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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感情又逢下雨天完结文

AA太妃糖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温棠晚十岁的时候,温父为她收养了十个和她同岁的男孩。日后被她选中的人不仅会成为温家夫婿,还会成为温氏的副总裁。在她二十五岁选夫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选陆昭野。只因她对陆昭野一见钟情,这十五年来,几乎满屋子追着他跑。可温棠晚只是扫了一眼助理手上的照片,手指毫不犹豫地抽出林云舟的照片。“就他了。”助理面色惊讶:“小姐,你不再考虑一下?陆先生已经开始接手处理温氏的相关事宜了......”言下之意,温家的所有人都认为陆昭野是/她丈夫的不二人选。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林云舟是温家收养的十个男孩里,最不受宠的那一个。传言他身有暗疾,不能人道。温棠晚脸色沉下,语气冰冷。“你有意见?”助理颤抖了一下,连忙低头道歉。“不敢,只是林云舟已经被家主送出...

主角:温棠晚陆昭野   更新:2025-06-25 0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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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晚陆昭野的女频言情小说《生锈的感情又逢下雨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AA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棠晚十岁的时候,温父为她收养了十个和她同岁的男孩。日后被她选中的人不仅会成为温家夫婿,还会成为温氏的副总裁。在她二十五岁选夫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选陆昭野。只因她对陆昭野一见钟情,这十五年来,几乎满屋子追着他跑。可温棠晚只是扫了一眼助理手上的照片,手指毫不犹豫地抽出林云舟的照片。“就他了。”助理面色惊讶:“小姐,你不再考虑一下?陆先生已经开始接手处理温氏的相关事宜了......”言下之意,温家的所有人都认为陆昭野是/她丈夫的不二人选。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林云舟是温家收养的十个男孩里,最不受宠的那一个。传言他身有暗疾,不能人道。温棠晚脸色沉下,语气冰冷。“你有意见?”助理颤抖了一下,连忙低头道歉。“不敢,只是林云舟已经被家主送出...

《生锈的感情又逢下雨天完结文》精彩片段




温棠晚十岁的时候,温父为她收养了十个和她同岁的男孩。

日后被她选中的人不仅会成为温家夫婿,还会成为温氏的副总裁。

在她二十五岁选夫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选陆昭野。

只因她对陆昭野一见钟情,这十五年来,几乎满屋子追着他跑。

可温棠晚只是扫了一眼助理手上的照片,手指毫不犹豫地抽出林云舟的照片。

“就他了。”

助理面色惊讶:

“小姐,你不再考虑一下?陆先生已经开始接手处理温氏的相关事宜了......”

言下之意,温家的所有人都认为陆昭野是/她丈夫的不二人选。

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林云舟是温家收养的十个男孩里,最不受宠的那一个。

传言他身有暗疾,不能人道。

温棠晚脸色沉下,语气冰冷。

“你有意见?”

助理颤抖了一下,连忙低头道歉。

“不敢,只是林云舟已经被家主送出国治病了......”

“那就把婚礼场地定在国外。”

见她态度强硬,助理不敢再说什么。

温棠晚打开办公桌上一份文件,在最底下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助理,让他一起转交给温父。

助理离开后,她疲倦地闭上眼睛,靠在办公椅上,脑海里全是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她在选夫时选择了陆昭野,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她用资本逼迫他留在温家。

可他身上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温家给予他的?

订婚后的第二天,温棠晚的继妹谢忆苏就意外出了车祸,左腿截肢。

温棠晚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雷电交加,陆昭野一口咬定是她陷害谢忆苏,硬生生将她的左腿打断,之后丢到门外淋了一夜的雨。

任凭她如何哭喊哀求,陆昭野却始终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

那一夜,温棠晚眼睁睁看着从自己伤口流出的鲜血汇聚一地,失血过多让她的心脏不断快速跳动,眼前一阵阵发黑。

血流干之前,她耳畔边隐约传来陆昭野温柔的声音和谢忆苏娇媚的笑声。

闭上眼睛的同时,心也彻底死去了。

再睁开眼,温棠晚发现自己竟然回到选夫的那一天。

上辈子,她追求了陆昭野十五年,也无法捂热他的心,那她也不强求了。

文件签下的那一刻,她就成为了温氏的女总裁。

陆昭野不是自视甚高,不甘心在温氏做一个副总裁吗?

