此事,学生虽家贫,但是这种苟且之事,周扬没做,也不耻,望先生明察。”
李研听不下去,此人出言不逊,怒道:“吴太安,我们同窗之间,借个书不是常事,你怎么能借借书之名来冤枉周扬呢。”李研已经握紧了拳头,如若在以前,他肯定会一个拳头打上去,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吴太安听见李研这么说,更加猖狂叫道:“有没有偷,搜搜便知,难不成你们做贼心虚,还是你李研也参与其中,做起了掩护。”
李研不屑说道:“小人之心。”
张白一作揖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你们可有证据?”晓之以情没有用,那就动之以理吧。
吴太安高傲地抬起头,鄙夷地看着周扬说道:“证据没有,那钱袋我昨天还在,就周扬去了之后才丢的,而且你们知道,周扬几乎没有吃饭的钱,这钱袋不是他拿的又是谁?”吴太安嘴角嘲讽的笑,更是碍眼。
周扬不怒,家贫,那么他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只是淡淡说道:“如果家贫是你怀疑我的原因,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却侮辱我的人格,这是我难以容忍的。”周扬冰冷的脸隐忍着愤怒。
吴太安阴狠地对着学政说道:“先生,既然他不认,我已经通知了舅父,他已经叫了差役过来,差役来了,就拿人。”
原来,此人已经盘算好了一切,栽赃陷害的却如此有理。
学政看着周扬,锐利的眼睛像看着犯人一般,审视着,又问:“你兼着整理藏书楼的活,你什么书不能从藏书楼里借出来,非要到吴太安那里去借?”
众人的鄙夷和侮辱并没有使周扬丧失理智与教养,所有的委屈都被周扬咽到肚子里。周扬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仍旧恭敬作揖解释说:“先生有所不知,吴太安手上有着一本绝版的书,我就想着借来看一看。”
“那为何后来又未借?”学政又问,没有放弃一丝漏洞。
周扬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是看着吴太安嚣张的样子,便说道:“那本所谓的绝版书是假的,因为那本书根本就不是苏东坡做的注解,我们藏书阁里有着东坡先生的真迹,一看便知。”
吴太安像是被戳穿了一样,跳起脚来叫道:“一派胡言,先生,我看他是看狐狸尾巴漏了出来,现在要胡搅蛮缠脱罪,先生,你休要被他欺骗了。”
“吴太安,你也是读圣贤书的,竟能说出如此无礼之言,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如此恶劣之人,就如跳梁小丑一般,灼华看不过去,走过来怒骂道。
吴太安因为书的事情被揭穿本就恼羞成怒,现在又被灼华这样一骂,更加生气,推了灼华一把吼道:“哪里来的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灼华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反推了吴太安一把,反正他不是书院的学生,也无所谓什么礼仪,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以为有个当官的舅舅又能怎的,这般侮辱周扬,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了吗?孔子说过,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周扬虽穷,但是起码愿意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挣来尊严。而你呢,嫉妒周扬的才华才这般侮辱。小人之心,就是读再多的圣人之书也不能洗净你内心的肮脏,说你是小人都感觉侮辱了人这个字。”
灼华大声的数落着,咒骂着,李研周扬还要顾及面子,有些难听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是灼华不一样,他总是能把别人虚伪的外衣都撕掉。
学政低着头看着这个粗鲁的孩子,眼眸中露出几许赞许的神色,但是想到自己的权威被亵渎,仍是愤怒道:“你不是我们书院的人,不许插手书院的事情。”
灼华看着这个学政,表面上秉公办事,实际上早已经给周扬定好了罪,他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李研看着学政的样子,拉了拉灼华,生怕野性的灼华再爆出难以收回的话,灼华只好嘟嘴站在一边,她不应该再给周扬添乱。
“我们奉府尹之命,前来查案。”这时候三个衙役已经进了屋,蛮横说道。
吴太安看来了帮手,忙着过去作揖,指着周扬得意说道:“就是他偷的,你们赶紧拿了人。”
“拿人拿脏,现在搜。”
只见一个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冷声命令着。另外两个衙役便开始在屋子里翻了起来,这三个衙役居然如此粗鲁,对于事情原委都没有查明,直接搜屋,这摆明的就是仗势欺人。
周扬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李研看了这情景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先生,这个可是书院,怎么能让他们如此粗鲁。”学政冷漠地看了一眼李研,没有回答。
如果说武力能够解决这一切,李研真的想教训他们一顿,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他不能让情况更糟。
张白一则跟在衙役的后面,手足无措起来,只见两个衙役将屋子的书本,衣物都翻得乱七八糟。张白一只有跟着不停的说着:“慢些。”,“书千万别撕坏了。”
徐睿扶着张聪,往学舍这边走来,面部难掩焦急,张聪快步走着问:“怎么闹成这样,谁给他们的胆子在这里乱闹的?”
