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希音宴长夜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夫人爱吃瓜,读心少帅嘎嘎杀柳希音宴长夜》,由网络作家“小楫轻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原书里的柳氏没有她超越时代前沿的科研技术,不会提前预知这个时代的走向,前十六年,柳氏是真的在乡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哪怕养父母对她好,可养父母能力有限,物资生产资料总是不足的,何况柳氏上面还有养父母生的两个哥哥。有限的生产资料供养超额的人,再怎么公平分配也不可能让柳氏过得很好。所以知道自己原本该是城里的千金小姐,自己该享的福都被别人享了的时候,柳氏怎么可能没有怨?你看,柳氏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真假调换本就是一场悲歌,对谁都是。哪怕柳希音,她的名字还是她从前世带过来的,养父母原本给她取的名字叫翠花,后来柳希音借着跟着哥哥一起读书,识字了,才闹着改回来。想来原书里的柳氏只能叫翠花,被接回柳家后,闹着想要回本来属于自己的名字,柳家...
《锦鲤夫人爱吃瓜,读心少帅嘎嘎杀柳希音宴长夜》精彩片段
可原书里的柳氏没有她超越时代前沿的科研技术,不会提前预知这个时代的走向,前十六年,柳氏是真的在乡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哪怕养父母对她好,可养父母能力有限,物资生产资料总是不足的,何况柳氏上面还有养父母生的两个哥哥。
有限的生产资料供养超额的人,再怎么公平分配也不可能让柳氏过得很好。
所以知道自己原本该是城里的千金小姐,自己该享的福都被别人享了的时候,柳氏怎么可能没有怨?
你看,柳氏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真假调换本就是一场悲歌,对谁都是。
哪怕柳希音,她的名字还是她从前世带过来的,养父母原本给她取的名字叫翠花,后来柳希音借着跟着哥哥一起读书,识字了,才闹着改回来。
想来原书里的柳氏只能叫翠花,被接回柳家后,闹着想要回本来属于自己的名字,柳家人不肯,她才一直没有真正的名字。
战乱时被抱错,不是柳明悦的错。
可柳明悦享受着柳家的顶级资源,自身本事也不差,受了挫折竟然去跟人一夜情。
这是民国诶!
一夜情就算了,回头还念念不忘前未婚夫,搞得自己浑浑噩噩,又跟一个复辟派老古董缠缠绵绵,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才学一无用处。
MD,最讨厌恋爱脑!
柳希音走出碧玉楼,看到天上又下起了雪。
“嘶~”被冷风一吹,她才觉得被白曼曼打得那一下是真疼。
这个生物学上的亲妈,下手真狠啊。
虽然不知道宴大帅为什么执着让“柳翠花”嫁给宴长夜,但事已成定局,柳希音以后要走属于自己的剧情了。
柳希音冒着雪往自己短暂住过一个月的院子走。
她是没有陪嫁佣人的。
原本白曼曼要给,柳希音自己拒绝了。
有白曼曼不把她当回事,柳家从上到下的佣人又怎么会真心实意跟着她?
何况柳希音未来要离婚跑路的,不想让柳家人绑住她,更不想在自己身边留下几双眼睛盯着。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让柳家人发现。
碧玉楼与裁绿院一个在柳家正东,一个在正西,白曼曼生怕离得近了,柳希音会让柳明悦受委屈。
柳希音还没走几步,迎面先遇到一个人。
“三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柳希音抬头,对上一张俏丽的脸。
柳希音记得,这是柳家二叔的女儿,叫柳明玉。
因为白曼曼前面生的是三个儿子,最后才有柳希音,二婶却最先生了一个女儿,所以柳明玉要比柳希音大四岁。
柳希音回柳家后,柳明悦是姐姐,所以轮到柳希音就是“三妹妹”。
柳希音停下脚步,礼貌微笑,“玉堂姐。”
柳明玉从女佣手里接过油纸伞,快步走过来,撑在柳希音头上,担心道:“刚才还晴呢,这一会儿的功夫雪又下大了,三妹妹刚从碧玉楼出来?二妹妹真是,怎么也不让人送你,再不济给你拿把伞也好啊。衣裳可湿了?”
柳希音摇头,“没有,多谢玉堂姐。是我走得急,不关姐姐的事。”
柳明玉要伸手搀扶她,正好碰到柳希音受伤的左手,柳希音瑟缩了一下,收了回来。
柳明玉一愣,“怎么了?”