那她成全他,让他出门高飞。

十个男人里,九个心怀鬼胎,唯有林云舟对她情真意切。

甚至在她死之前,还是他慌张跑出来将她抱在怀里,往医院狂奔而去。

她不想再辜负他了。

突然间,一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温棠晚的思绪。

她抬眸看去,就看见陆昭野脸色阴沉,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到她面前。

一旁的小助理神色慌张:

“陆先生,温总现在不方便接待外人......”

陆昭野俯视着她,温棠晚抬头,还能看见他眸光深黑,眼底的寒冷如同利刃一般。

他薄唇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我堂堂温氏副总,还算得了外人?”

温棠晚神色平淡,挥手让小助理关门先出去。

真可笑,他那么不屑留在温家,却还是不舍得放弃温氏副总的位置。

“我记得父亲好像还没让你正式接手温氏的项目吗?你什么时候成为了温氏副总?”

陆昭野神色不改,语气冰冷。

“你丈夫的人选,除了我你还能选谁?”

可他不知道,这次他彻底算错了。

但温棠晚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你来干什么?”

“忆苏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陆昭野声音低沉,语气里隐藏着怒意,随手丢了一份文件在她面前。

温棠晚随手打开,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谢忆苏找人撞自己,现在人躺在医院里。

只是怎么这次还没上次狠,连腿都没断啊。

温棠晚轻笑了一声。

“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就算是我做的,你又拿我有什么办法?”

陆昭野带着答案来问问题,她没要那个必要去解释什么了。

他瞳孔骤然一缩,咬牙切齿道:

“你到底发什么疯!温氏你有了,就连我都要被迫娶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害死忆苏!”

“就因为她上次试穿了一下你的衣服?你什么奢侈品没有,一件破衣服,至于和她一个小女生计较吗!”

可谢忆苏不只是试穿这么简单。

那是她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月华锦裙子,全球只有三匹的布料,其中一匹就在她手上。

可谢忆苏却把裙子全部剪烂了,她一怒之下扇了谢忆苏一巴掌,在陆昭野眼里,却是斤斤计较。

温棠晚语气也冷了下来了,拨通了保安的电话,让人上来把陆昭野“请”出去。

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服软道歉。

但她现在不会再咬牙受这种委屈了。

“陆昭野,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温棠晚做事,从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陆昭野神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他甩开保安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别后悔。”

随后转身离开。

温棠晚知道陆昭野在拿婚事的事情威胁她。

可她不在乎。

温棠晚把站在门外的助理叫了进来。

“将婚帖送到另外九个人手上,对了,尤其要告诉陆昭野,要亲手打开来看。”

第二天一早,陆昭野刚到公司,助理就将婚帖交到他手上。

“这种小事她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陆昭野微微皱眉,神色不耐烦。

“温总说了,让您亲手打开。”

陆昭野这才打开,散漫地扫了一眼,却在看见新郎的名字时愣住了。




林云舟?

陆昭野不屑地轻笑一声。

“她让你送来的?”

助理点点头。

陆昭野将婚帖撕掉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双腿叠合。

“回去告诉她,如果她想用这些小把戏引起我的注意,那她打错算盘了,找这个档次的人当借口,还不足以激怒我。”

话音刚落,陆昭野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随后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司。

助理立刻跑到办公室和温棠晚汇报。

温棠晚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十五年了,她太了解陆昭野。

自负自大,却摆脱不了骨子里的自卑。

只因他是作为“童养夫”的身份在温家长大。

被誉为工作狂魔的他,为了得到温父的认可,几乎从成年开始就不断在温氏里工作,有时候一熬就是通宵。

从前她心疼他,特地给他熬粥陪他熬夜,却只得到一个冷眼。

一向有自己原则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谢忆苏而打破自己不做完工作不下班的原则,

她该歌颂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吗?

下午的工作结束后,温棠晚回到家中。

刚进门,就看见谢忆苏脸色苍白的站在大厅里,额头、胳膊、大腿处都缠满了纱布。

她一见温棠晚进来,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身体止不住发抖。

温棠晚还没开口说话,谢忆苏就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找人撞我好不好,我认错,我自己打自己巴掌,你消消气好不好?”

温棠晚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谢忆苏抽自己巴掌。

清脆地一声,看上去用足了十分的力道,谢忆苏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眼泪断线般掉下,看上去我见犹怜。

可偏偏温棠晚不解风情。

她打了声哈欠,实在没耐心在这里陪谢忆苏演戏,擦过她的肩头想要上楼。

可下一秒,一个低沉冷冽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温棠晚!”

