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仅打的是二小姐的脸,还是柳家的脸,更是大帅的脸。
怪不得少帅这么生气,要在这样的日子处罚她。
宴长夜看着柳希音的身形,轻轻勾了勾唇角。
从第一天晚上见她,他就知道他这个小新娘虽然装得柔弱胆小,但嘴上功夫厉害的很。
揭穿宋诗韵那次是,昨天敬茶配合他让宴长卓吃瘪也是,今早让二姨太和宴长柔吃亏更是。
这会儿当众说这些,不仅解释了宴长夜为什么处罚红茶,更连她推柳明悦下水是红茶污蔑都一并澄清了,还搬出了红茶污她名声就是不满大帅,将大旗竖得够高。
这一番话说出来,任红茶今日怎么狡辩,她和宴长夜的道德制高点都站定了。
圣母玛利亚的神像不用给我让位了,她老人家要是满意的话,得给我奖励。
“……”她倒是敢想,连教会的圣母都敢攀扯。
宴长夜摆手,让副官动手。
副官令行禁止,当众将潲水泼上去。
红茶惨叫,不少人都别过头不敢看。
两桶潲水泼上去,宴长夜看向柳有松,“攀诬主家,不敬大帅,按例是诽谤罪,柳处长,对吗?”
柳有松连忙道:“对,是有这个条例,我马上通知人来处理。”
宴长夜这才又对红茶道:“柳家不护着你,有律法护着你,所以被泼了脏水你也不会死。这也是你对二小姐做的事。”
红茶满身脏污,再也说不出话。
柳有成让人把她先带下去。
满地脏污立刻有佣人打扫干净。
大门洞开,寒风很快就把异味带走,也带来更刺骨的寒凉。
宴长夜见柳希音抖了一下,就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转头对柳有成说:“让岳父费心了。我的参谋进了抢救室,我得去看看,就不多留了。”
宴长夜的参谋是季云策,军政府的人都知道。
柳有成闻言,赶忙道:“这么严重?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少帅尽管开口。回门宴改日再吃也是一样的。”
宴长夜淡淡颔首,“那我和少奶奶先告辞了。”
他环着柳希音就要离开,柳有成却叫住柳希音,“阿音。”
柳希音回头。
她裹在宴长夜的斗篷里,整个人更显得单薄瘦弱。
柳有成喉头滚动,干涩地说:“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姆妈前些日子受了邪风,你别跟她计较。”
柳希音抿唇笑了笑,“我不会的,阿爸放心。”
从今天起她知道白曼曼是谁呀?她说得很清楚了,以后见了只当不认识,又怎么会计较呢?
宴长夜打开车门,送柳希音坐进后座,但他还没上来,车队前方就远远来了一辆车。
因为车队挡住过来的路,那辆车在车队前头险险停下,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提着裙摆往柳家大门口跑过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
柳希音也露出头去看。
来了来了,季云策的未婚妻,她来求医了!
柳希音虽然没见过季云策的未婚妻,但她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而且看这少女青春靓丽,满脸焦急,一对照就能认出来了。
穆迎春。
盐务总长的女儿,还擅长炼盐!
柳希音看到穆迎春,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
盐务总长管盐啊,穆迎春去盐务署炼盐是合法的,不用像她一样偷偷摸摸,生怕被抓到了枪毙。
只要把新的炼盐技术告诉穆迎春,她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吃上不苦的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