柳希音还没说话,她就看到了柳希音有些散落的发髻,瞪大眼睛,“三妹妹,你被欺负了吗?”
……柳明玉身边跟着两个女佣,她这一嗓子,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柳明玉:“我的院子就在旁边,走,我扶你回去看看都伤哪儿了,井茗,快去请大夫来。”
“……”她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柳希音在柳明悦那里受了伤。
柳希音避开柳明玉伸来的手,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屁股墩,惊讶地看着柳明玉,“玉堂姐,你刚刚……推我了吗?”
“……?”柳明玉瞪大眼睛,“我,没有啊。”
柳希音垂下眼睫,看起来十分可怜,“都怪我不好,连路都走不稳,不仅摔伤了手,还把簪子摔坏了。玉堂姐,你能别跟别人说吗?”
原书里柳明玉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炮灰柳氏做的许多事情,都是柳明玉在背后怂恿的。
因为柳明玉觉得和宴家的婚约本该是她的——跟宴大帅订下婚约的是柳家老爷子,许诺的是柳老爷子的孙女,凭什么一定要是长房的女儿?
柳明玉才是柳家第一个女儿。
但所有人都默认婚约是宴长夜和柳明悦的,就算柳明悦被发现是假的,宴大帅宁愿让柳家大房把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找回来,哪怕真千金当了十六年的村姑,也没有提过让柳明玉代替。
柳明玉的心态爆炸,非要闹得真千金和假千金不合,最好两败俱伤,然后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名正言顺地嫁给宴长夜。
柳希音之前就怀疑过她,毕竟惠丰茶楼那次,柳明玉也在。
如果不是柳明悦说柳希音欺负她,总要有别的源头。
刚才柳明玉上来就暗示柳明悦不对,更让柳希音确认了猜测。
既然如此,柳希音就只能回敬了。
既然你说我在碧玉楼受伤,那我在你伸手的时候摔倒是怎么回事?
柳明玉手足无措地要扶柳希音,柳希音又紧张地捂住了手,“啊。”
疼。
白曼曼打得那一鸡毛掸子真疼。
柳希音红了眼眶。
柳明玉直接傻了。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的风雪里传出沉冷的声音。
伴随着错杂的脚步声。
柳希音回头,看见宴长夜深蓝色的身影刺破风雪,大步朝这边走来。
军装上的穗带随着走动左右摇晃,一抹金色晃入人眼。
柳希音被他扶起来,随行的副官赶紧把伞撑过来。
宴长夜先看了眼柳希音松散的发髻,厉眉凝结,“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柳希音委屈地伏在他身上,“少帅,都是我没用。”
说着,还用余光悄悄瞄着柳明玉。
柳明玉从宴长夜出现,眼睛就仿佛钉在了他身上,“少帅,我是柳有松的女儿,柳明玉。”
……谁要知道你是谁?大堂姐,你就这点手段,怎么抢走大反派?
我梯子都递给你了,你就不能说看我走不稳道,要送我回房间,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善良体贴吗?
柳希音对柳明玉的表现十分不满。
宴长夜也不满,他把柳希音从身上推开,看柳明玉的眼神跟结冰了似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他第三次问这句话,已经有些不耐烦。
柳有成和柳家另外两个叔叔,还有柳希音的哥哥、堂哥们,都来到近前。
柳明玉不知怎的,突然支支吾吾,“我、我看见三妹从碧玉楼出来,她没有打伞,我就想来送她一送,却发现三妹身上有伤,然后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她前半段话,已经指向性十足。
真是初心不改啊,这种时候话里话外还是我去碧玉楼找柳明悦麻烦,把自己弄伤出来了。
唔,虽然表面上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果然,柳明玉话没说完,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柳希音身上。
这里是柳明悦的院子,只可能是柳希音自己跑过来惹事,然后“自食恶果”。
怪不得见到少帅,她只敢说她没用。
欺负人还被打出来,确实挺没用。
柳明玉的亲爹柳有松咳了一声,对柳希音道:“阿音啊,你到这里做什么?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还能做什么?找虐呗。
柳希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正要开口,手臂先被一只大手抓住。
“嘶~”她倒吸冷气。
宴长夜用手仔细摸了摸她的骨头,确认没有断,脸色却冷得吓人,“佣人说岳母带你来了这里,你一个人出来,岳母呢?她就看着你被打?”
