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传来,我抱着斧头猛地一下劈开了柴火。
清越笛声如云雀穿林,琵琶轮指似珠落玉盘。
一边听着曲,一边堆起了柴垛。
突然,乐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张夫人一脸愠色从良苑出来。
“早就看你是狐媚子,如今当了乐坊头牌,竟想鸠占鹊巢。”
张夫人边走边咒骂,扬起的裙摆却勾到了旁边的柴火。
“连柴火都摆不正的蠢货,也配肖想乐坊的位子?”
张夫人一脚踹翻了我堆了半日的柴垛,碎木屑扑在我脸上,额角被划出一道细痕。
“你为何要来张府?”
我抬头,阳光泼落金剑千缕,张夫人双目猩红如染血的刀。
愣怔了半晌,我倏地福至心灵:“奴婢爱的是银子听命于人的声响。”
张夫人拊掌而笑:“银子?
好歹也曾是醉花楼的花魁,竟甘愿当这柴房仆役?”
我握紧了拳头。
自是不甘,黄狸黑狸,得鼠者雄,这上厅行首的绣鞋,奴奴自会替夫人洗盏更衣。
几日后,元宵节将至,张府上下忙碌起来。
因乐坊人手不足,管家欲从柴房调派仆役去帮忙。
我虽被张夫人贬至柴房,却凭借精通琴棋书画的才艺,自我举荐,协助乐坊布置花灯。
5元宵节那日,张府被装扮得火树银花,大红灯笼挂满了栋上椽下。
良苑内,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花灯的烛火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宛若碎金。
乐坊的丝竹管乐之声随风飘来,婉转悠扬,令人陶醉。
我本想混个端茶倒酒的婢女,打算在张大人面前混个脸熟。
没成想,被管家告知:“柴房仆役上不得台面。”
闻言,我心里若有千万匹野马跑过。
整理花灯时,抬头的瞬间,瞥见张夫人的背影。
待拐过转角,却发现竟是乐坊头牌姿柳。
心里嘀咕:“这俩人的身姿怎么这么像?”
晚风带着乐坊的丝竹管乐之声拂面而来。
满府的酒香醉了雀鸟,烫红了天边的云彩。
琥珀色的酒液滑入喉间时,身后忽有桂香浮动。
“饮的可是金盏花酒?”
闻声,我一个趔趄摔了手里的花灯。
回头,张思远立于灯影深处,指间捻着桂花瓣。
“嗯嗯嗯……”我点头如捣蒜。
慌忙垂首掩住惊慌,却见他俯身挑起摔碎的花灯。
“你看这花灯上的桂花。”
“若能当成金盏花,倒像是飞蛾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