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系统屏蔽了一切非紧急信号。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可以等的情绪,都可以等。
但她没有等到他。
他也从未回过那通电话。
十七段语音,每一段,他都听得全身颤抖,双手紧握到指关节泛白。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慕白,如果你听见了,告诉我……你是不是,还会回家?”
“我不怪你,但我真的很冷……好冷……护士刚刚把被子拿走了,说要清洗。”
“我刚醒,我以为你在外面……你不是说,你就站在门口?”
每一段音频,都像一记沉重的锤子砸在他胸口。
空气凝固,氧气开始稀薄。
他没有哭。
他只是一步步走到打印机前,将那十七段语音逐字转录。
他的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每敲一个字,额头的青筋就跳动一次,像有东西要冲破皮肤。
敲完后,他毫不犹豫地点击“打印”。
纸张吐出时,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拿着那一沓白纸,一页一页,小心翼翼地贴在隔音板上,每贴一张,手指就用力按一次,像是将内心的悔恨钉死在墙上。
“不是你的错。”
他站在那一句话前,手指缓缓滑过纸面,眼神冰冷得像要冻住时间。
凌晨四点,他还坐在实验舱里。
通宵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独得像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那面写满了她声音的墙,那十七句话像是活着的证词,在黑夜中轻轻颤动。
手机亮了,是项目方催促的邮件。
他没有回。
他第一次迟到。
第一次,忘记了自己的所有准则。
实验舱内,他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座椅上。
那句话还在耳边萦绕。
“不是你的错。”
他突然低声开口,自嘲般地笑了,“可是……如果不是我,又会是谁?”
那声音几不可闻,却带着他从未示人的脆弱。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拟写下四个字:对不起。
写完,他放下手,像溺水者终于停下挣扎,任由记忆把他彻底吞没。
3立秋的子夜,空气里带着丝丝凉意,却在A栋实验楼内凝聚成一种压抑的窒息。
周慕白的实验室里,监控屏幕忽然爆出红色警报,仿佛午夜的噩梦骤然破裂。
那台用于神经修复的活性培养液容器,由于新算法意外触发自增长机制,内压急剧攀升,荧光蓝的液体在密闭舱内翻涌,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