此话一出,柳有松神色一凝,退回柳有成身后,其他人的脸色也变了变。
是了,刚才佣人通知回门宴准备好了,宴长夜才结束了书房的小会,出门的时候问少奶奶在哪,佣人当着他们的面说:“太太带小姐去碧玉楼了,还没回来。”
然后宴长夜就亲自来接柳希音,结果远远看见柳希音摔在地上,柳明玉伸着手,不知是扶还是推。
如果柳希音是太太带过来的,她主动跑来挑衅的可能就不大。
现在她还一个人带着伤出来,外面雪这么大,连把伞都没有,总不能是她让太太带她来挑衅,然后太太帮着柳明悦打了她,又把她赶出来?
这也太……
柳有成立刻回头问一旁的佣人,“太太呢?还不去找。”
佣人也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赶忙去了。
宴长夜弯身把柳希音打横抱起来,“你原来住哪里?”
柳希音指了个方向,“那边。”
宴长夜抱着她大步离开,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跟上去。
柳有成看了眼碧玉楼的方向,额头青筋直跳,“还不去请大夫?”
柳有成是知道白曼曼对柳希音不满的,毕竟不在身边长大,白曼曼又极好面子,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亲生女儿其实在乡下长大,更没办法接受当年弄丢女儿的是自己。
可大帅不顾旧情,拿枪指着柳家,非让他们把这个女儿从乡下接回来,取代柳明悦嫁入帅府,柳有成不认为有什么。
反正柳希音是他真正的骨血,他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任由她流落在外,嫁进帅府算是乾坤归位。
但白曼曼不这样想,本来该对柳希音的愧,在大帅的强逼之下,都变成了对柳明悦的心疼。
白曼曼曾在四下无人时跟柳有成抱怨:“明悦是我们娇生惯养长大的,和被发配到前线的少帅结亲本就委屈了她,大帅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说她,又剥夺了她的婚事,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阿音长在乡下,到底小家子气,嫁进帅府也平白丢我们的人,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你不知道那些太太们都怎么笑话我。”
“……”
柳有成以为她只是私下抱怨抱怨,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柳希音要小厨房,白曼曼也二话不说给置办了。
来不及筹备嫁妆,柳明悦让拿她的填补,白曼曼也接受了。
今天怎么回事?白曼曼带柳希音来碧玉楼做什么?怎么让她在这里受伤了?
今天是少帅带她回门的日子!
……
柳希音缩在宴长夜怀里,用袖子蒙住脸,悄悄从缝隙里看他。
他竟然没相信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受伤的。
我等会儿该怎么解释呢?刚说了不许柳明悦再出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事,我总不能反过来泼她。
柳希音没想到大反派会抓住逻辑漏洞,发现她不是一个人来碧玉楼的。
本来柳希音以为这个黑锅自己背定了,村姑恶毒狭隘,得空就来找明艳大小姐麻烦,结果反被教训,简直是炮灰人设的典范。
柳希音还以为没人会相信一个炮灰。
早上的阳光还很明亮,这会儿的雪却铺天盖地,老天爷的脸变得比非遗变脸还毫无痕迹。
柳希音被抱进裁绿院,放到房间的床上。
这个房间和院子就比柳明悦的拥挤多了。
宴长夜要去解她的扣子,柳希音赶忙躲过去,“我身上没伤。”
宴长夜直起身,腰背挺拔,落下的阴影近乎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身上没伤,那伤哪儿了?”
柳希音诚实地指着左手臂,“这里。”
宴长夜长臂一伸,扯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怎么弄的?”
