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是我妈妈。”
陈明立刻附和:“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他说“一家三口”时那么自然,仿佛那个被他们称作“妈妈”的女人从未存在过。
我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很累。
“不好。”
我听见自己说。
14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那天,小轩发了高烧。
我本可以一走了之,却在听到他微弱的“妈妈”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他的小脸烧得通红,额头滚烫得像块烙铁。
我打来温水,像他婴儿时期那样,一遍遍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体。
陈明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递毛巾的动作都显得笨拙。
也对,这些年来,他从未参与过孩子的夜间照料。
“39.8度。”
我看着体温计,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去医院吧。”
陈明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再等等...林婉说过,发烧是身体在抵抗病毒...”我猛地甩开他:“林婉已经死了!”
这句话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开,震得窗户都在颤动。
小轩在睡梦中抽泣起来,我立刻俯身轻拍他的背。
凌晨三点,滚烫的小手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妈妈......”他的眼泪滚落在我手背,“我想要妈妈...”我僵在原地。
又过了一会儿,我松开了他的手。
陈明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早就凉透的茶。
借着夜灯,我看见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佝偻着背,眼角有泪光闪烁。
“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他问得那么卑微,与当年那个冷漠的丈夫判若两人。
我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陈明,水晶碎了就是碎了。
即使用金线修补,裂痕永远都在。”
15离婚冷静期,父子俩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弥补。
陈明他辞去了工作,每天守在我公司楼下,手里捧着不同的礼物。
鲜花、巧克力、首饰,甚至是我曾经随口提过喜欢但一直没舍得买的限量版香水。
他像个虔诚的赎罪者,风雨无阻地站在那里,眼神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
“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拦住我,声音沙哑,“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他手里攥着一沓照片,是我们结婚十五年来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