温棠晚抬眸看去,陆昭野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愠色渐浓。

他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谢忆苏拉起抱在怀里,心疼地问:

“疼不疼?她逼你的?”

谢忆苏扯了扯他的衣角,摇摇头,声音柔柔弱弱的。

“不是的陆哥哥,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那是月华锦做的裙子,哪怕姐姐想要拿我出气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最近手受伤了,没办法打工给她还上裙子的钱......”

陆昭野低头一看,果然,谢忆苏裹着纱布的手腕处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开了伤口,现在正渗出丝丝鲜血。

他脸色阴沉,一脸厌恶地看向温棠晚。

“不就是一条裙子?你什么样的裙子买不起吗,至于抓着这件事不放?温棠晚,我警告你,如果你执意要对苏苏动手,那我绝对不会娶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为妻!”

温棠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我对她动什么手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对她动手了?”

“看清楚了,这才叫动手!”

温棠晚一把将谢忆苏从陆昭野怀里拉出来,抬手猛然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刚刚你自己扇的力度不够大,这印子还没我睡凉席睡出来的深,看上去不够有诚意,所以我帮帮你。”

她早就看谢忆苏这幅绿茶样子不爽很久了。

上一世,她为了哄陆昭野,在谢忆苏出车祸后什么罪名都承担了下来,不仅挨了陆昭野一个巴掌,还被打断了腿。

现在,她说什么都不会让步。

陆昭野目眦欲裂,如果不是谢忆苏拉着他,他差点就和温棠晚打起来。

“昭野哥,不要因为我和姐姐生气!我们都是寄人篱下,我知道你懂我的不容易......如果姐姐真的不喜欢我,那我就离开好了,反正这个家里,也没有人会真的在乎我。”

温棠晚打了个响指,把管家叫来了。

“都听清楚了吗?这是她自己要求的,现在带人上楼把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说罢,她再也没看陆昭野愈发阴沉的脸色,转身上楼回到了房间。

尽管陆昭野一再阻拦,但谢忆苏的东西很快就被丢出去了。

这个家里佣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温棠晚知道是陆昭野找人帮谢忆苏把东西搬回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温棠晚扫了一眼。

你别太过分,立刻给苏苏道歉!

见她没有回应,对方又补了一条。

只要你道歉,结婚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

温棠晚点开屏幕,毫不犹豫地删除了他的微信。




温棠晚知道陆昭野在外有房子。

每次在温家受了气,他就会带谢忆苏出去住。

算下来,已经有三天没见到过他们了,也算落得个清净。

刚起床,她就接到了从纽约打来的电话。

“小姐。”

电话一接通,一个磁性清润的男生响起,腔调懒洋洋的,声音微哑,莫名缱绻。

“云舟。”

对面沉默了片刻。

算上上辈子,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

林云舟在温家不受宠,他们聊天的机会不多,加上从前温棠晚一颗心都落在陆昭野身上,对另外九个男人一直都客客气气的。

“你确定......要选我吗?”

明明声线还是那么清冷,温棠晚却觉得他好像挺开心的。

“不喜欢我?那我就和父亲申请换人,不会委屈你。”

“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这边的场地都选好了,只需要小姐一个月后来纽约就行。”

温棠晚应了一声。

“订婚戒指不是收到了吗?还叫我小姐?”

林云舟的声音一下子急促起来。

“棠......棠晚。”

温棠晚知道他害羞了。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林云舟那张淡漠矜贵的俊脸,此刻多了几朵红晕,一定很有看头。

她和林云舟闲聊了几句,交代了些东西才挂断电话。

刚出门,她坐上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迈巴赫去了拍卖行。

林云舟是她的未婚夫,自然得为他买些够档次的东西送过去才行。

刚进场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果不其然,一抬头,她就和陆昭野对视上。

他微微皱眉,握着谢忆苏的手用力了几分。

可温棠晚什么都没说,淡淡收回视线。

灯光暗下,拍卖会很快开始,第一件拍品被呈上来。

一对蓝宝石耳钉,传说是伊丽莎白二世的孤品,起拍价两百万。

和林云舟的气质很配。

没有一丝犹豫,温棠晚立刻举牌。

“三百万。”

令她意外的是,陆昭野也举起了牌子。

“四百万。”

温棠晚看向陆昭野,他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抱歉,苏苏说喜欢这对耳钉。”

温棠晚神色不改,心底却忍不住嘲讽起来。

陆昭野来拍卖行花的钱都是从温家出的,他有什么资格拿着她的钱和她叫板?