像是知道她诡计多端,又沉声补充一句, “说实话。不然我有的是审讯手段。”
柳希音又想起大婚那晚他压在她身上乱摸,吓得往后缩了缩,借着捂着手臂的动作捂住胸口,“姐姐半个月前落水,身体不舒服,柳夫人以为是我做的,让我跪下认错。”
她没有提柳明悦呕吐的事,原书里柳明悦荒唐那一晚,怀上了男主的孩子。
谁知道那孩子怎么这么结实,柳明悦大冬天落水,“它”还是降落到了她肚子里。
柳希音不喜欢柳明悦受挫折就去乱搞的思路,却不会拿这个落井下石她。
“我没有做过,不肯,还顶撞了她。柳夫人被气到了,才用鸡毛掸子打了一下。”
我是实话实说,大反派最好不要拿她是亲妈压我。
我又不认她是亲妈。谁让她故意让我结婚的时候挨饿的。
柳希音心里门清。
古代新嫁娘大婚当天不兴吃东西,是怕中途上厕所不方便,还弄花了妆。
但这个时代是有“离娘面”或者“糖水鸡蛋”的惯例的,柳希音还在婚礼流程单上看到了上糖水鸡蛋的流程。
可白曼曼故意不给她,还口口声说:“城里人家不兴这个,单子上写是为了讨个吉利,你就忍忍吧。”
天知道柳希音那天穿着八十斤的嫁衣,带着二三十斤的凤冠,空着肚子走完流程,到晚上的时候,差点没饿晕过去。
不然也不至于因为要找吃的,碰到宋诗韵那事。
白曼曼是故意在这件事上磋磨她,因为她出嫁当天,必定是柳明悦最难过的一天,她想替柳明悦出气。
柳希音本来就对白曼曼没什么感情,白曼曼这样对她,她也没必要一让再让。
她就是要让白曼曼不高兴回来。
柳希音从怀里掏出用帕子包着的翡翠簪子,递给宴长夜,“姆妈给我的簪子摔坏了,你知道哪里能修吗?”
到安城以后,反而秦婉给她的爱最多。
柳希音不想辜负她的好心。
宴长夜脸色阴沉,看着她伸出来的手。
她生得纤软,皮肤也白,哪怕在乡下长大,双手也嫩生生的,捧着一包断了的翡翠,肌肤更被衬得雪花一样白。
那支簪子是姆妈临行前给她戴上的。
柳希音没说是在哪儿摔坏的,但在簪子没沾水,帕子上也是干的,说明不是在室外。
只能是挨打的时候摔的。
她那时候还有心思把碎片捡起来。
宴长夜看着她发白的脸,不由心中微动,接过包着断簪的帕子,“我会让人去修。”
柳希音感激地看着他,“谢谢少帅。”
太好了,又省一笔修理费。
“……”
碧玉楼附近的小花厅,白曼曼匆匆进来。
柳有成早把其他人都遣散开,白曼曼一进来,他就问:“你带阿音去碧玉楼做什么?”
白曼曼眼眶发红,“悦儿食不下咽,吐了三天,佣人说是她做的。”
“糊涂!”柳有成,“阿音回来之后几乎足不出户,她哪来的本事让悦儿呕吐三天,你不去请医生,偏等到她回门的日子弄这一出,你不要命了?”
白曼曼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悦儿说是吃坏了东西,我也怕请医生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知道家里姐妹不和,她们身份的事已经够让人笑话了。”
“阿音的养父是个乡下郎中,她还去城里买草药,她懂药。”
白曼曼又说。
柳有成气得够呛,“所以呢?证据呢?你查到了吗?”
白曼曼咬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我弄错了。”
柳有成额头青筋直冒,“你到底在干什么!花厅的时候少帅已经对你偏心悦儿不满了,出了花厅你还弄这一遭!”
提到这个,白曼曼反而更有了底气,“你凶我?柳有成,你这是怪我?”
柳有成:“你但凡看看阿音的好处,就不会出今日的差错。”
白曼曼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能有什么好处?我原以为她是个怯懦的,可你知道她在碧玉楼怎么跟我说话?”
“她叫我‘柳夫人’,她还让悦儿找个清净的地方上吊!”
“少帅前十六年是悦儿的未婚夫,娶了她两天,就连悦儿的名字都听不得,不是她挑拨是什么?就算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今天她和少帅那样说话,就是不对。”
柳有成:“所以你就打她了?”
白曼曼扭过头,“我以为她会躲开,她先前那样放肆。”
“你!”柳有成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妻子,也是第一次发现她对柳希音的成见这样深。
柳有成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上眼,缓和情绪之后,才重新睁开,尽量心平气和跟她说:“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但你要记住,阿音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回来了我们柳家才活了,她现在才是少帅的妻子,是大帅亲自选定的嫡长媳,你要做不到母女之爱,就给我守好君臣之礼。”
大帅是地方上的土皇帝,军政府的官员是他的臣子,哪怕现在是民主政府,大家也都遵守着这个规则。
尤其宴大帅是个不讲道理的土匪上位!
宴长夜虽然刚从外地回来,但只要他回来,就有可能是未来的大帅,是未来的太子。
柳希音是未来的太子妃!
