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在地上滚动，停在黑衣人膝前，黑衣人如获至宝，连连叩首：“谢主人恩典！谢主人恩典！”
他颤抖着打开瓷瓶，将药粉倒在伤口上。药粉接触血肉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诡异的绿色烟雾。
黑衣人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子。
“主人...这...这不是……”
女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失败者没有活着的价值。”
黑衣人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剧毒迅速蔓延，他的皮肤开始泛出可怕的青紫色，血管凸起，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皮下蠕动。
“为...为什么……”黑衣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嘴角溢出黑血。
女子冷漠地看着他痛苦挣扎：“你知道的太多了。关于暗卫的事，不该从你口中传出去。”
黑衣人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眼中充满绝望和怨恨。女子却只是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
“安心去吧，你的家人会得到厚待。”她点燃了屋角的干草，火苗迅速蹿起，“当然，前提是他们永远不知道真相。”
黑衣人最后看到的，是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和迅速蔓延的火光。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火焰吞噬木屋的噼啪声。
女子走出小屋，头也不回地步入密林。身后，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
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细长的铜管，对着天空发射。一道红色烟火直冲云霄，在空中绽放出诡异的图案。片刻后，两个黑影无声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处理干净。”她简短地命令道，声音如淬了毒般的冰冷，“另外，查查那个叫青杏的丫鬟，我要知道她的底细。”
“是，主人。”黑影领命而去，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女子站在原地，望着沈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沈知意……”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隐约可见一道淡色的疤痕，“三年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夜风拂过，掀起她的面纱一角，露出半边精致的下巴和一抹冷笑。她转身离去，只留下小屋中逐渐冷却的尸体，和地上那枚破碎的青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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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
陆沉独自一人来到柳府门前，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对门房递上名帖：“定远侯府陆沉，求见柳小姐。”
不多时，他被引入一处精巧的花厅。柳如湄款款而来，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却在看清来人后明显一怔：“陆公子？”
陆沉从袖中取出那块绣帕，双手奉上：“柳小姐，这是您遗落在射箭场的绣帕，萧灼托我送还。”
柳如湄没有伸手去接，团扇轻摇：“既是赠予萧公子的，哪有收回的道理？”
“萧灼年纪尚小，于礼不合。”陆沉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柳小姐的心意，他心领了。”
柳如湄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忽然轻笑：“陆公子与萧公子倒是情谊深厚，连这种事都要代为出面。”
陆沉不动声色：“朋友之谊，本该如此。”
花厅里一时静默。柳如湄忽然伸手接过绣帕，指尖在并蒂莲上轻轻摩挲：“陆公子可知道，这绣帕上的珍珠，是我一颗颗亲手缝上去的？”
“柳小姐女红精湛。”陆沉微微颔首，“只是萧灼性子跳脱，怕辜负了这番心意。”
柳如湄将绣帕攥紧，抬眼直视陆沉：“陆公子今日前来，当真只是为还一方绣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