徐睿说道:“老师不知,那吴太安叫了他的舅父,衙役直接进了书院。”
“什么舅父?当的是什么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来胡闹。”张聪怒道。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张聪已经到了学舍前,后面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然后有人开始议论着。学生都纷纷作揖退后让道,徐睿扶着张聪走进屋里。
张聪面上的从容和善消失了,锐利的眼睛审视了一下屋子,已经一片狼藉,再看看周扬,满脸的委屈,仍然骄傲地昂着头。张聪轻拍周扬一下,然后走到书架边,一本本地捡起书,学政看着张聪,忙着过去扶,说道:“先生,这怎么劳烦你?”
张聪一手甩开学政,一手将捡起的书一本一本放到书架上,说道:“农民种地尚且知道爱惜自己的耕牛,你们都是读书的,怎么不知道爱惜这些书呢?”张聪虽是平日的口吻,但是话语比严厉训斥更让人无地自容,每个学生都低下了头。
学政刚才脸上的无情已经消失,忙着作揖解释说:“先生不知,事出有因,还请先生见谅。”
这边两个差人已经搜完,将屋子里所有的财务都集中到一点,说道:“所有的钱都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你的?”
“你们倒是说笑,这钱财上面能长了字不成,还能看出来是哪个人的?还是说这些钱财都是他的,他们还都要拿了去?”灼华看着衙役嘲讽说道,其他学生们听了都抿嘴不敢笑出声。
灼华看着摆在面上的银子,将银子都一一倒了出来,大家看了一眼,足足的上百两,其他的学生们都是知道,张白一家庭富足,搜出这些银子倒是常事。
张聪看了吴太安一眼,问道:“你来看看,这些有你的银子没有?”吴太安没有想到他这么一闹惊动了先生,吓得不敢抬头,也不敢再去认。
“一个没有读过书的扫地童尚且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你呢,逞一时意气,冤枉了好人不说,弄得鸡飞狗跳。”张聪呵斥。
吴太安听了先生的话,立即跪在地上,其他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张聪又说道:“你们来的第一天,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在这里,不要想着你是什么出身,只要想着你读过的书,要有仁爱之心,你对你的同窗都没有仁爱之心,那么以后就算入了仕途,对于黎民百姓,又能有几分仁爱?也会像这几个衙役这般,胡作非为?”
“哎,你这老头,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个衙役听着不服气,粗鲁指着张聪嘲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
张聪并没有理他们,像这样的败类,张聪跟他们去谈仁爱和道德,等于对牛弹琴。张聪只是跟吴太安说:“你心术不正,已经不能留在这里了,你这样的人,书读的越多,祸害越大。我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为何,但是我相信周扬,从今天起,你离开书院,我们这里容不下你。”
吴太安听了先生要赶他走,刚才的嚣张早已消失,恐惧让他慌乱起来,立刻忙着磕头哭道:“老师,我已经知错,你不能赶我走啊,我家中老母守寡将我养大,好不容易求得舅父送我来书院,如果就这样回家去了,我怎么对的起她,求先生饶了我。我以后定会将先生教诲谨记于心。”
张先生转头对着学政婉转说道:“大人,我们都是要育人子弟,如果自己不做好榜样,那么怎么能教好学生们呢?”张聪的语气不是训斥,而像极了友人间的好言相劝。
学政作揖说道:“先生说的是。”灼华奇怪看着学政,脸上仍是没有一丝缓和,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周扬看着吴太安哭着求饶,又听了他的家世,与自己倒有些相同,于是跪下劝先生道:“老师,虽然吴太安冤枉学生在前,但是念他是一时糊涂,饶过他吧,就看在他母亲的份上。”
张聪看着周扬,露出赞许的神色,扶着周扬起身对着众人说道:“看到没有,这才叫胸襟,量小者无大材。”
周扬作揖说道:“学生只不过与他身世相同,深感同受而已。”
衙役们可不听什么言传身教,圣人之言,抱着刀对着张聪叫嚣道:“人到底是抓还是不抓。”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两个人,一个一身的红衣,带着乌纱帽。灼华并不知道他是几品官员,只见三个衙役见了他之后都下跪拜见,刚才嚣张跋扈,立刻变成了卑躬屈膝。其他人除了先生之外也都下跪。
那个大官好像很急的样子,脸已经红通通的,额上还有很多汗,见了那三个衙役怒道:“抓什么,还不快滚。”
三个衙役平时哪里见得了这等大官,灰溜溜地逃跑了出去。原来这是一品大员,南京的礼部尚书,只见这个大人对着张聪作揖道:“先生。”
张聪看着大人笑了一下回礼说道:“大人。”
“打扰先生,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等我回去定参他们一本。”礼部尚书客气有礼。
只见张聪笑着摇摇头说:“幸好没有什么事,也是我教导无方,大人不必自责。”张聪又恢复了从容,对吴太安说道:“你去吧,这次先饶过你,因为为师的认为你会改过自新,如果你以后再犯,那么为师的绝不轻饶,知道吗?”
