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臻最后还是躺在担架上,被抬回军区大院的。
担架在军区大院青石板路上轻轻落下,医护人员刚撤去担架,袁兴便快步上前扶住霍臻的身躯。
张宝珠上前,冲着医护人员露出明媚的笑容:“同志,辛苦你们了!”
话音刚落,抬担架的医护人员已利落地敬了个军礼,转身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
霍臻没急着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等她。
袁兴接到他示意后,啪地立正敬礼,转身往小院另一头跑去,解放鞋踏在砖路上发出清脆声响。
张宝珠见状,小跑几步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腰上的伤,主动上前扶他:“霍团长,你伤还没好,快进屋歇着吧。”
霍臻垂眸看了眼她泛红的指尖,轻轻颔首,任由她搀扶着迈进门槛。
一脚踏进屋内,张宝珠忍不住倒抽口气。
不同于霍琳家白墙灰瓦的朴素,这里竟布置得格外雅致。
一楼客厅里,银灰色的电视屏面折射着柔和的光,转角处的厨房内,冰箱边缘若隐若现,最令人移不开眼的,当属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水墨晕染间,松涛竹影跃然纸上,将典雅与贵气揉进了每一寸空间,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墨香。
张宝珠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霍臻,他们霍家这是多有钱啊?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土包子,完全想象不出来把家布置成这样需要花费多少钱和精力。
果然是富贵养人啊。
霍琳和霍臻与生俱来就有一股子贵气。
霍臻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的樟木箱上,整齐码着几本《毛泽东选集》。
穿过霍臻的卧室,两人来到洒满夕阳的阳台。
霍臻缓缓在藤椅上坐下,解下军帽放在一旁。
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张宝珠笑着说:“张医生,这些天,就要麻烦你费心照顾我了,先坐着休息会儿吧。”
张宝珠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看着霍臻。
此刻,霍臻在自己的家里,没有像在外面一样戴着帽子,将自己的脸藏在帽檐下。
他躺在躺椅上,目光柔和地投向楼下来往的人群,嘴角还挂着微笑。
张宝珠静静地看着他,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眼前的男人好像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她甚至在想。
等她把霍臻的脸治好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同志?
“张医生。”
“张医生?”
霍臻的呼唤声将张宝珠的思绪拉回,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红,轻声问:“啊?我在,怎么了?”
霍臻笑了笑,问她:“肚子饿了吗?”
张宝珠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正事儿,她是要照顾霍臻的,现在太阳都落山了,也该准备晚饭了。
她看了霍臻一眼,慌忙起身:“你饿了是不是?我去食堂给你打饭,你想吃什么菜?”
霍臻静静看着她,“不用去食堂。”
啊?
不用去食堂?
那他吃什么?
难道,还要她亲自做饭?
虽说她会做饭,但是做的难吃啊。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都是给哥哥嫂嫂打下手的,帮忙洗洗菜什么的还行,要是让她炒菜,她怕狗都不吃。
受伤期间怎么能让霍臻吃这么差呢?
于是,张宝珠靠近霍臻,在他的躺椅前蹲下身,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声开口:“霍团长,我不会做饭。”
霍臻的目光与她对视一瞬,也不自觉地靠了过去,低声说:“不用你做饭,袁兴会做,他手艺还不错。”
听到这话,张宝珠的眸光顿时亮了,夸赞道:“霍团长,你身边的人真是全能,还会做饭,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