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低头系着斗篷的带子，指尖微微发颤，怎么也系不好。
萧灼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来帮你。”
少年的手指修长温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下巴，沈知意只觉得一股酥麻从脊背窜上来，耳尖都红透了。
“好了。”萧灼满意地看着系好的蝴蝶结，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知意姐姐，你今晚真好看。”
月光下，沈知意那双杏眼波光潋滟，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像是三月里初绽的桃花。萧灼看得有些出神，一时间竟忘了松开她的手。
“胡说什么呢！”沈知意慌乱地抽回手，却听见窗外青杏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我真的要走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在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
萧灼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扶住她的腰。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知意姐姐，”萧灼忽然认真地说，“明天我教你骑马好不好？这样以后遇到危险，你也能保护自己。”
沈知意怔了怔，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头：“好。”
走出房门，夜风拂面，沈知意才觉得脸上的热度稍稍退去。她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萧灼仍站在门口，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辉，衬得她眉目如画。
“知意姐姐，”她忽然喊道，“明天见！”
沈知意抿唇一笑，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一声比一声清晰。
沈知意回到沈府时，已是夜深人静。
她轻手轻脚地翻墙而入，青杏紧随其后。两人刚落地，就听见青荷压低的声音：“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派人来问过两次了。”
沈知意心头一跳：“父亲发现了？”
青荷摇头：“奴婢说小姐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她说着，目光落在沈知意破损的裙角和手上的划痕上，“小姐受伤了？”
“不碍事。”沈知意摇摇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道：“父亲那边可有说什么？”
青荷低声道：“老爷只说让小姐明日去书房一趟，似乎是有事相商。”
沈知意微微蹙眉，心中掠过一丝不安。父亲平日公务繁忙，鲜少主动寻她，此番突然召见，不知是何缘故。
“可有说是何事？”她轻声问道。
青荷摇头：“老爷未曾明言，只是神色似乎颇为凝重。”
沈知意点点头，示意青杏准备热水沐浴。
待侍女们退下后，她独自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被萧灼触碰过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年掌心的温度。
“小姐，水备好了。”青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知意这才回过神来，指尖轻轻一颤，收回了抚在腕上的手。
“好，我这就去。”她起身走向屏风后的浴桶。
浴桶中热气氤氲，水面上浮着几片安神的干花，淡淡的香气在室内弥漫。沈知意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微凉的肌肤，白日里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下来。
沈知意闭着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灼为她涂药时的神情。
“荒唐……”她小声自语，却忍不住将半张脸埋入水中，掩饰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小姐，你在说什么？”屏风外的青杏忍不住问道。
沈知意睫毛微颤，睁开眼，掩饰般地掬起一捧水，淋在肩上。
“没什么。”她轻声回答，顿了顿，又说道：“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对外说，尤其是父亲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