温棠晚再次举牌。

“八百万。”

现场一片哗然,陆昭野瞬间脸色凝固。

八百万,早就超过了这对耳钉的上线,他知道温棠晚是在故意下他面子。

陆昭野深吸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跟上。

“这不是温家那继女吗?谁给她的胆子和温小姐叫板啊!”

“就是,进了豪门就以为自己是山鸡变凤凰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穷酸样,出不起价还要出来丢人现眼。”

......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谢忆苏眼底闪过一丝怨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勾了勾陆昭野的尾指,声音有些委屈。

“昭野哥,我们还是别和姐姐争了,我怕她因为这些事记恨你。”

陆昭野看着她懂事的样子,心脏有些发疼,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你下一件想要什么,我给你拍。”

后面陆陆续续上的拍品,只要是谢忆苏看上的,温棠晚全都拍了下来。

陆昭野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沉不下去,低声质问她:

“你非要和我作对?一件拍品都不给我留?”

温棠晚微微挑眉看着他。

“我喜欢所以全都拍下来了,有问题吗?”

陆昭野声音也有了几分恼怒。

“如果你不是因为和我作对,为什么连劳力士男士手表都要拍下来?”

“我要送给我的未婚夫,怎么,不行吗?”

陆昭野一瞬间哑言,半晌后才开口:

“你别乱说,忆苏还在这,待会她听到要生气。”

温棠晚没有说话,只是觉得陆昭野真的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明明就已经告诉过他了,她的未婚夫是林云舟,不是他陆昭野。

下半场开始后,温棠晚兴致缺缺,让人把刚刚拍下来的东西全部打包好送到林云舟那。

会场里闷的很,她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刚路过一个休息室的时候,她就被人猛然捂住口鼻拽了进去。

“呜呜!”

她不断挥拳挣扎,但哪里是几个强壮男人的对手?

很快就被人摁在椅子上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啪!”

第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的时候,温棠晚整个人头晕目眩,耳旁轰鸣一片,脸颊高高肿起。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手腕,她咬紧牙关,才吞下那些呜咽声。

“你错就错在不应该轻易得罪人。”

施暴者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感情。

“啪!啪!啪!”

对方又连续抽了她几个巴掌,每一下都用尽了十成的力气,打的她嘴角溢出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身后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她拼命握拳,指甲陷入肉里传来锥心的疼痛,才让她勉强维持清醒。

对方像是还不够解气,在她身上又狠狠地抽了几鞭,抽的她皮开肉绽。

是谁?

是谁要这么对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施暴者终于停下来,接起一个电话。

她意识模糊,强迫自己去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陆少,我们已经根据您的吩咐完成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嗯,把人照顾好,别留下痕迹。”

只有一句话。

却让温棠晚瞬间血液凝固,头皮发麻。

陆昭野竟然为了谢忆苏,找人打她!?

她知道陆昭野手段狠辣,否则也不会用这么快的速度就可以在温氏立足,可她想不到他如此睚眦必报。

她抽了谢忆苏多少个巴掌,他十倍要回来。

温棠晚扯了扯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已经分不清是身体更疼,还是心更疼了。

她竟然瞎了眼,爱上了这种男人这么多年。

下一秒,眼前的陌生男人就强行掐住她的下巴,粗暴地给她的脸上药。

彻骨的疼痛席卷全身,她最终撑不过去,彻底昏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

她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

只有手腕处还有淡淡被捆绑的红痕。

如果不是那种恐惧感和刺痛感还记忆犹新,温棠晚甚至觉得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拉扯住自己被抽的破烂的衣服,一步一步走出拍卖行。

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这对于自尊心强的她来说,就像是一种审判和凌迟。

她忍不住低下头,加快了回家的步伐,眼眶却红了。

不准哭,温棠晚。

她在心里这样子告诉自己。

唯一会心疼她的人已经去世了,所有的眼泪都只会成为别人嘲讽你的把柄。

回到家后,她立刻冲进浴室里,打开花洒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个湿透。

水流打在脸上滑落,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温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洗完澡,她擦了擦自己泛红的眼眶,疲惫地躺在床上。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她第一次见到陆昭野的场景。

可这次在梦里,她没有再热脸贴冷屁股去选择讨好冷面的陆昭野,而是走到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林云舟面前,朝他伸手:

“以后你来当我的丈夫,你要好好保护我!”