吴太安磕头说道:“谢先生,学生知错。”
张聪对着外面的学生说道:“都回去吧。”于是学生们都慢慢的退了出去,学政转脸也要走,张聪叫住了好言相劝说:“大人,我想我们对学生既要严厉,同时还要仁爱,对吗?”
只见那学政作揖回道:“先生说的是。”脸上仍然没有表情,退了出去。
礼部尚书见了张聪这么说,钦佩说:“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张先生促狭地看着尚书,笑道:“你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怎么,可有日子没有来找我喝茶了,是公务繁忙,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张聪笑着拉着尚书大人,好像跟老朋友一般,相携着走出屋里,然后转身吩咐说:“灼华,去烧水泡茶。”灼华哎了一声便跟着张聪出去。
灼华将烧好的开水提进屋里,那大人已经脱了官帽,和张聪一起坐在那里,谈笑风生。见了友人,张聪也是和周扬他们一般样子,轻松自在。
灼华只听张聪笑道:“听说你刚娶了一房小妾,怎样?”
只见那大人笑的暧昧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
张聪又笑道:“你是老当益壮。”只见大人摇着头,看着给他倒茶的灼华便问:“新买的书童?”
张聪笑道:“这么伶俐的书童我哪里买去,我那老仆人家的亲戚,我看着伶俐,就留在书院里做些杂役。”然后又对灼华说:“去吧。”
灼华低着头将托盘里的热水留下,恭敬地退出门外。
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周扬一滴眼泪掉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屋里其他的人都不说话,张白一收拾着掉在地上的书,李研扶起被掀翻的座椅。
徐睿走到周扬身边,轻拍周扬的肩膀,周扬转脸看着徐睿,勉强拉开唇线笑了一下说:“今天谢谢你。”
徐睿摇了摇头,李研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不停地胡乱往柜子里塞。
灼华走到门口,看着已经开始忙碌的四个人,叫道:“三哥,你是在收拾衣服吗?”
李研手里还有未塞进去的衣服,看着灼华点了点头。灼华走到李研身边,一把夺过李研手中的衣物说道:“你这么收拾,还不如不收呢。”灼华话音还未落,李研刚塞进去的衣物全都掉到地上。灼华抱起地上的衣服对李研说:“去收拾你的书案吧,这些我来。”
李研走到周扬身边,拍了一下周扬的肩膀,周扬冲着李研歉意一笑,李研劝说:“周扬,何必与小人计较。”
周扬还是一笑,越是周扬这样出身的人,越会在乎别人对他的眼光,他的内心就会越自卑。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灼华看着周扬,不禁心疼起来,自言自语念道。
张白一惊讶看着灼华,笑问:“灼华,此句何解?”
“君子就应该像周扬这样的,光明磊落,心胸坦荡,而小人就是刚才吴太安那样的,乐于算计。”灼华自信地解读,这可难不倒他。
张白一走到周扬面前笑道:“灼华小小年纪就能懂得的道理,你还要我们多说吗?”
周扬看着身边的这三个人,终于释怀的笑了,自己既然不屑,那么自己更不能成为自己不屑的那个人,仍是歉意说:“今天还是连累了你们。”
李研坐到已经收拾好的书案面前,轻笑问:“说这话把我们的友谊放在何处?”
张白一将周扬按坐在凳子上说道:“我们可是一个被窝里打滚的?”
灼华笑着看着他们,自己已经将一件件衣服整理好,李研看着灼华笑问:“刚才那句话什么时候学的?用的不错。”
灼华得意地回说:“我现在已经读到论语了。”他这个亲哥哥才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的学业。
灼华将最后整理好的衣服都放在衣柜中,然后又拿起扫把开始扫着屋子,周扬走到书架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论语,递给灼华说:“看这本吧,这个注解好懂些。”灼华接过,笑着对周扬说道:“谢谢扬哥哥。”
自从这件事之后,灼华感觉他们之间的友谊好像更深刻了一些,他们之间,彼此了解,互相尊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
美丽的夕阳消失在山边,白色月牙弯弯隐约可见,寂静山坡,只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
书院的门口,有一老头来回走着,焦急地等待着。
远远看到一群人走过了,老头连忙跑过去拉住问:“白一,回来啦,这有叫李研和李灼华的吗?”
