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沈知意将两枚令牌并排放在掌心，“一共七枚，是沈家暗卫的凭证。母亲去世后，这些令牌就不知所踪……”
萧灼凑近细看，发现沈知意那枚令牌背面刻着一朵桃花，与她先前发现的记号一模一样。
“暗卫？”萧灼突然想起什么，“难道青杏就是其中……”
沈知意微微点头：“母亲生前秘密培养了一批死士，专门保护沈家血脉。但自从她离世，这些人就再未出现过。”她苦笑一声，“我原以为他们早已解散。”
萧灼脑中灵光一闪：“所以昨日那些刺客，很可能是假冒的沈家暗卫！他们故意留下令牌，就是为了嫁祸给沈家！”
“不仅如此。”沈知意神色凝重，“我怀疑母亲当年的死……”
沈知意的话戛然而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令牌边缘。火光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衬得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异常幽深。
萧灼等了片刻不见下文，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知意姐姐，你怀疑什么？”
沈知意回过神，将两枚令牌收入袖中：“没什么，只是些陈年旧事。”她忽然伸手揉了揉萧灼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阿灼，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长公主。”
萧灼不满地撅起嘴：“我都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她挺直腰板想要证明自己，却因动作太猛，整个人在木箱上晃了晃。
沈知意手中的火折子随之一颤，昏黄的光在密室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她手疾眼快地扶住萧灼的肩膀，指尖却不经意擦过对方的耳垂——那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竟如暖玉般莹润透亮。
“当心些。”她的嗓音莫名发紧。跳动的火光将那片肌肤照得近乎透明，连底下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沈知意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可那抹温热却顺着指尖直往心口钻。
“知意姐姐？”萧灼歪着头，发梢扫过石壁上的刻痕。她无意识地揉着自己耳垂，这个动作让火折子的光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沈知意盯着她指尖与耳垂相接处的那一小片阴影，喉间忽然泛起干燥的涩意。
“没事。”她仓促移开视线，却听见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迫自己凝神细听——外头追兵的脚步声正渐渐远去。
“安全了。”她听见自己说，“我送你回去。”
两人悄悄离开密室，借着月色潜行至沈府后墙。夜风拂过，吹起沈知意单薄的寝衣，萧灼这才注意到她光着脚，白皙的脚背上沾了几片桃花瓣。
“知意姐姐，你的脚！”萧灼惊呼，又赶紧捂住嘴。
沈知意低头看了看，不以为意：“无妨，回去洗洗就好。”
萧灼却突然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袖仔细擦去沈知意脚上的尘土和花瓣，动作格外认真。
“会着凉的。”萧灼仰起脸，月光在她澄澈的眸子里漾开，像两汪清泉映着细碎的星光。
沈知意心头一颤，某种陌生的情愫在胸腔里蔓延开来。她慌忙后退半步：“快、快起来，成何体统。”
萧灼拍拍膝盖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差点忘了，这是东街新出的蜜饯，特意给你带的。”
油纸包已经有些压扁了，但沈知意接过时，指尖还是感受到了残留的温度。她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雨天，八岁的萧灼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却紧紧护着要给她的糖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