柳有成浸淫官场多年,对如今的形势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你帮扶她,就是帮扶少帅,未来我们是新大帅的岳家。你不帮扶她,甚至拖她后腿,以后我们就是新大帅上位路上的一堆枯骨。”
“城里的水已经浑了,你再不清醒,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家跟大帅府有婚约,大帅钦点婚约落在少帅身上,就意味着柳家被绑死在了少帅的船上。
少帅失败了,柳家也会跟着死。
少帅成功了,柳家才会跟着生。
柳家只有这一条路。
柳有成鲜少对白曼曼说出这样的重话。
可他不能让她这样糊涂下去。
“老爷,太太。”佣人在外面叫人。
柳有成整理好身上的军装,上前打开小花厅的门,“怎么了?二小姐好些了吗?”
佣人距离门口三步远,低着头回禀,“少帅说二小姐手臂伤了,不便在家里吃饭,他的参谋正好派人来找,他们就要走了。”
柳有成再次深深吸气。
回门的日子,回门宴都准备好了,却“不便”用,这就要走。
好啊。
今日的事情真是办的好啊。
柳有成算是知道了,这位被“发配”到前线十二年的的少帅,跟他老子一样是个有脾气的。
要不是有脾气,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被发配出去?
柳有成到底认得清现实,也知道今天是柳家理亏,匆匆赶过去了。
柳希音胳膊上只是一道红印,她没让军医看,实在裁绿院今日没烧地龙,冬天的衣服,要让军医看上手臂,就得脱下来,她嫌冷。
柳希音自己上了药,觉得没多严重,被鸡毛掸子打了一下,不耽误她以后做实验。
宴长夜就要带她走。
刚好宴长夜的参谋派人来找他,看起来很着急,柳希音就没劝。
她记得昨天宴长夜不陪她去帅府的话,本该去码头接人的。
接的就是这位参谋。
可惜不论原书里还是现实里,宴长夜都没接上。
真是冤种兄弟。
柳希音如此评价。
大反派的参谋季云策是原书男二,出场的时候身受重伤,是未婚妻求柳明悦出手,又拿出传家宝千金丹才救了他。
结果男二反手爱上了柳明悦,把未婚妻抛之脑后,后来又追妻火葬场。
噫~渣男。
“……”
宴长夜没想到他会在小新娘心里听见季云策的名字。
季云策是海关总长的儿子,自洋人入关,大夏的海关就由外国人控制,季云策的父亲是洋人扶持上去的傀儡总长。
也正因为跟洋人接触深入,季家才更知道国家的处境有多危急,所以季总长悄悄把季云策送到权势最大的宴大帅的地盘,保护季云策的同时,也可以利用儿子往自己人手里传递情报。
季云策不甘心待在后方什么都不做,跑去前线当了宴长夜的参谋,宴长夜十二岁去前线,季云策就也十二岁跟了去。
他还有个未婚妻,是盐务总长的女儿,叫穆迎春。
穆迎春比季云策小六岁,今年也十八了,可季云策总以宴长夜不结婚,他也不结为由,一直拖着没办婚事。
半个月前,季云策离开驻地去接收一份重要情报,路上遇袭重伤,宴长夜当即决定让他回安城治疗,可惜季云策伤得太重,只能坐船,所以比宴长夜还晚一日回来。
昨日去敬茶前,宴长夜让贴身副官亲自去码头等着,午后终于接到了季云策,但季云策伤势太重,直接被转移到了军医院。
宴长夜昨天开会结束先去看了季云策,才那么晚回大帅府。
刚才在医院盯着的副官来汇报,季云策伤势恶化,又被送进了抢救室,宴长夜必须亲自去看着。
听小新娘的意思,季云策这次会有惊无险?还会因为穆迎春给他请去柳明悦治病,爱上柳明悦,抛弃穆迎春?
凭宴长夜对戏文和电影故事的了解,男二应该是除了男主角之外,第二重要的男角色?
不过,渣男是什么?被火葬场烧成渣的男人?
人都烧成渣了,还怎么追妻?
未来还有这样的技术?
离开的车队已经停在柳家大门口,柳希音跟着宴长夜往外走。
副官一左一右给他们俩撑着伞,柳希音的余光瞥过给她撑伞的副官的腿,脑子里吱哇一声:
哇,好直的腿。
“……”宴长夜正询问来报信的副官季云策的情况,乍然听到这一句,瞥见柳希音正盯着给她撑伞的副官看,脸色难看。
作为他的少奶奶,她往谁身上看呢?
