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卧底就是他了。
不过，他实际上是站萧明煊这边的，要不然早被这位面冷心狠的端王殿下扔出去了。
皇后和裴家都押宝太子将来继位，他却一点都不看好。
两人谈完了公事，裴徵嬉皮笑脸地说：“殿下，姑母可是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我爹也让我来打探，问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明煊听到这个就烦，“关他们什么事？”
裴徵是个皮糙肉厚的，不怕挨骂，继续试探。
“殿下，等会儿要不要我带你去风月楼逛逛，那里新选出来一个花魁，长得那叫一个美，满京都的公子哥都为之倾倒。”
倾倒个鬼，萧明煊没兴趣，“你想去自己去就行了，我不喜欢脂粉味。”
裴徵做作地用鼻子嗅了嗅，“可你进门的时候，身上还沾了……”
萧明煊想到了刚才在府里和姜沅确实离得有点近，或许就是那时候沾了些她身上的香味。
他伸脚踹了裴徵一下，“乱说什么，喝你的酒。”
裴徵看他连说都不让说，脑海里瞬间闪过“金屋藏娇”四个大字。
他懂。
表哥这叫欲盖弥彰。
不过，这姑娘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他和尚似的表哥动了凡心，他是不是很快要有表嫂了？
啧啧啧，为了能顺利喝到喜酒，他得帮表哥瞒着。
萧明煊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乱想什么，想警告一下又显得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干脆什么也不说，转移话题道：“你继续盯着裴家，他们要是帮太子做什么，及时来报。”
说到正事，裴徵收起不正经，“殿下放心，包在我身上。”
又到了学马球的时间，姜沅想着昨日晕倒的事，打算等会儿学完就去找个医馆看看。
萧明煊仍旧在练武场，倒也不是专门等她，而是在操练府兵。
端王府有八百府兵，全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个个以一敌百。皇帝把他从北境召回后，兵符就不在他手里了。
兵权没了，但他这些年在军中积累的威望和影响力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尤其是战无不胜的战绩更是无人可及，令人仰望。
要上战场的人，谁不想跟着他打仗？不仅伤亡小，还有军功拿。
前世，皇帝驾崩的时候，北境军全是支持萧明煊的，根本不认太子。
姜沅站在那发了会儿呆，不经意撞上了萧明煊看过来的视线。
她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殿下。”
萧明煊仔细看了看她脸色，比昨日好多了，要是等会儿练球的时候在马上晕了可不行，太危险了。
但让她别练了也不行，她不一定愿意放弃。
算了，还是他多费点心思护着她吧。
“休息好了？有没有哪里不适？早点说，别忍着。”
姜沅知道他是想起了昨天她突然晕倒的事，“多谢殿下关心，我现在很好。”
她都这么说了，萧明煊也不多管，直接开始今日的教学。
姜沅学得很认真，又善于琢磨，打的时候明显比前一天进步很多，萧明煊教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练了一个多时辰，该结束了。
萧明煊让姜沅先去沐浴，说等会儿还有事，让她在花厅等他。
这会儿能有什么事？
姜沅猜不到，或许是朝堂上的事？可除了上次那件案子，萧明煊从来没主动跟她说过这些事，也没让她占卜过什么。
他是不信她会占卜，还是不屑利用她占卜？
这样下去，她唯一的作用岂不是只有帮他占住端王妃的位置，以免皇后或其他人算计王妃之位，塞人进王府？
姜沅胡乱想着，很快沐浴完去了花厅。
刚到没一会儿，萧明煊也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人，手里提着食盒。
姜沅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殿下，这是？”
陆拾从食盒里把熬好的药端出来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萧明煊很自然地说：“他是我府里的大夫，昨日替你把了脉，说你身体亏损，需要慢慢调理。”
“以后，你每日都要喝药，直到调理好为止。这碗是今日的，你把它喝了。”
“？”
姜沅没想到萧明煊已经让大夫给她看过了，连药都备好了。那她还去什么医馆，王府的大夫肯定比她自己找的好。
萧明煊看她一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愣着做什么，把药喝了，我又不会害你。”
“嗯。”姜沅回过神来，捧着药碗慢慢喝着，萧明煊突然这么关心她，她觉得怪怪的。
不止她觉得怪，萧明煊也有些不自在，他从来没干过监督别人喝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好不容易等姜沅喝完了，他立刻下了逐客令：“没别的事了，你先回去，明日再来。”
姜沅不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他怎么变得不耐烦起来，难道是嫌弃她喝药太慢？
应该不至于吧。
她告了退，不再多想。
——
姜沅回到长宁侯府，刚下马车就撞见姜钰带着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公子哥进了门。
两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姜钰瞧见是她，顿时拉下了脸，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