她把母亲留给她的护身符,戴在林云舟身上。

“说好了,以后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可她还没听到林云舟的承诺,一个电话打来,将她吵醒。

温棠晚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打开手机接通了助理的电话。

今天是她的订婚宴,该起床准备了。

因为林云舟还在纽约赶不回来,所以这次的订婚宴她只打算简单弄弄敷衍过去。

温棠晚久违的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换上了一身高定黑色礼裙来到订婚宴,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呐,这是香奈儿的高定吗,真是太美了!”

“不愧是温家的千金,这个气质就是不一样!”

“她身材这么好,为什么平日里出镜都穿的那么朴素?真是埋没了这颗明珠。”

温棠晚一步一步走进场,默默听着周围的赞美声。

从前为了迁就陆昭野的情绪,她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穿什么高定礼服,只因为他说这样子会抢了谢忆苏的风头,甚至还让她把名贵的衣服都让给谢忆苏穿。

可就算她只穿最廉价的裙子,也难以掩盖身上高贵的气质,差点压过谢忆苏一头。

更别提现在穿上量身定制的礼裙,谢忆苏站在她身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谢忆苏见温棠晚闪闪发光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调整了一下神色,深吸一口气,端着一杯红酒朝温棠晚走去。

“姐姐,你这身穿的真好看......哎呀!”

谢忆苏走到她面前时,“不小心”脚崴了一下,手里的红酒尽悉洒在她的裙子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立刻找纸巾帮你擦干净。”

看着谢忆苏眼里闪过的得意,温棠晚淡淡开口,下一秒,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裙子撕开!

原本到地的长裙瞬间被撕掉一大半,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看上去不但不怪异,反而显得性感而富有设计感。

谢忆苏脸色一下子僵硬,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下次记得小心点,只是我脾气好,不和你计较,下次遇到别人,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温棠晚看着她发青的脸色,轻笑了一声,径直擦过她的肩头走到舞台上。

订婚宴即将开始,其余八个养子都到了,唯独陆昭野不在场。

但她也不会特地等他,刚准备开口致辞,大门轰的一声打开了。

陆昭野逆光走进来,从前扣到最上面的衬衫此刻微微打开,露出裸露的通红的肌肤。

有眼尖的人眯眼看清楚他纹在上面的字,忍不住尖叫一声:

“陆昭野疯了吗?竟然在订婚宴的当天在身上纹了谢忆苏的名字?”

“他这不是公然在打温棠晚的脸吗?”

陆昭野走到温棠晚,看着她身上的裙子,眼神暗淡了几分,但声音依旧冷淡: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招惹忆苏。”

温棠晚不懂,她哪里招惹了谢忆苏。

是因为没有让她喜欢的拍卖品,还是因为没有把自己的高定裙子让给她,抢了她的风头?

“警告我?陆昭野,你有什么资格?”

陆昭野喉结上下滚动,二话不说,牵着谢忆苏往外走。

“陆少,你不能......”

温棠晚身边的助理先着急了,开口准备叫住他,却被温棠晚拦住了。

“让他走。”

她淡淡地看着男人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周围的宾客摸不着头脑。

“男主角都走掉了,为什么温棠晚还一点都不着急?”

“说不定她看上去那么镇定都是装的呢,其实内心早就慌的不行。”

“就是呀,我可不信她会选其他人作未婚夫,谁不知道她喜欢了陆昭野十五年啊!”

......

温棠晚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端起红酒杯敬各位。

“诸位稍安勿躁,我的未婚夫此刻确实不在场,但不是因为他刚刚离开了,而是因为他远在重洋,赶不回来参加订婚宴。”

话音刚落,她身后巨大的投屏上出现了一张清冷的脸。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谁说温棠晚的未婚夫是陆昭野?这分明就是林云舟的脸啊!”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陆昭野是我的未婚夫,请大家不要误会了,我温棠晚的未婚夫,只有林云舟一个人。”

温棠晚的声音不大,但整个会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站在台下的温父虽然不喜林云舟,但只要温棠晚喜欢,他也不会反对。

温父上台接过麦克风。

“只要是棠晚喜欢的,我都支持!至于剩下的几个养子,不论去留,我都欢迎。”

言下之意,其他没有被选中的人可以拿一笔钱离开温家。

即使父亲这样说,在场宾客的脸上也挂着不相信的表情。

更有几位和温父教好的叔伯劝道:

“可那林云舟身有暗疾,说不定还不能人道,再怎样也要考虑温家血脉的问题吧?”

