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接过,指尖微顿:“你特意给我带的?”
周承稷眸光微动,随即轻咳一声:“顺手而已。”
萧灼失笑:“太子哥哥如今也会说“顺手”了?”
周承稷抬手轻敲了下她额头:“没大没小。”
两人并肩而行,周承稷侧眸看她:“听说你方才见了父皇?”
萧灼点头,将昨日遇刺之事简单说了。
周承稷听完,神色微沉:“此事恐怕不简单,背后之人敢同时对相府嫡女和你下手,所图非小。”
萧灼眸色微冷:“所以我才来禀报舅舅,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周承稷沉吟片刻,低声道:“我会让人暗中查探,你近日也小心些。”
萧灼扬眉:“太子哥哥这是要替我查案?”
周承稷淡淡一笑:“怎么,不行?”
萧灼眨了眨眼:“行,自然行,有太子哥哥相助,我乐得清闲。”
周承稷无奈摇头,眼底却带着纵容:“你啊……”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几道宫门,来到东宫的花园。园中花木扶疏,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座精巧的亭台。
周承稷忽然停下脚步,转向萧灼:“许久未与你对弈了,今日可有兴致?”
萧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太子哥哥莫不是想借机考校我的棋艺?”
“考校谈不上,”周承稷轻笑,“只是想看看你这段时间可有长进。”
“那太子哥哥可要小心了,”萧灼扬起下巴,“近日我可是钻研了不少古谱。”
周承稷眼中笑意更深,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便请萧世子赐教了。”
两人来到园中一处临水的凉亭,早有宫人备好了棋盘茶点。棋盘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棋子则是温润如玉的云子和墨玉子。
萧灼执黑先行,落子天元。周承稷微微挑眉,执白落在右上角星位。
“一上来就占天元,”周承稷轻啜一口茶,“阿灼今日气势很足啊。”
萧灼指尖轻敲棋盘边缘:“太子哥哥不是要看我长进么?自然要拿出些真本事。”
棋局渐开,黑白交错。萧灼的棋风如其人,锋芒毕露,攻势凌厉;周承稷则沉稳从容,看似退让,实则步步为营。
亭中只有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偶尔夹杂着几句闲谈。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十余手过去。
周承稷忽然落下一子,状似随意地问道:“听闻你昨日救下的那位相府嫡女,生得极是标致?”
萧灼指尖一顿,棋子险些滑落,瞪他一眼:“太子哥哥何时也关心起这些了?”她落下一子,“不过确实...知意姐姐她生得美。”
周承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忽然将棋子一转,落在个出人意料的位置。萧灼顿时瞪大眼睛:“等等!这步不算!你故意分散我注意力!”
周承稷见她着急,不由失笑,指尖轻轻按住她欲要收回棋子的手:“落子无悔,这可是你教我的。”
萧灼撇撇嘴,收回手:“太子哥哥如今倒是学坏了。”
“近朱者赤。”周承稷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萧灼轻哼一声,专注地盯着棋盘,思索片刻后,忽然眼睛一亮,执黑落在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
周承稷微微蹙眉,仔细审视棋局,片刻后摇头笑道:“好一手以退为进。”
“彼此彼此。”萧灼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两人正对弈间,一名内侍匆匆走来,在亭外恭敬行礼:“殿下,陛下召您即刻去御书房议事。”
周承稷手中棋子一顿,看向萧灼:“看来今日这局棋要暂且搁置了。”
萧灼洒脱地摆摆手:“国事要紧,太子哥哥快去吧。”