同样的问题老头已经问了好多遍。
灼华笑着看着老头说:“大叔,我是灼华。”
李研笑道:“我是李研。”
朴实的面孔露出欣慰的笑,老者接过灼华手里的包裹说:“都等了一天了,终于到了,也放心了。”
老头拉着灼华的胳膊就往书院走,灼华有些莫名其妙,老头又伸手去接李研的包裹。
李研笑说:“我自己来,谢谢”。
老头边走边笑说:“你嫂子来信说你们这几天就到,果不然,这不就到了。”
原来老头就是灼华要投奔的玉琼嫂子的父亲。
玉叔笑着问灼华说:“孩子,一路辛苦了吧。”
灼华笑着摇摇头。
“大哥送我们来的,不辛苦。”李研则大声笑道。
玉叔又看了看张白一他们问:“饭还没有吃吧?都这么晚了,你婶子一直念叨着,快些进去,饭都备好了。”玉叔招呼着众人跟随他进了书院。
远处楼台上,一双眼睛盯着这一行人进入书院,直到他们进入后院。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一老者对着面前的年轻人说道,拍了两下年轻人的肩膀,将他邀进屋里。
这个年轻人正是李矾,李矾坐到老师对面,笑着说:“是啊,看来是我多虑了。”
原来李矾早上起床之后就去忙生意上的事情,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先他们一步到书院。
老者正是书院的老师,张聪,虽已年过六旬,仙风道骨,倒显得只有四十多岁。
李矾给张聪倒上一杯茶,张聪喝了一口笑说:“我看着李研倒是可塑之才。”
李矾笑道:“就怕他顽劣惹怒了老师。”
只见张聪摇了摇头,将衣袖轻轻一甩,整个人向后仰说:“矾儿,你就是太过理性,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像李研这样至情至性未免不好。”
李矾的顾虑张聪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矾轻笑道:“这本就是天性,李研随他去,只是这灼华?”
比起李研,灼华才是李矾最担心的。
张聪想了一下说:“这灼华嘛,我看应该由他自己选,这样才好。”
李矾微笑,赞同地点头称是。
灼华一直有早起的习惯,都说笨鸟先飞。虽然他不算笨,但是勤劳一直是母亲教他的美德。
灼华伸伸懒腰,看着这屋里的一切,这是玉琼嫂子的房间,跟普通女孩的闺房不一样的,靠南面的窗户下面是一个简陋的书桌,女子的房间里很少有书桌的。
灼华穿好衣服走过去,桌子上摆着完整的笔墨纸砚,不过似尘封许久。在桌角上,放着几本手抄本的书,灼华拿起一本,翻了几下,里面的字甚是好看。灼华遗憾地叹了口气将书放下,心想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灼华无意走着又走到一副画前面,灼华看了一会,画里的人正是玉琼。玉琼身着男装,甚是俊俏,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打开放在身前,俨然一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俊俏书生。
这幅画是谁画的呢?灼华想着,大嫂自己?亦或是大哥?或者是其他人
“灼华,起身了吗?”门外传来小心的询问声,生怕打扰到屋里人的好眠。
灼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把门打开,笑呵呵说:“大婶,我起来了。”
灼华顺手接过玉婶手里的热水,端着进屋。
玉婶将手里拿来的面巾等用品放到架子上笑说:“乖孩子,昨晚睡得可好?”
灼华笑说:“睡得好呢。”
玉婶笑了笑说:“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睡得不踏实。”
灼华边洗脸边说:“谢谢玉婶,你看这些事还麻烦您。我在家干活惯了,都会早起,以后我自己去烧热水就行。”
灼华利落洗梳好,一同与玉婶出门。
玉婶拉着灼华的手说:“你来到这里,就当是自己的家,我照顾自己的孩子,不是理所应当吗?你也不用拘礼。我和你大叔一般要比书院的其他人吃的早些,我们都习惯了。”
玉叔看着灼华过来,拍拍身边的凳子,让灼华坐下,玉婶为灼华盛上稀饭,拿上馒头。
灼华咬了一口馒头忽然想到李研,便问道:“三哥怎么没有来吃,要不要我去叫他?”
玉叔笑道:“不用,他们住在学舍,会一起去用餐。你婶子平时主要是打扫一下院子和学堂,我主要伺候张先生,你玉婶干些杂活。”
“嗯,嗯。”灼华边吃边点头。
玉婶给灼华夹菜,笑道:“灼华,你先熟悉熟悉,这几天先玩玩。”
灼华露出甜甜的笑说:“那怎么行呢?大哥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要多干活,不给你们添麻烦,怎么能天天想着玩呢?”
玉婶轻抚灼华的头笑道:“不听他的,先玩几天。”玉婶又给灼华盛了一碗粥。
灼华接过认真说:“不行,大哥知道了会骂我的。”
玉婶看着乖巧的灼华,甚是喜欢,不像自己的女儿那般不听话,“那你大哥有没有跟你说在这里要乖,要听玉婶玉叔的话啊?”
