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瞬间煞白。信上赫然写着萧灼昨夜遇刺的消息,还提及刺客身上掉出来的沈府的令牌。
“父亲,这……”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沈明远神色凝重:“此事蹊跷,为父也是今早才得知。你遇刺,刺客身上却有我沈府的令牌,显然是有人蓄意栽赃。”
沈知意攥紧信纸,指节发白。
沈明远深深看了她一眼,“知意,你与萧灼,是否相识?”
沈知意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道:“途中巧遇,是‘他’刚好救下我。”
沈明远不置可否,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道:“近日朝中风云诡谲,你且安心待在府中,莫要再随意出门。”
“是,父亲。”沈知意低头应下,心中却思绪万千。
沈明远点点头:“去吧,今日就在房中好好休息,别出门了。”
沈知意行礼退下,走出书房时,脚步虚浮,险些绊倒。青荷连忙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
沈知意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事,回去吧。”
回到闺房,沈知意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桃花发呆。春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昨夜月光下萧灼眼中闪烁的碎光。
“知意姐姐,明天见!”
萧灼的声音犹在耳边,可她却要失约了。
沈知意取出袖中的一块素帕,上面还沾着昨日为萧灼擦拭脸颊时留下的淡淡血迹。她轻轻抚过那抹暗红,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小姐……”青荷欲言又止。
沈知意收起帕子,强打精神道:“备笔墨,我要写信。”
她必须告诉萧灼,至少……不能让她白白等待。
沈知意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未能落下。
她该写什么?
写父亲不许她与萧灼相见?写朝堂纷争牵连到她们?还是写……她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一滴墨从笔尖滴落,在素白的信笺上晕开一片暗色。沈知意怔怔地看着那团墨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眼眶微热。
“小姐……”青荷轻声唤她,“要不,奴婢替您传个口信?”
沈知意摇摇头,终于落笔:
[阿灼:家中有事,近日恐难赴约。骑马之事,以后再议。—— 知意]
短短两行字,她却写得异常艰难。搁下笔,沈知意将信笺折好,递给青荷:“让青杏送去将军府,务必亲手送到萧灼手上。”
青荷点头,小心地将信收入袖中,匆匆离去。
沈知意望着窗外纷飞的桃花,心绪难平。她想起萧灼昨日策马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她为她涂药时专注的眼神,想起她笑着说“保护知意姐姐是应该的”时的神情……
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总让她心头颤动。
————
将军府。
萧灼一早便醒了,脸上的伤已结了一层薄痂,微微发痒。她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世子爷,您别急,沈小姐说不定还在用早膳呢。”卫松忍不住劝道。
萧灼撇撇嘴:“知意姐姐向来起得早,说好了今日教她骑马,她不会迟到的。”
正说着,府中管事匆匆走来:“世子爷,沈府派人送了信来。”
萧灼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然而,当她看清信上的内容时,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世子爷?”卫松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小姐可是有事耽搁了?”
萧灼攥紧信纸,眉头紧锁:“知意姐姐说……她不能来了。”
卫松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