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睡不着，思绪飘回上个月那场噩梦般的商务酒局。
那天约见的是公司的重要客户，宏远公司的张总带着三个项目经理来谈年度合作。酒席订在高档的酒店，人均千元的消费标准。
“我要这个！炼乳小馒头！”蒋璐璐的声音突然打破包厢里的商务寒暄。她指着菜单上的图片，笑嘻嘻地和王经理撒娇。
张总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我赶紧打圆场：“蒋小姐开玩笑的，我们先点些招牌菜......”
“谁开玩笑了？”蒋璐璐撅着嘴把菜单往王经理那边推，“人家就想吃这个嘛～”
王经理居然笑着点头：“给她点上吧，小姑娘就爱吃甜的。”
我眼睁睁看着服务员在帝王蟹、东星斑后面记下“炼乳小馒头”，我尴尬地和对方副总说抱歉。
没承想菜上齐后更绝。蒋璐璐居然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家人们谁懂啊～商务菜系里面有个我点的炼乳小馒头。”她特意把镜头对准那盘格格不入的点心。
宏远的几位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赶紧起身敬酒，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张总，关于那个方案......”
“等等！”蒋璐璐突然插话，“人家在拍视频，你等一下嘛！”
我眼睁睁看着她拽着王经理的胳膊，拍视频说感觉自己好没见过世面，商务宴的大家都好成熟，只有自己还是小孩口味，点了小孩菜，幸好经理说小姑娘爱吃这些很正常。
王经理还配合地做了个“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他们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注意到客户已经放下筷子。
蒋璐璐当场发了朋友圈：“职场小白第一次应酬，点了个小馒头被说可爱，感谢宠我的领导！”配图是她嘟着嘴，夹着小馒头的九宫格。
那晚我送客户去停车场时，张总意味深长地说：“云小姐，你们公司的员工......风格很特别啊。”
我赔着笑解释了半天，最后承诺说重新做一份更好的方案书，明早就发给您。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还要连夜修改被蒋璐璐搅黄的提案。
第二天晨会上，王经理居然表扬蒋璐璐：“璐璐很有创意，打破了传统商务的刻板印象，对方公司很满意，已经签下了这次合作。”
回忆到这里，我不禁攥紧了手机，这群人又要作什么妖？
一夜难眠。
第3章
第二天早上，我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就听见蒋璐璐刻意提高的嗓音：“链接我发群里啦，大家看看这款皮带行不行？”
陈婉晶立刻接话：“哇！LV最新款！王经理肯定喜欢！”
我把工牌往感应器上一贴，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电脑刚开机，陈婉晶就晃到我旁边：“语山，你怎么不回群消息呀？大家都觉得这个礼物挺好的，你呢？”
我点开工作文档，头也不抬：“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参与给领导送礼，也不允许扣我的工资，礼物好不好与我无关。”
办公室突然安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