“说了,嘿嘿。”灼华冲着玉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傻笑。
要说玩吧,这里是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灼华又不敢去找李研,因为李研是来这里读书的,他可不敢去捣乱。灼华只能跟着玉婶,玉婶洗衣服灼华帮着晾,玉婶扫院子灼华捡叶子。其实冬天的书院真的很干净,书院里面的树还都光秃秃的,连有趣的树叶都没有。灼华偶尔听到三两个学生的说话声,但是很快声音就消失在墙角边。
书院处于清凉山东麓的一个半山坡上,书院依着山势分为三进,一殿与二殿之间由回廊相接。廊壁的墙上开着各式的花窗,有的是梅花,有的小荷初露,有的是海棠,有的是卧蚕,有的是蝴蝶,还有的是鲤鱼,很是漂亮。
东侧的廊壁上镶嵌着两块石碑,石碑上写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二殿与三殿之间是开阔的青石平台,平台的东侧是一处池子,里面镶嵌有假山,而西侧则种满花草。
三殿是整个书院的最高点,也是书院的藏书楼,放眼望去,整个清凉山尽收眼底。如果夏天来了,定是一片翠绿,生机盎然,抬头远望,方圆百里尽收眼底。三殿的后面有一块硕大的空地,这里应该是学生们的活动之所。三殿的两侧就是学舍,学生和老师们都住在这里。而他和玉叔玉婶则住在学舍的后面,一大早玉婶已经把整个学舍都检查了一遍,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玉婶看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左顾右盼地灼华,笑着说:“别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了,去玩吧,这时候你大叔已经把先生的屋子打扫干净了,我回去要洗衣服了。”
正是爱玩的年纪,被限制天性的小孩最可怜。
灼华拉住玉婶说:“那我去帮你洗,这样也快些。”
“没有多少活可以干,我自己可以应付。”玉婶拍拍灼华的手说:“你不必害怕,张先生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他说了你随意去哪里。”
灼华的心已经被说动,但仍有芥蒂,笑着说:“总感觉来着是客,这样不太好吧。”
玉婶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不好的,就当这是你的家,快去看看你的三哥吧。”
灼华谢过玉婶蹦蹦跳跳地走了。
穿过西面廊子的拱门,门后面是几棵青葱绿竹,倾斜直耸的竹子,细碎的竹叶,掩映着圆门。绕过这些竹子,就看到一排排一模一样的房间。灼华看着每一间都一样,也不知道哥哥住在哪一间,自己又不好大声呼喊,只能走过一间在门口驻足想想再离开。
就这样走了两间,灼华不由发愁,到底在哪一间呢?
正在苦恼之时,忽闻一人叫他的名字。
“灼华?”
灼华停步不前。
“是灼华吗?”
这个人认识他!有救星了,灼华开心地转过身,看见叫他的人后,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原来是他,看见他,灼华怎么也笑不出来。
果然是灼华,徐睿走到灼华的面前笑问:“来找你三哥?”
灼华没有回答他,徐睿仍笑着解释道:“他们都去办理入学的事情了,我今天头有点痛痛的就没有去,书铭代我去了。”
徐睿说着径自拉着灼华的衣袖往他的房间走去:“你且在我这坐一会,等一会你三哥就会回来,今天没有正式的讲学,所以都是先去熟悉一下。”
徐睿让灼华坐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为灼华倒上茶,徐睿坐到灼华的面前,看着嘟着嘴,面脸苦涩的灼华,仍是笑意盈盈问:“你好像见到我不是很高兴?”
灼华没有回答他,也不知怎地,灼华就鬼使神差的跟着徐睿进了他的房间,看着他的房间,有两间,这一间是外间,有会客的桌子,有坐榻。里面的那间,从灼华的角度看去,有书桌,整体环境优雅,房间也大,却十分典雅。
三哥的房间会是这个样子吗?也会这样干净整洁吗?灼华默默地想着。
灼华轻轻喝了一口茶,“好茶!”灼华心里默叹了一句,这应该是南京上好的雨花茶,竟然比他们店里平时供贵客喝的茶都好。
徐睿笑着看着灼华,似乎看穿了灼华的心思。
“你是不是还在为书铭对你无礼的语言而生气呢?他太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灼华斜睨徐睿一眼,略带嘲讽的说道:“哪里敢生气。”
徐睿听到后呵呵一笑,这小孩还真是爱记仇。
徐睿手扶脑袋,装出一副生病的模样,虚弱着说:“你看,你昨天害我落水,我也没有怪你,现在我的头还痛着呢。我们这也算平局了,都不要记仇好吗?”
徐睿根本就不是商量,完全是讨好的口吻。
灼华心虚地看着徐睿,反驳道:“你可不要怪我,你们自己掉进的池塘,可不是我推你们下水的。”
徐睿看着灼华的样子,笑问:“是的是的,我不怪你,那你为何不想理睬我?”