宴长夜从给自己撑伞的副官手里接过伞,将柳希音拉过来,“雪寒路滑,少奶奶昨天和今天都摔过,还是我扶你。”
“……”柳希音这才抬头瞅他。
大反派是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摔不是为了防止他被炸断腿?哼,他到现在还怀疑我是奸细呢。
刚才摔是我故意的,能一样吗?
不对,现在还在柳家,大反派要秀恩爱给柳家看,我又忘了。
柳希音顿时反应过来,赶紧笑眯眯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仰头冲他甜甜地笑,“多谢少帅。”
秀恩爱就秀恩爱吧,看在他给我撑腰的份上。
不过……大反派现阶段还只有小副官,我要是改成每天主动往他面前凑,会不会没多久就把他吓跑?
小说里的男人都可讨厌上赶着往上贴的女人了,大反派还叠了个喜欢男人的buff,我要那么做,得更事半功倍吧?
柳希音乍然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都发光,觉得改变路线会非常符合她的村姑人设。
村姑见到又帅又有权势的少帅,不得被迷昏头?
柳希音:哈哈,从现在起,我要让大反派体验体验什么叫狗皮膏药揭不掉!
宴长夜懒得拆穿她,她前两天还一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他要洞房她都被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又要立狗皮膏药的“人设”,只会让她漏洞百出。
大雪纷飞,军靴在雪地里踩踏出石破天惊般的声响。
柳家的佣人们见到他们,都自觉地靠到一边问好。
柳希音被副官和宴长夜护在最中间,头一次感受到了权势地位的好。
不行,我不能被享乐迷了眼,我是要深入群众的雄鹰般的女人!
宴长夜今天刻意放慢了走路速度,没让她跟昨晚一样骂他拉雪橇了,但听到她这句“雄鹰般的女人”,还是没忍住上下扫视她一眼。
她?雄鹰?她这小身板,充其量是半大的小鸡仔。
熬汤都不够格。
“二小姐,救救我!”
柳希音刚给自己做完思想教育,一道人影就从角落里冲了过来。
他们这会儿已经快到柳家大门,人影是从门房冲过来的?
副官当即挡在前面,拦住了来人去路。
两个副官太高,把柳希音挡得太严,她踮着脚都看不见前面的人。
虽然柳希音和柳明悦上面还有二叔家的柳明玉,按整个家族算,柳明玉才是大小姐。
可惜二叔柳有松不成器,一把年纪才是警备厅的处长,只是中级官员,相当于军政府下面一个分公司的部门经理。
而柳有成是整个军需处的处长,是顶级高官,虽然都叫处长,但差了整整一个层级,柳有成是分公司老板!
官场上地位相差太大,在家族里二房的地位自然也不够看,所以长房的孩子单独序齿,提起柳家大小姐,外人第一反应就是柳明悦。
现在多了柳希音这个二小姐。
只不过没人把柳希音当回事。
谁会在这时候让她救她?
确认前面的人没有危险,发现柳希音想看,宴长夜对副官道:“退下吧。”
“是。”两个副官退回两侧,挺拔如松。
真帅啊。
柳希音悄悄偷看。
宴长夜又看见她盯着副官看,暗暗咬牙,将伞换到另一只手,抬起被她抱着的手,环到她另一侧,正好落在她受伤的上臂。
“啊,疼。”
柳希音的心神立刻被抽回来,下意识往他身上贴了贴,想躲开他的手,可怜兮兮,“少帅,你压到我伤口了。”
“是吗?”宴长夜面色冷淡,手落到她肩头,“有人向你求救,少奶奶救不救?”
柳希音这才抬头,看向刚才被副官挡住的人。
是红茶。
不过她已经换下了女佣的衣裳,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棉袄,头发梳成长长的辫子,因为下着雪,她又没打伞,这一会儿的功夫头上白了一层。
柳希音惊讶,“红茶?你在这里做什么?”
红茶是柳明悦的贴身女佣,遇到事情不去求柳明悦,跑到她面前?
柳希音脑子又不是有病,明知道白曼曼以为她推柳明悦落水是红茶诬陷,还去管红茶的事。
何况柳希音在柳家算什么东西?管得了吗?
