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的从容。
心脏深处似乎裂开了一道极其幽深的缝隙,寒意沿着脊椎疯狂往上窜,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疯狂。
然而脸上努力维持的脆弱表情,却在这一刻,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僵住、凝固。
就像戴久了无法卸下的面具,在这一刻被重锤击中,裂缝丛生。
眼泪,刚才还摇摇欲坠的泪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冻结。
眼眶依旧是红的,但里面的水光却刹那间干涸得无影无踪。
我微微低下头,浓密的金色卷发随着这个动作垂落下来,恰到好处地遮盖住了我此刻脸上如同冰封河面骤然破裂般的神情——所有的无辜、错愕、泫然欲泣,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只余下一种被寒冰包裹、带着淬毒锋芒的讥诮,从眼底最深处幽幽地翻涌上来,冷得噬人。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竭力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带着哽咽的残响和浓浓的委屈:“所以…所以是我太笨了,配不上江砚哥哥……配不上鼎科了,对吗?”
肩膀微微瑟缩着,像是在努力承受这雷霆般的一击。
“签字吧。”
江砚显然把这理解为了最后的崩溃与认命。
他语气轻松了一些,似乎卸下了一个巨大的麻烦,“签完字,我让李特助送你回去整理东西。
至于你母亲那边,”他顿了顿,像是在施舍一个微不足道的补偿,“前期的手术费不会追回,后续疗养院的费用……我也会按月打到卡上,直到协议生效。
别让我……对你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纠缠上,暖暖。”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夏念禾的身影,穿着剪裁利落的香奈儿套装,正倚在磨砂玻璃隔断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精致的万宝龙签字笔,显然是在欣赏这场由她亲手导演、江砚负责出演的好戏。
他眼中掠过一丝不容错辨的……厌烦。
2 智商还敢偷情那目光,像针一样。
最后一丝伪装出来的悲切,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薄纸,瞬间在我眼底灰飞烟灭。
够了。
这出戏,该落幕了。
刚才还如同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的花朵,此刻,脊背却在瞬间挺得笔直。
那股从骨髓深处迸发出的、被压抑了整整三年才得以释放的尖锐寒意,如出鞘的冰刃,无声地撕碎了笼罩在我周身所有的“笨蛋美人”软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