灼华撅起嘴,把脸别到一边仍是不想理睬他。
徐睿起身作了一揖戏谑说:“为兄的得罪之处还请贤弟见谅,只是为兄愚钝,甚是不解所谓何由,请贤弟赐教。”
说完徐睿鞠躬在灼华面前也不见起身。
灼华看徐睿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笑,一副俏皮模样,但立即又正经说:“看你行这么大的礼,我就告诉你,你且免礼。”
灼华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下巴抬高高。徐睿起身,看到灼华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自是觉得好笑,无奈地摇头。
“昨日中午,你是否在福来饭店用的餐?”
“好像是,为兄的着实想不起来了。”
“没有好像,你就是在福来饭店吃的饭,那我现在再问你,昨日你与你的书童是否坐在一桌?”
“是,我平日用餐都是与他在一边,不知又有何不妥?”徐睿仍是不解。
看着徐睿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灼华更是生气道:“昨日有一小弟问你们借位置一坐,你家书童不许,还恶语相向,你是否假装没有听到?”
徐睿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说:“你昨天中午已经见过我,我怎么没有印象?”
原来他们如此有缘,他怎么会没有看到这么可爱的灼华呢?
灼华斜了徐睿一眼,说道:“你只顾在那看书,哪里看的到我们这样穷苦的贱民。你出身好,根本瞧不上我们,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假装没有看到罢了。”
徐睿看着立马变成了一只小刺猬的灼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他越是笑,灼华就越气,看着已经红了脸的灼华,徐睿抿嘴止住笑认真说:“我既然敢做,就敢承认,我当时确是没有听到你们的话,当时人多,那店里也是嘈杂,我只顾看书,何必假装呢?”
原来这小子把他看出一个高高在上,嫌弃他们的人。
灼华看着徐睿认真的样子不像说假话,而且后来他的样子也不是他想的样子,难道他真的看错他了?他当时真的没有听到。
“真的?”灼华再次确认,眼眸中有着怀疑但是少了防备,灼华生怕徐睿骗了他。
徐睿确认说:“真的,我何必唬你这小孩。”
他伸手欲摸向灼华的头,灼华侧身躲过,又一本正经说:“好吧,我暂且相信了你,大人不计你这小人的过了。”
灼华笑了,原来,他未曾遇见过坏人。
看着灼华笑了,徐睿也跟着笑了,他对这个男孩有着莫名的亲近感。他调皮,任性,有趣,跟他所认识的每个男孩都不一样,所以他愿意去问他心里的想法,愿意去亲近他,不愿意看到他不喜欢他,他是怎么了?忽而自己也跟着灼华傻笑起来。
灼华拿着洗好的衣服,送到李研的房间,房间里异常安静,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的书,灼华走进屋里,并没有想要打扰他们,将衣服放到衣柜里面。
张白一最看先灼华,笑问:“灼华,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的。”
灼华走到李研的书案前,看着满书案的凌乱,慢慢整理起来,李研将书本放到一边,捏着额头叹道:“看的累了,灼华?晚上吃些什么?”灼华摇了摇头,李研躺倒在床上松口气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拉长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李研又坐起来,拿着刚才的书继续看着。
灼华看着李研笑了笑,走过去问:“你想吃什么?我看着家里有没有,要不我下山去买。”
李研靠到灼华身边笑着说:“什么都好。”
徐睿刚看到灼华过来便跟了过来,笑问:“吃什么?”
