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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希音只能转头，对跟来的护士说：“姐姐这几天肠胃不好，能麻烦你找肠胃科的医生开几服药来吗？”
护士本就是被点兵点将点来的，知道两位柳小姐在一起，不是她好掺和的，闻言赶紧道：“是。”
护士匆匆离开了。
柳希音站在房门后，等着柳明悦吐完。
她没去看，也没说什么。
洗手间里的呕吐声渐渐停止，响起冲水的声音。
柳明悦取下了无菌帽，满头冷汗地走出来，“对不起，我吃坏东西了。”
柳希音后背贴着门，点头。
柳明悦走到衣架前，脱下无菌服，沉默地换上她原本的衣裳。
不是白曼曼给她穿上的镶珍珠的衣裳，是一套月白绣银竹的旗袍，素雅，但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完美地勾勒出来。
柳希音静静站着，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好像真的只是陪柳明悦来换衣裳。
柳明悦也好像只是让她陪她来换衣裳。
空气里沉寂流淌。
直到柳明悦换好衣裳，拢好头发，重新转过身来。
都是十六岁，怎么柳明悦就发育那么好？
这就是女主吗？
柳希音默默在心里不平衡。
柳明悦也看着她，跟在碧玉楼两人隔着门对视一样。
没想到柳明悦这次开口却是，“少帅对你好吗？”
“……”
什么鬼！女主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让我怎么回答？大反派是她的求而不得，失之交臂，堪比从指缝溜走的白月光，我怎么答不都是凡尔赛？
柳希音选择不答，“你怀孕了。”
柳明悦的脸色骤变。
柳希音面无表情，“我阿爸是郎中。”
她说的是乡下的养父，柳明悦知道的。
柳明悦扶着桌子，似乎被抽空了力气，惊恐之后，变成了苦笑，“是啊，我没有资格这样问你。”
“……”这是资格不资格的事吗？
柳希音为女主时刻存在的恋爱脑叹服。
柳希音：“你今天肯来医院，就说明你有走出来的勇气，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困在原地？宴长夜好不好，也不是你的了。”
柳希音知道治好季云策是柳明悦重振名声的机会，柳明悦不可能不知道。
她既然肯拖着孕吐这么严重的身子来，说明她有这个准备，也有这样的能力。
她所介怀的，不过还是没有了柳家的身份，也失去了嫁给宴长夜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她把柳希音叫过来，是想做些什么扳回一局，还是……
柳明悦沿着桌沿滑坐在地，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将头埋在膝盖里，“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柳希音知道她知道的。
作者给她开了“还魂七十二针”的金手指，必然还有其他配套的医学能力。
流掉一个孩子不难。
柳希音不说话，她不想参与进女主的任何事情里。
除非柳明悦想让宴长夜接盘。
……柳希音倒吸一口冷气。
柳明悦：“被人发现，我会连累柳家的名声，我欠柳家的已经够多了。”
柳希音漠然。
封建礼制对女性几千年的约束，到民国，也不过刚刚放开，就算有西洋思想的横冲直撞，也还没宽容到容许女子未婚先孕的程度。
但宴长夜肯不肯接盘先不提，男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接盘，还不得又发疯？
柳希音绝不想沾边，只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畏足不前，只会造成更不可避免的后果。”
比如后来孩子大了再流产，把她伤到再也不能用还魂七十二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