“对啊,你让棠晚嫁给他,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以后这家业还不是没人继承?”

温棠晚笑笑,替父亲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家放心,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要一个孩子不难,我早已倾心云舟,承诺这辈子只有他一人!”

另一边,陆昭野刚安顿好谢忆苏,看见手机里的信息瞬间厌恶皱眉:

你还不赶紧回来!温棠晚宣布未婚夫了!你再不回来你会后悔的!

是他参加了订婚宴的朋友给他发的消息。

“昭野哥,发生了什么?是姐姐发来的消息吗?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和姐姐生气,虽然在拍卖行上她什么都想和我争,但是没关系的,我让给她就好了。”

谢忆苏靠在他怀里,声音温柔,手指抚上他刺青的那处地方。

“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迟早有一天你会娶姐姐的,如果因为这些事她对你不好怎么办?”

说着说着,谢忆苏一下子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陆昭野立刻关掉手机不再去理会,低声哄道。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钱屈服的,你就是太温柔,性子太软,才总会让她欺负到你头上。”

“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谢忆苏红着脸点点头,在陆昭野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陆昭野对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在乎,就算他下了温棠晚的面子,她还不是会选择他?

看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消息,他心里有些烦躁,索性直接关掉手机,哄谢忆苏入睡。

等谢忆苏睡着后,陆昭野轻声下了床,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自己的好友发来了几十条消息。

还没来得及点开查看,温棠晚的彩信就弹出来。

三个忆打到你帐户上,以后不用再回温家了。

陆昭野有些愕然,握着手机的手猛然用力几分。

什么意思?

温棠晚要赶他出家门?

因为今天在订婚宴上打了她的脸,所以恼羞成怒弄出这一场戏吗?

别开玩笑了,她舍得让他离开?

之前有多少次,只是听到他想离开温家出去创业,她就恐慌的不得了,好声好气地求他不要离开。

他原本想回复她的消息,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在乎。

犹豫再三,编辑好的消息还是没发送。

他看着打进账户的三个亿,抿紧唇线一言不发,最终还是点开了和朋友的聊天界面。

看着对面发来的一张照片,陆昭野猛地瞳孔一缩,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林云舟是她的未婚夫!?”

陆昭野喉结上下滚动,翻来覆去地看着朋友发来的消息,再三确认是温棠晚亲口说的话。

还说就算林云舟生不了孩子也没关系,她会想尽办法去做试管。

别开玩笑了,她真的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哪哪都不如他的病秧子?

他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白雾层层吐出,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什么,心又安定了几分。

这种小把戏,她玩了太多次了。

温棠晚爱了他那么多年,锥在身后赶也赶不走,现在只不过缺席一场生日宴,怎么可能转头嫁给一个废物。

心里这么想着,可陆昭野还是立刻回到了温家。

温棠晚刚准备睡下,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事?”

她打开门,看见是陆昭野,微微皱眉。

“你真要嫁给林云舟?”

“跟你无关。”

她的语气听起来太过平淡,没有什么感情,但陆昭野觉得她就是生气了,现在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

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前两天是你做的太过分,但你没必要为了和我赌气嫁给一个无能残废,只要你和苏苏道歉,把在拍卖行拍下的东西都送给她,我可以娶你。”

可温棠晚看都没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开口: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

陆昭野的嘴角的弧度僵硬在脸上,微微皱眉,搞不懂温棠晚什么态度。

他都说了只要她好好道歉会娶她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刚想开口,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陆昭野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紧紧关上的房门,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他声音低沉地开口,饱含怒意。

“温棠晚,你什么意思!?”

门的另一边传来了温棠晚淡淡的声音。

“意思是你该离开了,陆先生。”

“我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我得让我的未婚夫知道,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陆昭野在温棠晚房前站了半个小时,确定她不会出来哄他,才黑着脸离开。

那天晚上,陆昭野整晚都没睡着,翻来覆去都想着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他刚出门,就看见温棠晚和温父坐在餐桌前。

她明明看见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神色平淡,一句话都没说。

他脸色有些难堪,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吃早餐。

“昭野。”

刚吃完,温父就叫了他一声。

“棠晚说今天想出去玩玩,正好你们几个也很久没有一起出门聚会过了,你来负责开车,如何?”