“你是有顺风耳不成,什么都听得到?”周扬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道。
徐睿拿着扇子坐到李研的书案前,眼里却只盯着灼华看,笑道:“我没有顺风耳,但是有着千里眼,我想灼华来了还能缺了好吃的不成。”
“真是馋猫,但我今天真的没有好吃的,等我回家去看看。”灼华说着便要走。
徐睿走上前去拉住灼华笑说:“不要走了,你没有我有,书铭下去买鸭子去了,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说话间书铭擦着汗跑进来,将两包吃的放在桌子上说:“刚回去一看公子不在,我就知道在这里了。”
“是什么?”灼华走到桌边笑问。
“你最喜欢的,烤鸭。”徐睿看着灼华笑着说,解开了纸包,对着众人说道:“快些过来。”然后又对书铭吩咐说:“去烧水泡茶。”书铭点着头又跑了出去。
张白一走过来,看着香酥可口的鸭子,坐下来拿起一块面皮包上鸭肉和酱,开始吃了起来,才吃了两块就说:“我饱了。”
“白一大哥,你怎么吃的这么少?”灼华诧异地看着张白一,平日张白一可是大食量。
张白一笑了笑说:“我不饿,你多吃点。”
灼华看着李研周扬徐睿还在大口的吃着,自己也跟着吃了起来,没吃多少便说:“我也饱了。”
“灼华,你真的是要多吃点,都两年了你就长了这么一点,你看书铭,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已经要和我一样的个头了。”张白一笑看着灼华,灼华实在太过娇小瘦弱。
“我现在只有十五岁,还能长呢。”灼华笑着说。
张白一看了人高马大的李研说:“那更要多吃点,这样你才能长得高大壮实,就像你三哥那样,你这样也太娇小了。”
“我生下来就小,我再怎么长我也长不到他的那个样子,我娘说,三哥长得像舅舅,而我长得像父亲。”灼华仍是笑着,真长成李研的样子,他还不丑死。
李研吃好了抹了抹嘴笑道:“这话到不假,不过这两年已经长了很高了,已经比一般的女孩要高出一些了。”李研说着摸了摸灼华头,灼华只是瘦了些。
徐睿看着灼华,虽然未长得多高,但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周扬看着徐睿暧昧的眼神笑了笑,安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灼华这般高,又黑又瘦的,灼华,不怕的。”
徐睿站起来,双手按在周扬消瘦的肩上说:“你现在也是又黑又瘦的,这肩膀上竟然一丝的肉都没有。”
书铭提着热水进来,泡上了一壶茶,然后将吃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收拾起来,周扬看着书铭,说道:“来跟灼华比比。”
“我才不比呢,你休要笑我。”灼华白了周扬一眼,便逃出门去。
转眼间,灼华跟着李研来到书院已经两年,这两年来,灼华识了不少字,读了不少书。明年就要秋闱,兄长们越来越忙,课业也越来越繁重。有时候感觉很无聊,无聊的时候,灼华总是喜欢在窗口发呆,想想家,想想母亲,想想大哥,其实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她似乎喜欢上发呆。
“灼华?”
“灼华,你在吗?”
门外传来叫灼华的声音,是徐睿,他每次都是喜欢在门口这样叫他,虽然灼华和他们已经很熟了,但是徐睿从来都不会走到屋里来。
灼华头伸出窗户,看到徐睿还是老样子站在门口,招手笑道:“我在呀,什么事?”
徐睿看到灼华,往窗口走去,笑着摸了摸灼华的头说:“最近课业太忙了,都没有顾忌你,今天我有空,要不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徐睿看到灼华,所有的课业烦恼都没有了。
灼华笑着答应:“好啊。”立马跑了出来。
灼华拉着徐睿的手就走,出了院门问道:“他们人呢?”
“周扬,李研下午要去先生那里,张白一说今天不想动。”徐睿笑着回答。
灼华和徐睿并排走着又问:“那你怎么不去先生那里?”
徐睿淡淡说道:“他们今天讲的是策论,你知道的,这个是我的专长,其实周扬是不用去的,他想陪着李研。”
灼华叹道:“又是我那个三哥,他又拖你们的后腿了?”
徐睿不好意思说:“也不能这么说,李研这个是弱点,你不要笑他。”
灼华看了徐睿一眼笑说:“好吧,白一大哥有空就喜欢闲着,怪不得越长越胖,哎,他真的需要多运动。”
徐睿摸摸灼华的头,满脸的宠溺说:“他懒嘛。”
想想没有人陪的白一,灼华立刻说:“我们要不要叫上他?”
徐睿看着灼华,眼中满是恳求,说道:“我只想跟你出去走走。”是啊,最近他太累了,真的应该放松一下。
灼华冲徐睿嫣然一笑问:“那好吧,我们去哪里?”看到这么一笑,徐睿心里所有的乌云密布都消失不见,反问:“随便走吧,你想去哪里?”
灼华看着徐睿对自己的宽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有点主见,怎么每次都是随便我。”
“不知道啊,其他的事情我可不这样。”徐睿无奈地笑了笑。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走着。他们爬过一个山坡,看到山坡下面开满了鲜花,灼华拉着徐睿,欢快地跑了下去。灼华在花丛中,徐睿就这样痴痴的看着。
忽然间,他看到了一位少女,跟花一样的美丽,在那跳舞,欢快的笑着,徐睿看痴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梦境,他竟然做梦了。
灼华捧着一大束刚采摘的花跑到徐睿面前,小脑袋从花的后面探了出来,叫道:“哇。”
徐睿好似突然从梦境中醒来,原来是自己的幻觉。
“在想什么呢?”灼华笑问,徐睿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还在想着学业的事?不是说好了,出来是散心的,不想不开心的事。”灼华娇嗔道。
“没有啊。”徐睿傻傻笑着,徐睿其实是不会撒谎的,他心里有事,灼华怎么会看不出来。徐睿看着灼华手里的花问道:“你采花做什么?”
