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江寒州想亲自会会宴大帅点名要自己大儿子娶的柳家真千金,一是想看看真千金有何特殊之处,能让宴大帅这么看重;二是为之前遇见的小野猫出气。
江寒州在东宝阁遇见了柳希音,凭他的眼力,只觉得那就是个怯懦无知的乡下村姑,除了长得白嫩了些。
为了确认猜测,他还让东宝阁故意用一只红宝石簪子试探,虚要了三倍价钱,那村姑果然欢天喜地付了钱,还以为那簪子真值那么多。
穷人乍富,眼皮子浅,不识价钱。
宴大帅给大儿子娶这么个女人,摆明了要让大儿子万劫不复。
江寒州放心地让人安排炸死宴长夜的事。
可从东宝阁回来后,江寒州身上就开始起红疹,又疼又痒,中医西医都看了,折腾了半个月,竟然一点效用也无。
去东宝阁查,竟发现那日给江寒州回话的伙计同样发了疹子,江寒州的疹子只能是那伙计染上的。
中西医按传染病的法子治,可一直没结果。
西医再三抽血化验,昨天才发现江寒州血液里有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毒。
王爷被人下毒了!
而他们不知道怎么解。
真是该死。
江寒州一脚踹在医生身上,“废物。”
医生颤颤巍巍地爬起来重新跪好。
有人敲门进来,目不斜视地回禀,“王爷,三条街上的商贩和店铺老板都被抓了,宴长卓连夜审问,还没审出结果。”
江寒州从摇椅上坐直,“宴长夜呢?”
阿昌:“今日陪柳二小姐回门了,但似乎闹得很不愉快,回门宴都没吃就走了。”
“哼。明明最先发现炸药,却连审讯的资格都没有,他自然不会愉快。”
江寒州抬起戴着碧玺扳指的手,端起珐琅彩的茶杯,淡淡评价,“这时候得罪军需处处长,看来是个鼠目寸光的东西,不足为惧。”
阿昌:“王爷高瞻远瞩,大业必成。”
江寒州喝了茶,云淡风轻道:“启动下一步计划。”
“是。”
阿昌退下去,江寒州挥手,让医生继续给他上药。
医生赶忙上前来。
江寒州问:“西月药社的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医生:“他们在夏国的代理人确实是港大毕业,但藏的很隐蔽,暂时还不知道叫什么。我已经发动港大的同门打探了。”
“嗯。”江寒州又“嘶”了一声,大概是痒,想去挠脸上的疹子,又死死控制住,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直冒。
中毒。
他在东宝阁什么都没碰过,却和伙计一起变成这样,毒是什么时候沾上来的?
难道是村姑给伙计的银券?
伙计三倍价钱卖给村姑红宝石簪子后,将银券送到了他面前。
江寒州摇头。
不可能。一个村姑,连红宝石的价值都不知道,怎么会在银券上下连御医和西医都分辨不出的毒?
他竟这样高看一个下等村姑。
医院。
季云策一直高热不退,宴长夜让穆迎春去休息,亲自守在床边。
他至今不知道,季云策半个月前到底收到了什么情报,竟遭到这样的追杀。
要不是季云策在战场上十多年,养成了一身好身手和机敏,只怕撑不到手下人把他救出来。
晚上十点,赵升进来给宴长夜送饭,“少帅,您歇歇,这里我守着。”
赵升一张娃娃脸,肤色白皙,在医院的灯光下,竟如女子般秀美。
“……”宴长夜脑子里又浮现出小新娘的声音:“看看他看大反派的眼神,多缱绻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