红茶却“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抱着青布包裹,膝行上前,“二小姐,求求您别让大小姐辞退我,我不是故意说您推她下水的。”
诶?柳明悦把她辞退了?因为落水的事?
柳希音面无表情,“你是大小姐的身边人,她辞退你关我什么事?”
红茶泣不成声,“二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心疼大小姐被人笑话,才多说了一句话。我跟您道歉,只要您原谅我,大小姐就不会赶我走了。”
柳希音眨眨眼睛。
她回柳家一个月,柳明悦出的几次状况,都有人推到她身上,连外面都在传她这个村姑不自量力,心肠歹毒,眼皮子浅,上不得台面。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偷珠宝,和推柳明悦下水这两件事。
这可不是柳希音一个人的名声的事,城里的太太们最会上高度,直接往乡下人没教养身上推啊。
柳希音自己不在意,但凭什么让乡下人,让她的养父母背上不会教养女儿的锅?
柳希音必须得生气。
她看着大雪里凄凄惨惨的红茶,平静道:“你心疼大小姐被笑话,我就是乡下被拉回来的石头吗?随便就能被人踹两脚?”
冰天雪地里,红茶的脸蓦地一红,“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有大帅护着……”
后面的话,被寒风的呼啸压住,但柳希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的意思。
“我有大帅护着,就算说我杀人,也不会有事,何况你家小姐没死?”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人哪只眼睛看见大帅护着我了?知道柳明悦是假的,就用枪逼着柳家把我找回来,不是故意给我拉仇恨?
他要真护着我,这一个月城里的风言风语早就停了,大婚那晚也不会要打断我的腿了。
柳希音很早之前就觉得奇怪。
宴大帅再是土匪,再认死理,想让柳家把真千金找回来完成婚约,私下把柳有成叫过去把事情说开不叫好了?
怎么非要带人围住整个柳家,拿枪逼着柳家找人,还对柳明悦说那么狠的话?
柳明悦前十六年作为他选定的大儿媳妇,在城里那么风光,他公开说人家是“假货”,不是逼人去死?
柳明悦才十六岁,正是脸皮薄的时候,怎么承受得了这个打击?
虽然柳希音依然要批评她去找男主鬼混的行为。
反正不管柳明悦的事,还是宴大帅的行为,导致的后果都落在了柳希音身上。
柳希音心疼地抱住自己。
我前世也没造孽啊,怎么就得受这个苦?
总不能是做实验用的小兔子诅咒我?
红茶被柳希音两句话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但她不能被辞退。
外面兵荒马乱,没有人庇护只有等死的份。
大户人家的佣人虽然是伺候人的活,但至少能吃饱穿暖,不用担心被战火波及,尤其柳家是军需处总长的家,佣人不仅待遇高,出去也比寻常人家的佣人风光。
佣人之间也是有生态链的。
尤其红茶是柳明悦的贴身佣人,柳明悦先前有多风光,她就有多风光,所以她才想在柳明悦失势的时候替她扳回一成。
只有真千金的名声坏了,大小姐的名声才会更好。
可红茶没想到柳明悦会不领情,还要因为此事辞退她。
当时白曼曼刚被人叫走,红茶端了莲子羹给柳明悦,柳明悦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问她为什么要对白曼曼说柳希音推她下水。
红茶起初还狡辩,说是看见二小姐当时路过,没有说是二小姐推的。
柳明悦:“既然只是看见,为什么从不跟我提,只告诉姆妈?姆妈找二小姐麻烦,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红茶说不出所以然。
柳明悦就说:“香茶的事情后,我亲口告诉过你们,我承了柳家的恩,享了二小姐该享的福,是我欠二小姐的,不许你们对二小姐不敬。你既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今日就出府吧,我用不起你。”
之后任红茶如何求饶解释,柳明悦都没有松口,还让人把她推出了碧玉楼,去白曼曼那回了话。
大小姐铁了心要辞退她,红茶只能收拾东西离开,却在门口看到了少帅的车队,门房说少帅和二小姐马上要走。
红茶才在门房等着。
大小姐因为她诬陷了二小姐才要赶她走,只要她求二小姐去说情,大小姐肯定就原谅她了。
没想到她都跪下了,二小姐还这么咄咄逼人,不肯帮她。
红茶眼看柳希音拉着宴长夜要走,赶忙又膝行几步,“二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离开柳家,我会死的。您也是穷苦人家回来的,您知道外面的日子不好过的呀。”
“……”柳希音疑惑,她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大傻子吗?