“做花环啊。”灼华理所当然的说,手里也不停地将采来的花分开,然后熟练地编制出两个花环,徐睿就这样看着,看着灼华,看着灼华手里的花。
灼华跟其他的男孩不同,他细腻,温婉,徐睿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长得越来越好看的灼华。
不一会的功夫,两只花环做好了,灼华将大一点的花环戴到徐睿的头上,徐睿将小的花环拿过来,戴到灼华的头上,就这样,一大一小的,站在花丛中。彼此看着,彼此傻笑着。
一只蝴蝶从二人中间飞过,灼华伸手去抓,蝴蝶飞到了徐睿的身后。灼华跟着蝴蝶跑去,伸手以为已经抓到蝴蝶,手一放开,发现什么也没有,看看蝴蝶仍然飞在自己的头上,灼华继续追赶着蝴蝶,徐睿也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跟着灼华一起追逐起来。
春日的阳光是那么的美好,花开是那么的美艳,有鸟儿,有蝴蝶,有草地,有溪水,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呢。
跑累的灼华和徐睿坐在溪水旁,看着溪水里一群一群的小蝌蚪,徐睿看着灼华问:“明年我们一起去京城考试,灼华,你会去吗?”
灼华看着水里的蝌蚪,手伸进水里,不停地打乱蝌蚪游的方向,随口说:“三哥带我去我就会去。”
“我是认真问你的,你去不去?”徐睿眼神中全是真挚,看着灼华只关心小蝌蚪,徐睿诱惑说:“京城很好玩的,南京有的那里都有,南京没有的,那里也有。”
灼华笑看了徐睿一眼娇嗔:“那里都有什么啊?你说的这样好。”
徐睿望着远方笑着说:“那里很大,皇上都住在那里,京城的街很宽,会卖很多东西,北方的兽皮,苏杭的丝绸,南京的云锦,那里都有,天下最有才华的人也会聚集在哪里。”
灼华还在无意的逗弄蝌蚪,说:“你们想见皇上,我可不想。”
徐睿感觉自己的话灼华完全听不进去,无奈地抓住那只在水里不停晃动的手,灼华转头看向他,徐睿恳切说:“灼华,答应我,你一定要去京城好吗?”
灼华被徐睿这种认真的眼睛看的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说:“我,其实”灼华看着徐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他,决定不了他自己的事情。
徐睿又问:“灼华,你去,去好吗?”这样恳切的期盼,灼华还怎么拒绝。
“好吧。”灼华爽快的答应,那都是一年之后的事情,管他呢,谁会想的那么远呢,灼华由刚才的犹豫,变成开心的微笑。
徐睿伸出手指说:“那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徐睿要的是灼华的承诺,因为徐睿知道,如果灼华不去京城,他以后或许再难见到灼华。
灼华伸手摸摸徐睿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说:“你今天不会生病了吧,变得这么奇怪。”他总感觉今天的徐睿看起来有哪里不对。
徐睿将灼华的手用力一甩说:“你才生病了呢,我没有事。”本来还嬉笑的脸变得阴郁起来,平时通透的眼眸也变得心事重重。
徐睿独自转身离开,也许是因为今天突然接到家书,要他早日回京,或者是今日课业繁忙,徐睿有点患得患失了。
灼华看到徐睿几个大步已经走远,叫道:“哎,今天的徐睿怎么这么小气,哎,徐睿。”
谁知溪边的碎石太多,灼华急着想要赶上徐睿,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摔倒在地上。
“哎呀!”灼华吃痛地叫着。
徐睿见灼华摔倒,赶紧过来搀扶。灼华吃痛的起身,手心已经摔破,一些小砂砾已经进入肉里。徐睿打开灼华的手,灼华想抽回手,不让徐睿看,徐睿用劲抓住灼华的手,轻轻地掰开,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这时当好人了,刚才不是生气走得挺快的吗?”灼华撒娇埋怨,眼睛噙着眼泪看着徐睿。
“我哪里生气了。”徐睿感觉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极了,徐睿轻轻地打开灼华的手,将灼华手中的砂砾吹干净,搀扶着灼华起身,柔声问:“可以走吗?”
“嗯。”灼华吃力的起身,刚走一小步,吃痛的喊了一句,脚已经走不起来。
徐睿握住灼华的脚,摸到脚踝处问:“脚是扭伤了吗?”确定是脚崴了一下,并未伤到筋骨,徐睿蹲了下来说:“我来背你吧。”
灼华推了推徐睿为难说:“不用,你回去叫三哥来,叫他来接我。”
“那哪里能行,我这样回去,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不能这么做。”徐睿看着灼华的犹豫,灼华仍旧没有反应:“我现在回书院再回来,一来一回天都要黑了。”徐睿拍拍自己的肩膀。
“我,我?”灼华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徐睿看着扭扭捏捏的灼华,笑道:“你今天怎么了,又不是姑娘家的,怎么这么磨叽。”
灼华不得已,就这样趴在徐睿的背上,由着徐睿背他回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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