“爸。”

温棠晚不悦地开口。

“你一个女孩子,爸不放心你去,正好找几个人陪你,你玩的也开心。”

温棠晚知道父亲不清楚陆昭野的那点破事,碍于情面,她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反正很快她就要离开京城,和陆昭野再也不见,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忍受。

问了一圈,九个男人里,愿意和温棠晚一起去的一个都找不出来。

不是说自己忙,就是说身体不舒服。

最后只有陆昭野陪她一起去。

温棠晚刚坐上车,就看见谢忆苏拉着一个行李箱慌慌张张的跑来。

“哥哥,你们要去雪山度假吗?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雪,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见陆昭野那份心疼的样子,温棠晚轻笑一声,径直的下车让管家备一辆新的。

“王叔,给我备一辆新的法拉利,刚刚那台车里空气不好,我嫌晦气。”

谢忆苏的脸色一下子僵住,眼眶蓄满泪水,委屈地看着陆昭野。

“哥哥,姐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陆昭野神色复杂地看着温棠晚坐上那台张扬的红色法拉利飞驰而去,第一次没有替谢忆苏讲话。

“上车吧,再不出发来不及了。”

谢忆苏眼里闪过一丝怨恨,握紧的拳头用力了几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上了车。

几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谢忆苏刚将行李搬到度假酒店里,就看见温棠晚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去滑雪。

她不想在温棠晚面前丢了面子,便催促陆昭野带上她一起去滑雪。

陆昭野拗不过她,只好带她一起上了雪山。

两人刚到,就看见温棠晚戴上面罩和护目镜,做好俯冲姿势,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阳光照耀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陆昭野的视线却被那抹倩影紧紧捕获,移不开视线。

干脆利落的动作伴随着呼啸而来的风声,像是一只在天空飞翔的雪雁。

这还是陆昭野第一次见她如此耀眼。

“哥哥,我们也滑吧。”

谢忆苏看着陆昭野的视线始终落在温棠晚身上,着急地喊了他几声,他才回神。

谢忆苏不太会滑,一米的路程就滑倒了好几次,陆昭野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教她。

等他们滑到山底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温棠晚已经尽兴地滑了好几圈,准备收拾回去。

“姐姐!”

她抬头,看见谢忆苏兴冲冲地朝她跑来,陆昭野不知道去哪了。

“你好厉害呀,不像我,昭野哥哥带我滑了一下午,我才学会一点点。”

温棠晚看着她虚伪的笑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陆昭野不在这,你没必要和我演什么。”




谢忆苏也不装了,褪去纯真的笑容,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屑的讽刺。

“那我就直说了,温棠晚,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陆昭野?你应该知道他只喜欢我吧?”

“不管你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想要得到他,他也只会爱我,你一个女人有什么本事能管理好温氏?迟早有一天,温氏会由陆昭野全权接管,到时候只要我嫁给他,就能踩到你头上!”

温棠晚看着她得意的笑容,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要是这么有本事,陆昭野早在你20岁的时候就娶你为妻了,这么久了他都还没跟你求婚,你还不懂什么意思吗?”

温棠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可怜。

“他只不过觉得你们同病相怜,对你优待几分,你把这种怜惜当作爱了?他身上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给的,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身无分文,他拿什么娶你?几句可笑的承诺吗?”

“永远会有比你更年轻的女孩子出现,就算你嫁给了他,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确认他不会背叛你?别太天真了,豪门里的男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他恨我,却又离不开我,留在我身边无非就是为了钱,这样的男人你指望他会有爱?”

她太清楚这些男人的底色。

他最真的心,就是野心。

温棠晚看着她被气到发白的脸,淡淡收回视线想要往回走。

谢忆苏却突然间拉住她的手腕,不服输地叫嚣: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你就那么命好,想要什么有什么,我还要靠人施舍!你就是爱而不得才这么说,我不信!”

温棠晚微微皱眉,看着跟疯子一样大声吼叫的谢忆苏,低声咒骂了一句:

“闭嘴!你叫的这么大声,是想引起雪崩吗!”