都说她心胸狭隘,没有教养了,怎么还有人想要她当圣母?
柳希音困惑地摇摇脑袋,正要说话,宴长夜先对副官道:“提两桶潲水来。”
副官利落应“是”,转身去找潲水了。
柳希音看宴长夜,他只是拉着她走到了门房边的门廊下,收了伞,“在这儿看着。”
大反派不会又要给我撑腰吧?哇哇哇,我也是享受到九姨太的待遇了!
虽然是故意秀恩爱给人看,但拿个体验券,柳希音也开心了一下子。
宴长夜身形挺拔地站在她旁边。
门房的佣人都出来,恭敬地候在一旁。
这时,柳有成也带人追过来了,身后一大串柳家的儿子叔叔们。
柳有成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皮就是一跳,快步走到门廊,“少帅,这是?”
宴长夜:“这个人,柳家还要吗?”
柳有成看向雪中的红茶,作为柳明悦的贴身女佣,柳有成自然是认得的。
他小心问:“红茶可是有唐突少帅之处?”
宴长夜没有任何感情地扯了扯唇角,“她说少奶奶有人护着,所以可以随便任她泼脏水,如今我护着少奶奶,自然也要泼她两桶脏水。”
柳有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怎么又来?
白曼曼已经把少帅惹得连回门宴都不吃了,这个红茶,怎么敢拦在这里,当着少帅的面说这种话?!
柳有成恨得咬牙。
他的长子柳明章开口说:“刚刚碧玉楼派人回禀姆妈,大小姐开除了女佣红茶,她已经换下了柳家佣人的行头,就不再是柳家人。还请少帅明鉴。”
这是要跟红茶撇清关系,无论红茶刚才做了什么,都不代表柳家。
柳希音往柳明章身上看一眼,没有说话。
柳明章作为柳有成的长子,承担着肩负柳家下一代荣光的重任,从小被着重培养,现在在军政府参谋处任职,也算宴大帅的心腹之一。
不愧是参谋啊,反应就是快。
红茶听到柳明章这样说,彻底慌了,在雪地里不断磕头求饶,“少帅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爷、大少爷,看在我伺候大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们饶我一命吧。”
大雪天,宴长夜让副官提两桶潲水来,还亲口说要给她泼脏水,意思就是要将两桶潲水泼在她身上。
这样天寒地冻,别说被泼两桶潲水,就是在雪地里跪这么一会儿,她浑身就已经被冻僵了。
而且柳家不要她了,被泼了潲水再赶出柳家,她必死无疑!
红茶狼狈求饶,却被柳有成喝声打断,“住口,你从小在大小姐身边,我当你是个伶俐的。谁给你的胆子对二小姐不敬?”
柳有松沉吟一会儿,开口,“你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大小姐开除你,还到二小姐和少帅面前撒泼?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红茶哪里敢说,只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命。
众人便知她定然做了足够让少帅震怒至此的蠢事。
没人说话了,副官提着两桶潲水回来了。
红茶眼看逃不脱,顾不得许多,抱着包裹就要逃,却被早就守在一边的副官一把按住。
红茶绝望地看着那两桶潲水,脸上涕泪横流,绝望地看向柳希音,“二小姐、二小姐,您救救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门房前的动静闹得太大,柳宅大半佣人都跑来围观。
柳希音扫视一圈,觉得不说清缘由就这么处罚红茶,她和宴长夜有理也变没理了。
看我扭转乾坤。
柳希音目露难过地看着红茶,“我也想救你,但你故意污蔑我推姐姐下水,挑拨我们姐妹感情在先;刚才拦在这儿对大帅不敬在后。我是你口中乡下长大的穷人,知道穷人疾苦不错,可你因为大帅要我回来就对大帅不满,故意折损我的名声,我为你说情,会打了大帅的脸。”
柳希音声音不高,却足够周边三分之一的人能听见,“我不敢僭越大帅,少帅不罚你,传出去旁人也会说他坐视大帅被侮辱不理,会被人说不孝。”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她好像饱含歉意,话音一落,却让听见的人纷纷炸开了锅,没听见的人听听见的人解释完,都惊恐地看向红茶。
二小姐把大小姐推下湖的事情,竟然是红茶污蔑。
红茶竟然还敢当着二小姐和少帅的面,说二小姐是乡下长大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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