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我脸上。
他想吼叫,想怒骂,想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
然而——“嗡——”一辆深蓝色车身,喷涂着清晰威严的警徽标志的执法巡逻车,恰在此时,毫无预兆地切入视线,一个利落的转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广场另一侧的专用车位上。
车门打开,两个穿着深色制服、腰佩装备、神色肃穆的执法队员利落地跳下车。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同鹰隼,扫视现场。
当看到几乎半跪在地上、抱着手腕痛苦喘息、双眼赤红却狼狈不堪的江砚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场面瞬间凝固。
江砚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那到了嘴边的一切污言秽语和凶狠动作,被这辆突然出现的执法车和那两个铁塔般的人影硬生生地、暴力地卡回了喉咙深处,只留下破风箱般急促粗重的呼吸。
那份恐惧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猛地低下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但又忍不住抬眼去看那两个执法队员,身体因为强烈的屈辱和痛苦而无法控制地抖得更厉害了。
我甚至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崩溃?
那种意识到自己终于彻底跌落尘埃、尊严被剥光碾碎的无力感。
一直如同隐形人般矗立在我侧后方的秦聿,此时才极其细微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弧度,提了一下唇线。
他连眼神都没有给江砚那边一个,直接跨前半步,将那彻底被打落泥淖的失败者和那两个走来的执法人员隔绝在我的视线之外,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江砚那边的崩塌只是背景杂音。
“温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稳定,终于不再是那个陌生的称呼“夏暖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凝视着我,清晰地点明,“时间到了。”
他微微侧身,朝着民政局那扇透着暖色灯光的大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许先生和律师在里面等您签字。”
温小姐……温……心口某个地方似乎被这个名字轻轻刺了一下,有尘埃被拂动的感觉,却依旧模糊。
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我看了一眼狼狈僵在场地边缘、被无形利刃刺穿所有骄傲、如同丧家之犬的江砚。
那被剧痛折磨的脸,那扭曲着恐惧和不甘的眼神,那颤抖佝偻的身影……三年来所有的伪装、算计、压抑,都在这一刻彻底溶解。
一股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