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知意打开药瓶，一股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她用指尖蘸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
萧灼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等等！这药...很贵重吧？给我用太浪费了……”
沈知意怔了怔，随即莞尔：“药就是用来治伤的，哪分贵贱？”她挣脱萧灼的手，继续上药，“再说，你是为我受的伤。”
药膏清凉，很快缓解了伤口的灼热感。萧灼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沈知意的裙角破了，手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你翻墙进来的？”萧灼瞪大眼睛，“有没有受伤？”
沈知意摇头：“只是蹭破点皮，不碍事。”
萧灼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检查，果然看到几道红痕。她二话不说，拿起药瓶就要给沈知意涂药。
“别！”沈知意急忙缩手，“这点小伤用不着这么好的药。”
“药就是用来治伤的，哪分贵贱？”萧灼学着她的语气，执拗地抓住她的手。
沈知意无奈，只得由着她。萧灼的动作笨拙却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萧灼的床榻上。
沈知意坐在床边，指尖还残留着药膏的清凉触感。她悄悄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
萧灼正专注地为她手上的划痕涂药，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不知为何，沈知意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好了。”萧灼抬起头，咧嘴一笑，“知意姐姐的手这么好看，可不能留疤。”
沈知意倏地收回手，感觉脸颊发烫。她急忙从包袱里又取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安神的茶，睡前喝一杯，能帮助伤口愈合。”
萧灼接过纸包，指尖不经意擦过沈知意的手心。那一瞬间，沈知意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知意姐姐？”萧灼疑惑地歪头，“你冷吗？怎么在发抖？”
“没、没事。”沈知意慌忙站起身，斗篷的带子不小心勾住了床柱。她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萧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呼吸交错。
月光下，萧灼的眼眸犹如温润的软玉，沈知意能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关切，那样明澈，那样真切。
“小心点。”萧灼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沈知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后退一步，却不慎踩到斗篷下摆，差点再次跌倒。萧灼忍不住笑出声：“知意姐姐今晚怎么笨手笨脚的？”
“谁让你受伤的！”沈知意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更红了，“我是说...我担心你……”
萧灼眨眨眼，不明所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保护知意姐姐是应该的。”
这句话让沈知意心头一颤。她想起白日里萧灼策马挡在她马车前的背影，那样单薄却又那样坚定。十岁的少年明明比她还小三岁，却还是挡在她前面。
“阿灼……”沈知意轻唤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膨胀，酸酸涩涩的，却又带着一丝甜。
窗外传来青杏刻意压低的咳嗽声，提醒她们时间不早了。
沈知意这才如梦初醒，慌忙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萧灼也跟着站起来，动作太急，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沈知意无意间瞥见，心头又是一阵乱跳，赶紧别过脸去。
萧灼却浑然不觉，只是关切地说道：“夜里风大，知意姐姐披好斗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