风雪突然间越来越大,温棠晚甩开她的手,不想和她废话。

可谢忆苏不仅不让她走,声音还越来越大。

下一秒,远处突然间传来沉闷的轰鸣。

是雪崩!

温棠晚脸色凝重,立刻寻找身边可以躲藏的掩体,可周围什么都没有。

谢忆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好像注铅了一样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

铺天盖地的雪浪翻滚而来,温棠晚猝不及防被掀翻,整个人被埋在雪堆里,左腿传来锥心的刺痛。

一辆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温棠晚和谢忆苏都看见了坐在直升飞机里的陆昭野。

“陆少,时间太紧迫了,现在只能放梯子救一个人!”

一听这话,谢忆苏立刻哭声哀求:

“昭野哥哥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陆昭野毫不犹豫开口。

“先救忆苏。”

温棠晚刚想说话,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昭野的话像是一把刀,刺的她心脏发疼,血肉模糊。

他就那么恨她,要亲眼看着她葬送在雪崩里。

温棠晚脸色煞白,亲眼看着谢忆苏爬上救援梯,奔进陆昭野的怀里。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那样离开了。

温棠晚挣扎着想要从雪堆里爬出来,可拳头大的雪块砸在背上,她再也撑不住,缓缓倒在雪地里。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恍惚间想起十八岁生日时,陆昭野第一次给她送礼物。

“这是我特地去寺庙给你求的符,祝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可陆昭野,那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吧?

你恨我,恨我困住你,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温棠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身上缠满了纱布,身边空无一人。

她伸手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她。

手机日程显示,距离她登机去纽约,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

护士拿着药推门进来。

“醒了?我给你上药,这两天要好好休息。”

但温棠晚下午就缴费出院了。

刚回到温家,她就和坐在客厅的陆昭野对视上。

看见她浑身缠满纱布,陆昭野眼神黯淡了几分,神色有些复杂。

“我不是故意把你丢在那里,只是当时情况太紧急,如果把忆苏丢在那,她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这还是陆昭野第一次跟她解释什么,可她却一点都不想听了,只觉得可笑。

难道她留在那,就能活下来吗?

陆昭野怎么能把对谢忆苏的偏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一句不是故意的,差点让她死在雪崩里。

但她不想和他吵,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一言不发径直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准备离开,也该收拾东西了。

要带走的东西很少,护照、身份证,几件衣服,一个小行李箱就可以装得下。

打开衣柜,里面放着一个保险箱,里面装着这十五年来,跟陆昭野有关的一切东西。

他亲手叠的纸鹤,他求来的护身符,他送的手表......

温棠晚将东西装进一个纸盒里,随手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她突然间找到了自己十年前藏着的时间胶囊,里面有一封信,是写给二十五岁的陆昭野的。

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十五岁,正是藏不住爱意的年纪。

致亲爱的陆昭野,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猜我们已经要准备结婚了。

这十年来的相处,你会不会对我有不一样的看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了一些好感。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人家总说,爱可以培养,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温棠晚面无表情地撕掉了这封信,随后将碎纸丢进垃圾桶里。

陆昭野,我不想再等你了。

我也不再相信什么,时间会让你爱上我。

如果漫长的时间能换来爱,那我会爱上任何一个陪在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非你不可?

温棠晚拉着行李箱出去时,看见陆昭野准备出门。

“你去哪?”

他的声音听上去软了几分。

“出去住两天。”

陆昭野扫了她丢出来的东西一眼,心里突然间有些不舒服,神色复杂。

“你住哪?晚点我陪你,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但忆苏也受了很大的惊吓,今天下午我得去照顾她。”

如果换做之前,听到陆昭野竟然要来陪她,温棠晚估计会激动到落泪。

但现在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接了电话转身匆忙离开,什么都没有回应。

坐上前往机场的车上,温棠晚看着窗外残阳如血,忽然间想起她第一次和陆昭野表白的场景。

“温棠晚,你恶不恶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一句话,让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月的表白,成了笑话。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放我走。”

温棠晚想起这句话,突然间笑了出来。

拿起手机,将陆昭野拉出黑名单,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你送的东西,我丢在垃圾桶旁边了,要的话自己拿走,协议在梳妆台上,签了以后你和温家再也没有关系。

我放你走了。

随后她彻底拉黑了陆昭野所有的联系方式,关掉手机登上飞机。

再也不见。

京城,和。

陆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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